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见面纷纷扰扰,搅动诸多心思,也埋下日后众人勾连伏笔。李忆之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与他人想的也并无不同,无非此次见面为将来带来多少好处。散步时,邵静在他耳边说他肯定通过检验。李忆之对此并不怀疑,他知道人要独立成角,必然要有些本事,展示本事才能有人欣赏,取得贵人相助。多半人走的是这条路,然而他们三兄弟却与之不同,他们是有意谋划,所谓窃便如是了。
两年多来,虽不是饱览群书,但历史看得也不少。李忆之曾经也想过,如果三兄弟放在古时候,是不是可以做更大的事情?他的答案是看命,虽然你可以争,可以抢,但并不一定能成事。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然可以反过来理解。放到今日又如何呢?只能窃,只要是好的,就设法偷过来。比如三兄弟都认为仕途很重要,自然婚嫁入豪门便成为选项,如若不然,没了外援,人生苦短,到达目的自然很难。只是三人窃也要快意人生,窃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爽快而不是憋屈。比如褚文婧不合他的脾胃,为了奥援强行曲就,窃也就是失去了意义。
如今走出了第一步,已经有了途径自然要充分利用。李忆之暗暗盘算褚文婧大概五六月份才会明确归国日期,弄上床压根不是难事,只不过是光明正大还是先斩后奏还要分析利弊再定。又想到杜尚琪,心里倒是觉得要尽快把她弄到身边,一方面自家需要,再则他也怕生变,毕竟只是靠着强取豪夺难以收服人心。
想了许久,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活动,回到房间,瞧见隔壁房间门大开着,隐约听见邵静任明辉在讨论回家事宜,李忆之敲了敲房门,进了房间,瞧见三人都在。邵静见李忆之进来,大喜道:“李大哥,我们正商量回燕京的事情,任明辉说你还是要做卧铺回去,我说李大哥肯定不会,应该是坐飞机,因为我已经得了教训,曾怡说不知道你会怎么做,你说你怎么想的。”
李忆之环视一眼,道:“怎么回去都可以,不过要是坐飞机的话可能要花不少钱,我可没那么多钱。”
“小气鬼,我知道你没钱。我已经让我爸订了机票一起回去,小怡要和他爸回老家过年,不跟我们走。”
“嗯,这个你看着办吧。不过越快越好,我好长时间不去体育馆,于主任可能会不满意。”
“怎么样,我说吧,李大哥想什么我都知道。小辉亏了你跟李大哥这么长时间,还不如我呢!”
李忆之回房收拾利落,下楼吃早饭。看见曾怡与他父亲坐在一起,便挑了几样食物走过去。曾父见李忆之过来,打了个招呼,等李忆之落座便道:“这次辛苦你了,都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这趟收获很大。她跟我说捐东西的事情,没问题的,我回去就准备,不过听说那边房子也有问题,干脆好事做到底,我会让人跟进,把房子也修了。然后在捐书乐器之类的,总之,要做就做好。”
李忆之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到时候可以请领导过来剪彩。”
曾父听了,暗暗点头,李忆之是个聪明人,这事情显然是他发动的,他希望能够做好。如果捐的多很可能就会请高层出面剪彩,至于说是不是褚省长,这个不好说。但对他来说,捐几百万要个名声,还是可以做一做,更何况,他也想做做边境贸易。对他来说,珠宝玉石木材都是值得干的买卖,只要大家满意了,日后财源自然滚滚而来。他可借助李忆之的影响力,省长的声望做出很多事情来。用钱建立人脉,人脉在变成钱,生意应该这样做!当初他看好石省长,帮忙联系周旋认识何老,显然解决了石省长的大问题,自然好处多多。象石玉生这样的对金钱不在乎,但有个平台要他发挥作用,实现所谓理想抱负。石玉生自然感激他牵线搭桥,中间花了多少钱,石玉生也不会过问,但将来需要的时候他必然帮忙。而他需要的正是这个,不想欺负人,但你也不要欺负我,这是他最朴素的想法。
李忆之自然知道商人的想法。兄弟三人的做法与他没有什么明显不同,只不过做的更高明。向曾父这样生意做大的,通过钱建立安全网,而他们则是通过权搭建安全网,相比之下后者更加稳固。李忆之瞟了眼曾怡,暗道:“可惜了,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吃完早饭,曾家父女便告辞前往机场,搭飞机回去。三人定下机票晚了一天,今天自然还是要去阿姨家里蹭吃蹭喝。李忆之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百块钱,邵静任明辉本来带的钱就少,现在就有些窘迫了。
褚母说好让他们上午就过去陪着她聊天,她去单位把事情交代下就回来。褚母是云省妇联副主任,基本上不管事,偶尔出面帮着妇联争取福利,很受妇联职工喜爱。
到了十点多钟,邵静招呼两人同去褚家。走了几步,李忆之问道:“你家里钱到了吗?”
“当然到了,昨天晚上我爸就把钱打过来了。本来没这么麻烦,我怕你说没敢带钱。谁知道你也有没钱的时候。”
李忆之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好不容存了些钱,都给了黎福根家大哥。所以手头有些紧,你也别说什么风凉话了。”
任明辉问道:“李大哥你给了多少钱?我看信封很厚啊!”
“一共五万。这是我到体育馆打工,还有文婧给的钱。”
“李大哥真会做好人,拿着我表姐的钱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待会我就告诉阿姨。”
李忆之瞪了一眼,邵静脸上讪讪不敢再说。走了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别墅,按了门铃,邓阿姨打开门,瞧见邵静,笑着道:“小静来了?付主任已经等很久了,你们再不来,她可要去找你们了。”接着低声道:“他们就老两口在家,希望有人多陪着说说话。”邵静点了点头。
院子里摆放好水果,三人刚坐下,褚母端着一盘干果从屋内走了出来,瞧见三人,笑道:“要你们早点来,偏偏来这么晚。今天要你们瞧瞧邓阿姨的手艺!”回头喊道:“邓阿姨,赶快做饭吧,记着那个熬茄子一定要做,小静最喜欢了。还有那个牛肉,一定要卤透。”
邵静听了大喜:“邓阿姨熬茄子那时一绝,我爸上次过来吃了也说好吃,但就是学不会。”
邓阿姨在厨房里笑道:“你要是想学,就过来我来教你。”
邵静瞧见褚母炸了眨眼,娇笑一声:“来啦,那个小辉过来给我打下手!”
院子只剩下褚母与李忆之。李忆之心里暗暗苦笑,这考试还真是没完没了。褚母瞧了瞧李忆之,叹了口气道:“文婧喜欢你,我们也支持他的想法。不过呢,这孩子没吃过什么苦,你以后要多谅解。”
李忆之点了点头。褚母接着道:“昨天晚上你表现很好,我们同意你们关系,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但你还有没有长辈能够做主的?”
李忆之摇了摇头,道:“我只有位师父,他是和尚,早已经不问世事。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让文婧跟我回去看望我师父。”
褚母笑道:“这个是你们自己安排,我的意思是婚嫁的事情很多要长辈定夺,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我来做主。”
李忆之又点了点头。褚母很满意,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李忆之苦笑道:“自从我记事起,就和师父住在山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其实大和尚告诉过三人身世,但也严厉告诫不要随便把信息透露出去。虽不知道为什么,三人还是照办。
褚母瞧着李忆之,心里有些同情道:“没想到你身世这么惨,你师父对你们倒是很好,还要你们上学识字。不过他们终究不会管你们,还是我来做主,有两件事情,第一是你们两个定下来,结婚可以晚一点,不过还是要请些家里人见证下。第二个是你的工作,你现在是不是还有一年多就可参加分配了?”
李忆之点了点头,褚母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想想办法,不过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
李忆之笑着道:“多谢阿姨关心。我想还是自己努力,等到自己努力也做不到,再来找您。不然凡事都要阿姨出面帮助解决,也终究不是办法。”
褚母盯着李忆之看了一会儿,笑道:“好孩子,说的对,好钢用在刀刃上。唉,我倒想起文涛来,他一切被安排的很好,但压力也很大,做不好大家都会失望的。好吧,工作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订婚的事情等我通知。你年龄不算小,快二十五了吧,我记得你比文婧大两岁。”
李忆之在大学生中算是高龄,一般大学生多数二十一二岁,但他当兵耽误了几年,年龄大了些。所以褚母希望尽快订婚,等到工作后再结婚。订婚的意思也是怕他另外有了打算,虽然不能明说,但她也是隐隐担心。
李忆之表现出正常人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困惑,说道:“这个……,这个……。”看起来非常吃惊却又不知如何处理。
褚母很满意他的表情,挥了挥手,很有气势的样子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你长辈不在身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忆之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神情局促不安起来。褚母越看越满意,突然说道:“晚上老爷子要过来吃饭,点名要找你。他现在来昆城次数也不是很多,到时候我会告诉他,要你们明年订婚。想来他应该很高兴。”
李忆之点了点头。其实,李忆之对所谓男女之情并没有什么经验,不过书里面说热恋中的男女往往会有些什么昏头的举动,他见的女子中没有一个产生如此感情。无论是武少虹还是褚文婧,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可以认为李忆之是个寡情之人。不过三兄弟里,要说情字,可能只有尚兵与王欢了。张权一副要出家的模样,自然男女之情也淡。李忆之比起张权来,欲望要强的多,但那种所谓来自心灵的震荡倒是没有。或许还没有遇见所谓对的人,或许只是将女人视为某种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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