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之收到了王欢的来信,信中把张权尚兵两人打算交待了,告诉他等过几年再回来国内,孤儿、年青、巨额财富这种印象一旦形成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如果有心人想要谋算,他们可是孤立无援,难道他们还要真的去当黑社会?显然,无论张权尚兵还是王欢都认为,这种洗钱方式算是最好的。
李忆之不怎么关心,他还是比较相信张权的头脑。不过他们也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尾巴,那就是楚曼青。虽说他们所做基本上瞒过了楚曼青,但以楚曼青名义购买了香港公司,这个就是一桩麻烦。如果楚曼青像阿莹那样出卖,那问题可大可小,以现在张权尚兵的地位当然没什么问题,然而要是有朝一日两人真是成了知名商人,那可就尾大不掉了。按照尚兵的意思就是弄个意外,但张权却认为没这么麻烦,像这种只对金钱感兴趣的女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而且多半时候用智谋而不是动辄杀人,那样破绽只会越来越多。
读史可以明智,李忆之对这话非常认同。他知道李少峰的经历,对很多事情看法难免受到影响,然而学了一段时间下来发现李少峰很多说法都是对的,作为一个长期受到师父影响的人,遇到问题就会想师父会怎么做或者师父教我怎么做,越来越像李少峰安排的那样行进。
假期他没有回去,向学校提交申请得到许可便留在学校。与其他留校同学不同,他几乎不在校内住,而是搬了几本书吃住在体育馆。打扫卫生、开门迎客做的越发熟练,这一****瞧见了一个老朋友任明辉。任明辉进了散打馆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人,瞧见角落里的李忆之非常高兴,挥着手便走了过来。李忆之正捧着《史记》看的津津有味,压根没有看到。
走到近前,任明辉大声道:“我来这里玩,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也不理我?”
李忆之这才把书放下,抬头看见任明辉,笑着道:“你怎么敢过来?不怕你爸教训你?”
任明辉面上微红道:“我期末考试成绩不错,所以学校放假家里也放假,所以有时间出来玩。天这么冷,只有散打馆比较好玩。”
李忆之道:“你已经不是散打队队员,他们还带你玩吗?”说着朝几个正在较量的队员努了努嘴。
“是啊,我不算队员了。但过来玩玩总算可以,你瞧现在已经三点了,他们走了我就可以打一会,你不会不同意吧?”
“你到很会算计,散打馆又不是我开的,你要跟他们说,我说话不做数的。”
“那成,只要你晚点关门就好。我跟师兄说说,好长时间不锻炼浑身没劲。对了我带了同学过来,你没意见吧?”
“只要你跟他们说好,我是不管。”
任明辉听了这话先去跟师兄打了个招呼,师兄们自无不可,他又跑出散打馆。没多少功夫,和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一起走了过来。这小姑娘李忆之也认识就是褚文婧的表妹邵静,李忆之感到奇怪,小姑娘不是说过以学习为重吗?这么又勾勾搭搭弄在一起来了?
小姑娘跟着任明辉走过来,跟李忆之打了招呼。一双大眼反复打量李忆之,李忆之觉得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道:“当然见过,上次比赛你不也在吗。”
李忆之更觉稀奇:“你不是说过以学习为重,怎么又和任明辉搞在一起?”
任明辉听了大急,说道:“哎,怎么能这么说,搞在一起很难听啊。”
小姑娘倒是浑不在意,道:“啊哈,我正要问你怎么和我表姐搞在一起的。不如你先说,你说完我在把我和任明辉的事也说给你听,如何?”
李忆之顿时心生不悦:“你表姐的事情你去问她,你这样岂不是问道于盲。”
任明辉见两人有渊源,似乎相识,不知道如何插话。小姑娘不依不饶地道:“我当然知道你帮表哥赌石赢了不少钱,但我更关心表姐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李忆之哭笑不得,不再搭理两人,继续看书。那小姑娘见状,瘪了瘪嘴,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伸手拍了拍李忆之肩膀,嗲声嗲气地道:“好大哥,你就告诉我一下呗,反正我也不会告诉表姐。”任明辉从未曾见过小姑娘这般模样,极为吃惊。
李忆之见场地空了下来,便要任明辉去联系,对小姑娘不理不睬。邵静大眼睛眨了眨,说道:“要不我告诉你表姐在做什么?”说着就嘀嘀咕咕把家中给褚文婧介绍对象一事说了出来,正添油加醋说话之际,褚文婧走了进来。
褚文婧基本上每周要见上李忆之一次,自从李忆之说寒假也不回老家,她来的勤了。虽然是在实习,但也有些收入,因此经常请李忆之吃饭,李忆之却之不恭,只当是送上门来有的吃便吃,根本不去管她们会有什么更多想法。
邵静见褚文婧进来也大吃一惊,慌乱之中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场馆空空荡荡,哪里能藏住。褚文婧瞧见邵静对李忆之说个不停,心中大怒,奔了过来,大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又使什么坏点子呢?”
邵静顿时消停下来,李忆之苦笑一声,说道:“你们姐妹倒还真是一家人,你们聊吧,我去看看任明辉练习。”说着丢下两人,拿着拳靶与任明辉对练。
姐妹俩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争持起来,任明辉瞧见两人似乎要打起来,刚想过去劝慰,李忆之伸手挡住,示意他继续练习。任明辉接连努力冲破李忆之防守,却徒劳无功,心中有些讶异,便与李忆之对练起来。突然,姐妹两人咯咯大声笑了起来,好像又是和好如初。这时,任明辉静心凝神不断击打拳靶,想倚仗快速移动摆脱李忆之,但每次刚要动作,李忆之总是挡在他面前。任明辉只是觉得李忆之反应快,却不曾想眼前才是真正的大师!
任明辉几番击打,已经气喘如牛,李忆之示意休息,两人这才停了下来。走过去与姐妹两人打了招呼,任明辉见褚文婧瞪着他,非常胆怯,嗫嚅道:“姐姐好。今天学校才放假,而且只放几天,所以我就约了小静出来玩,就这几天。”
褚文婧刚要叱责,李忆之道:“你今天怎么来了?”褚文婧被岔开话题,有些不满地看了李忆之一眼,道:“今天下班早,领导们忙着开会迎接九七回归,也没人管我们,就过来找你。”一旁小姑娘忽闪忽闪大眼睛好奇地瞧着两人。
“时候不早了,也该吃饭了。出了体育馆往北走上十几分钟,有个卖羊蝎子的,我看每天人都不少,不如今天去哪儿怎么样?”
“行啊,不过带着两个小鬼可能要花不少钱。”
“没关系,散打馆看我做的认真,额外给我发了五百块钱,要是你不够我来。我先忙完卫生,然后一起走。”
李忆之开始打扫卫生,任明辉左右不自在,也跟着他去了。两姐妹做在一旁瞧着,那小姑娘说了句:“我看这个李忆之人挺不错的,姐姐你要是找他当男朋友我举双手赞成。”
褚文婧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装什么深沉?我来看他还不是你那个好哥哥要求的,他觉得李忆之解决了他的大麻烦,所以就要我来多请他吃饭,因为他饭量大而且钱又少。”
小姑娘八卦心起:“他饭量很大什么意思?能吃过我们两个吗。”
褚文婧想了想到:“上一次请他吃饭他一人吃了差不多五斤牛肉三大碗米饭,你说多不多?不过他吃肉次数很少,都是我请才吃,说是偶尔一顿多吃一些。”
小姑娘一脸坏笑道:“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褚文婧又是大怒,两人再次嬉闹起来。那边两人把场馆拖净,器材归位,看打扫完成,折过身来一起出门去吃羊蝎子。李忆之跟楼下师傅打了声招呼,在不解的目光中与美女们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吃饭之时,褚文婧说了这些天来发生的大事。李忆之全部精力都在研读史学专著,褚文婧说的时政对他也是大有裨益,两厢照应下无论对历史还是现实更清晰了许多。褚文婧说了传说中的一桩公案,据传在广城,有人混黑道赚了不少钱,想要漂白转为正行,想到的就是买块地做个商场。结果当地一家公司与他合作,要股份两家合开,那人也就同意了,不料等到他楼房盖好生意进入正轨,却没想到公司举报说他钱财来路不明。
这样一来房屋便被查扣下来拍卖用来追债,房屋拍卖情况多数人不知道,最后以造价20%卖给一个有些实力背景的人。混黑道的当然不愿意,于是找人调查,最后发现这生意从开始就是一个圈套,是个副省长的公子设了局把他走私数十年的钱坑走。他的钱也不干净,也不敢声张,只好再去做走私。
李忆之听了,沉默片刻,问道:“如果人家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他们也会这么做吗?”
褚文婧点了点头,道:“其实规范秩序很重要,你看我们银行很多交易数据都可查的出来,只要你是有心人当然知道对方的底细,更何况他要是这样做普通人也挡不住。”
两个少年吃的正欢,根本不管两人所谈。李忆之盯着褚文婧道:“如果你嫁给我,我开公司还会不有人动我们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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