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笑枕江山 第0241章 笑容

第0241章 笑容

    有值房官端茶进来,梁储亲手接过来,递给江彬,笑容满面地道,“江大人,请用茶”
    江彬虽然只是一个三品的官身,这架子可真是不小,一只手接过茶,随即便放在桌上,似是随口道,“我说阁老大人,您这内阁最近忙什么呢?”
    梁储一惊,江彬要是出现在哪个官员家里,那这名官员十有八九要倒霉了,今天他来内阁,那绝对不是随便走走,这是一种信号,内阁要出事了,现在又问想他从不关心的政务来,到底是什么事呢?
    “哦,没什么大事,江大人是特指哪件事吗?”梁储尽力再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不不,随口问问,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哪能有什么大事”江彬想着怎么把宁王的事给提出来,直接开口那肯定不行。
    江彬晃了晃脑袋,“对了,梁阁老,我听说前些日子南直隶,安庆府那边有乱匪闹事,有这回事吗?”
    梁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事谁不知道,这往安庆府下的旨意还是由内阁拟的呢。
    “是有这么回事,江大人问这做什么?”
    江彬笑道,“也没什么,这么大个大唐朝,有些许蟊贼自不量力,不安份,好奇而已,你说说,这些个人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玩命,亏得咱万岁爷心善,招了安”
    “是呀,圣上英明,仁爱治国,万民之福呀”梁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这么想,什么叫放着好日子不过,这些乱民如果能过上你江彬万分之一的日子他们也不会走上绝路,如果不是锦衣卫看谁抓谁,这些地方官也不会着急从地方搜刮钱财,好打包走人。
    江彬又道,“阁老您知道鄱阳湖吗?”
    梁储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名湖大川,岂有不知之理”
    江彬点点头,“最近哪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怎么了,鄱阳湖闹湖匪,而且势头还不少得很”
    梁储感觉不妙,端过茶杯,掩面而饮,“这事早有耳闻,官军剿过几次,成不了气候”
    江彬却摆摆手,“哪里,听说最近可了不得了,我有消息称有人在南昌城里看到过湖匪头子,这也太目无王法了”
    梁储装作一笑,拱拱手,“北镇抚司真是名不虚传哪,连几千里外的大街上走过一湖匪都能打听得到,佩服佩服”
    江彬故作惊呀,“哦,这么说内阁还不知道此事?”
    梁储道,“没有,怎么,江大人要什么想法吗?”
    江彬站了起来,说,“湖匪都敢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了,这还了得,阁老,您应该立即圣上发兵征剿”
    梁储道,“发兵?江大人言重了吧,兵者,国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怎能轻言战事,耗费国帑,况且此事南昌府并上呈报”
    江彬又坐了下去,作出一幅嗤之以鼻的样子挥挥手道,“嘿,这群地方,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说是出了些湖匪,就是那湖匪把南昌城给围上了,他们也不敢上报朝廷”
    梁储压压手笑道,“江大人言重了,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这时,江彬又站了起来,抖抖衣摆,“行了,我这也是瞎操心,再怎么着湖匪也打不到京城来,就算能打到京城,不还有你梁阁老力挽狂澜吗,呀,哈哈,走了,太后那还传我”
    梁储又是一惊,心道:太后召你,你有必要说与我听吗?什么意思,你是想把这湖匪的事也和太后说说?对了,想必你江彬是知道宁王这份折子的,你想以南昌府湖匪之事让我答应宁王恢复王府卫队的权力,还用太后来压我,行,你真行,看来宁王没少给你送银子呀。
    江彬正出门的时候,内阁次辅杨廷和正好进来,两人相互愣了一下。
    “哟,杨大人,幸会,幸会”江彬先打起了招呼。
    杨廷和平日是最看不惯这群北镇抚司借着圣上的名号作威作福,此时见了大名顶顶的江彬,愣了一下,拱拱手便直接进了屋子。
    梁储跟了出来,对着江彬拱拱手,“江大人慢走!”
    等江彬走远了,杨廷和拿下巴指着他的背影道,“首辅,他来这做什么?”
    梁储现在是火上房,一把把杨廷和给拉进了屋子,随手把门给关了起来,从书案上取过那本宁王的折子递了过去,“你先别管江彬了,来,你先看看这个”
    杨廷和见梁阁老这么郑重其事,又是差人风风火火地把自己给叫来,像梁储这么老诚的人能是什么大事把他急成这样。
    当杨廷和看完,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眼神中却好像有种肯定。
    梁储道,“你什么意思?要不要拟票”
    杨廷和举起折子,晃了晃,道,“司马昭之心,拟,当然要拟票,首辅,你打算怎么拟?”
    梁储也十分了解杨廷和,看这样子他已经打定主意,便道,“介夫(杨廷和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今天我叫你来,也只是先和你打个招呼,相互说说看法,你,你说应该怎么拟?”
    杨廷和没有梁储这么老道,想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
    “他宁王是想干什么?阁老,您还看不出来吗,从这些年报上来的宁王府的一举一动来看,他宁王,他宁王有不臣之心”
    梁储闻言,脸色大变,作了个压手的动作,“介夫,慎言,慎言哪,老夫只问你如何处理这份折子,别的事老夫不想知道”
    再怎么说杨廷和也只是一个次辅,当不得家,既然首辅有意回避他又能怎么样,但折子的事,他却是下了决心的,“我的意思,就两个字,不准”
    梁储早知道会这样,忙道,“老夫也想这么拟,但,介夫,你可别小看宁王,你知道刚才江彬来干什么吗?”
    杨廷和道,“难道有这事有关?”
    梁储冷哼一声,“无关,看似无关,在我这没油没盐地说了一通天下民情,说什么锦衣卫的番子在南昌府的大街上看到了湖匪头子,还建设老夫奏请圣上发兵征讨”
    杨廷和点点头,“我明白了,他这是在给我们施压,宁王以湖匪势大为由,要求恢复王府卫队,他这么好心,来给你传达这个消息,他明明知道朝廷不可能对鄱阳湖用兵,其心可诛,首辅,您可不能不顾大局呀,将来如果出了事,那天下苍生可就大难临头了”
    梁储道,“那就把这折子给压下来”
    杨廷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私自扣压折子这是大罪,其二,宁王既然有这心,那肯定还会再上折,不如直接驳回”
    梁储叹道,“不久前,老夫接着密报,说是九江府一个姜家庄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五百多口,无一生还,塘报上说是安庆府的张参将杀了一伙通匪之人,可是报老夫的人报告,其幕后主使便是这宁王,你想想,五百金条人命,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太可怕了”
    杨廷和惊道,“首辅,此事你为何不奏明圣上,如此乱杀无辜,王法何在”
    梁储冷笑一声,“有何用,江西,安徽两省一百多名官员联名上书,称赞张参将剿匪有功,老夫多说又有何用,事并在不于此,重要的是宁王的势力已经遍及朝野,不是你我能动摇的,这天下本就是李家的,你我,哎,充其量不过是一管家而已”
    杨廷和一甩袖子,“首辅,你这话,杨某不敢苟同,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
    “放肆!”梁储连忙喝断了他,“慎言,好了,这事老夫已经想好了”
    原本梁储还在举棋不定,杨廷和的话太直,和这人走得太近,对自己大不利,因为你杨廷和想怎么做,我梁储就一定得和你反着来,反正这事,怎么着都不讨好,先应了宁王,老夫也老了,只求宁王在老夫有生之年别闹事,最好能老死,这样大家就都平安了。
    “那首辅你打算怎么拟票?”杨廷和有些担心地问道。
    “照准!”梁储从杨廷和手里抽走了折子,转身便走向书案,大有现在就拟票的样子。
    “我不同意,这是对朝廷长治久安的不负责任”杨廷和有他自己的想法,据理力争。
    梁储已经铁了心,“老夫这也是对朝廷的长治久安考虑,如果不准,你敢保证他宁王不会挺而走险?”
    梁储取出笔,抹不了纸。
    杨廷和快步上前,按住他的手,“首辅,你也说了,他的势力遍及朝野,如果你在给他添上兵权,你这可是在肋纣为虐,阁老,三思呀”
    “放肆,杨廷和,老夫是首辅,你只是次辅,老夫就这么做了”来人,扶杨大人回府”梁储拂开杨廷和的手。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架开了杨廷和。
    梁储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照准’二字,又吹了吹墨迹,往宁王的折子里一夹,“来人,送司礼监批红”
    伴随着一路秋叶的纷然飘落,陆飞一行人穿州过府,历经游山玩水不知彼的畅快,终于来到了离杭州城五十里开外的鸡笼山下,再往前行一日便是那被历代文人墨客吹捧得此处只应天上有,人世难得几回见的人间天堂了。
    沿着鸡笼山的山脚下,有条古驰道,听说那还是当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后修的,历经千百年,多处道路已不复当年那六骏并驰的模样,但过一辆马车还是可以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行进在这条古驰道上,秋风拂面而过,头顶处近是成群结队的燕雀不知疲倦的向北而去,道路两边布满着半人多高已经有几分枯黄的杂草和荆棘丛,一侧不远处便是那有着和宿松座山一般茂密深沉的山林,沿着山路朝另一边望去,目所难能及之处不见一户人家,只有那被秋风吹得连绵起伏的杂草,几条小溪流从林间而出,钻入杂草深处,不知所踪,要论景致还真是颇有几分‘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的味道,不过这些却让坐在车上的陆飞隐隐有几丝不安。
    在这个要走上几十里才能看到一处村落的年代,遇到土匪的可能性那是相当高的,尤其是在这些高山密林附近。
    马车缓缓而行,陆飞拍了拍车把式的肩膀,“把式,你说你在这条道上跑了多少年了?”
    车把式是个皮肤黑黑的中年人,他没听出来陆飞的担心,甩了个响鞭,晃晃两根手指,有几分自豪地道,“客官,二十多年了啰”
    车把式一口流利的渐北方言让陆飞想听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连听带猜,好在是这一点陆飞在德清县城租他的车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现在再问一次也只是求几分心安,这一路行来虽然没有遇到大的凶险,但千山万水的走来,还是经历过好几次有惊无险的磨难,好在是赵班头的身手着实有几分手段,再加上大眼和黑子,总算是到了德清县,下一站就是杭州了。
    为此,陆飞让大家好好在县城里休息几日,因为前路有座早年间闹过土匪的鸡笼山,虽然陆朝飞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伙土匪很早就被官军给剿没了,都太平了五六年了,但陆飞还是不放心,毕竟同行的还有两名女眷,所以为求在这千里之行的最后关头太太平平的过去,陆飞让赵班头在城里找了据说是最有经验的车把式。
    陆飞听了车把式的话,自我安慰的点点头,又拍着他的肩膀道,“赶快一点,我看这地方有点疹人”
    一直在马车边上骑马同行的赵班头呵呵一笑,“老爷,放心,离杭州没多远了,不会出事的”
    陆飞点点头,扶着车篷站了起来,转头去看跟在后面的马车,只见那赶车的黑子正咧着嘴朝他直乐,那车帘随着马车的颠簸,能看到里面凌丫头正和芸娘在小声的说着话,看样子聊得还挺开心。
    “但愿是我多心了吧”陆飞在心里安慰着,慢慢地坐了下去。
    过了一会,陆飞又感觉哪里在不对劲,怎么这一路走来,好像除了自己这一行人,竟然半个赶路的也没有,这不可能呀,前面就是天下人尽知的杭州,应该是客如云来才对呀。
    陆飞又去拍车把式。
    “把式,这山路还要走多久才能出去?”陆飞问道。
    这时候的车把式脸色有点怪,连陆飞说的话好像都没有听见,只是用那带着几分不安的眼神朝山间密林处时不时的看一眼,嘴里还有喃喃地道,“怪了哩,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喏”
    陆飞听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又提高音量再问了一次。
    把式像是吓了一跳,“呀,哦,还有七八里吧,莫事,莫事,快了,驾!驾”长鞭甩得格外的响。
    马车一阵急驰。
    “平时这条路走的人多吗?”陆飞问道。
    “多哩,今天真是怪了呀,俺上次来不是这样的喏”把式摸摸了头。
    “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上次……上次,对了,去年李秀才到杭州会考,就是租的俺的车”
    “什么,去年!”陆飞伸手就去拉缰绳,“快,快停下”
    然后他又站了起来,朝跟在后面的黑子摇着手,“停停,停下”
    “吁!……”
    赵班头催马赶了上来,道,“老爷,怎么了?”
    陆飞指了指前后那空无一人的道路说道,“一个行人也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班头前后看了看,道,“老爷你是说这条路不太平?”
    把式在一旁是东张西望,看得出来他先前的那份自信已经被这反常的情况给吓住了,陆飞也懒得再问他。
    从沿山而来,一共也没走出多远,现在如果折回去要不了多久,实在不行就多等点人一起过,那水浒里景阳冈出老虎时,过往行人不就是这么过的么。
    “老爷,要不我先过去探探路,你们在这休息会”赵班头也不敢托大,毕竟这里可不是宿松,要真出了什么事,那他这担任知县护卫的责任可就大发了,还有,就是宿松县的县治是他赵四海从职已来见到的最清明的时代,虽然老爷有时候也有些那种贪官共有的习气,不过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人无完人嘛。
    陆飞点点头,指指前方道,“恩,小心点”
    赵四海嗯了一回,又上前上声道,“如果半个时辰我没回来,老爷就赶紧往回走,去德清县衙,别去找我”
    陆飞笑了笑,老赵的这份心他是领了。
    黑子和车把式将马车尽量往边上停了停,当然也用不着,前后能看到的地方,别说是车驾,连个人影都瞅不见。
    车把式拿下腰间的水袋,不声不响地蹲得远远的,默默地在心里求天求地保佑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紧张。
    陆飞扶着芸娘和凌宁从车上下来,“两位大小姐,下来休息会吧”
    芸娘扶着陆飞一边下车一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禁是眉头一紧,“小飞,怎么在这停下来了,这地方是不是太偏了些”
    凌宁是从土匪窝里出来的女人,她道,“大人,为什么你不从德清县衙借些差官护送,山匪们最怕的人就是官差”
    芸娘道,“咱们大人这次是私自离职,要是让朝廷知道了,会有大麻烦”
    凌宁哦了一声。
    陆飞一搂芸娘的腰,娇娆纤巧,清香扑面,“放心,没事,老赵上前探路去了,我们在这等他会,正好喝口水,吃点东西,打足了精神直奔杭州城”
    芸娘被他这一搂,脸上不禁一红,但心里还是挺乐意就这么被他一直抱着,看了看凌宁,人已经下了车,忙松开搭在小飞身上的手,“也好,只不过这荒山野领的,不能久留呀”
    还在车上的凌宁见到这一幕,那小嘴撅得老高,平日看起来温柔可爱的脸蛋,这时候也拧了起来。
    芸娘自是看在眼里,忙朝陆飞使眼色,虽然她不喜欢陆飞多接近凌宁,但是出门在外,她姐姐又将她完全的托付给了小飞,最重要的是这凌丫头是小飞未过门的媳妇,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才是正主。
    陆飞看了一眼凌宁,咧嘴呵呵一笑,“哟,丫头,怎么着了你,这表情上戏台唱母夜叉都不用画妆了呀”说着他便伸手去扶她。
    凌宁有个优点,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什么事也绝对不会隔夜计仇,见到陆飞伸手来扶她,刚才那种种不悦已经丢到了九宵云外。
    在座山上,凌宁整天跟在一帮子大老爷们边上转,对世俗中的那些男女收授不亲的概念已经模糊,她顺势往陆飞肩上一靠,偏偏头,作了个鬼脸,嗲嗲地道“
    我姐说凡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她是母夜叉,那他一定是个惧内的男人”
    旁边的芸娘扑哧掩嘴一笑,正在从车上往下拿干粮和水的黑子和大眼闻声也乐出声来。
    陆飞哭笑不得,一把将凌宁从车上抱了起来,转头瞪了黑子两人一眼,“笑什么笑,去,把东西放下,拿上家伙去四周转转”
    凌宁咯咯直乐,让她高兴的事不是别的,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还是一个她心仪已久的男人,这份喜悦早已将她内心的羞涩和腼腆击得荡然无存。
    陆飞侧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凌宁,一本正经的道,“首先你姐这逻辑有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再者,怕老婆强调的不是怕这个字,而是老婆这个人,为什么怕老婆呢,因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所以这是尊重,还有句话怎么说的,哦对,家和万事兴,一个男人想要有所作为,后院一定得稳定,所以尊重老婆是为了顾全大局”
    凌宁眨了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头舞水。
    芸娘听了不住的点头,插口道,“对,那小飞你是怕还是尊重呢?”
    陆飞用一种别有深意的表情看了芸娘一眼,“这个嘛,得等我先有了老婆再说”
    芸娘明白,心中砰砰直跳。
    这句话倒是把凌宁给逗乐了,咯咯一笑。
    “你笑什么,明日我就把你给娶了,看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陆飞看着凌宁,随口道。
    “真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凌宁大眼一挣,用一种很是期待的欣喜的眼神看着他。
    芸娘听了这句话,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捡黑子放在地上的干粮。
    陆飞暗暗叫苦,忙道,“假的。”
    凌宁嘴一鼓,从陆飞的怀里挣了下来,喃喃道,“哄哄我都不会,芸姐姐,走,我们也去边上走走”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启明1158抚宋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重生后嫁给废太子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