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之把地上散落的毒品扔到车上,毒品用塑料包装密封,条状砖头大小。虽然有车灯照射,也没有心情查看一包重量多少。他们蹲点时知道车辆回去时间大约在晚间十一二点的样子,虽说现在大约只有九点钟左右,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想着尽快离开此地,避免节外生枝。
散落地上的毒品没有多少,片刻便收拾妥当。李忆之定了定神,眼前有两个问题迫切需要解决,一个是这死掉的人该如何处理,他的想法就是一把火全烧了,但是他担心引起山林大火。虽说他做事情无所顾忌,但老和尚对他到底还是有些影响,因此只好作罢。干脆他做一个局算了,把整个事情搅浑。第二个是数量如此巨大的毒品他要放到哪儿?对他来说特区完全陌生,隐藏是个大问题。
李忆之唯一熟悉的地方就是他们蹲守点,那个地方沿线他十分熟悉,而且观察哨位处仍然留有一些布置,对于他隐藏毒品来说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但最为麻烦的是货物太多,他一个人搬运起来耗时太长。他心里默默盘算,眼前他似乎只有这一个地方是熟悉的,随身所带背包最多也能携带80公斤货物,要是这车上东西真的有两吨,至少来回上百趟,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眼前唯一的法子就是挖坑埋掉做个标记,等到日后有条件再把货物挖出带走。李忆之认为这是个最差的方法,但眼下也只能这样做。确定下来,李忆之再次进入山洞,寻了把铁锹,找到防潮毡毯,拿了两颗手雷。出了山洞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打开手电筒,向四周摸索。在距离山洞东侧五百米处,发现几棵大树下有一个地势相对低洼之处,看起来颇为隐蔽。李忆之当机立断,不再寻找,直接挥动铁锹挖了下去,不多时挖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深一米左右的洞,接着拉开手雷丢了进去,迅速跑开,“轰”一声沉闷巨响,手雷炸开一个直径约有十米深约两米的弹坑。
李忆之跑了回来,略略平整土地,将防潮垫铺了下去。回身开了车子过来,打开挡板,搭上一块斜板,将货物推了下去。不多时,货物堆满,李忆之跳下坑中整理一番,上方又用防潮垫遮的严严实实。接着开始铲土盖在上面,多年训练的结果发挥了作用,若不然一个人体力难以支撑这样频繁动作。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李忆之觉得差不多了,开着车碾压过去,将松土夯实。接着又撒上一层松土。李忆之忙完,瞧了瞧,觉得十分满意。
不过他也知道这地方无论怎么隐藏,有心人还是能看到蛛丝马迹。后面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做一个局,让众人把目光从隐蔽的仓库转向特区内部斗争。他琢磨了片刻,决定不再炸车炸洞,如果山洞被炸,货物一点不留,多半人会四处寻找,极有可能发现所埋毒品。还不如告诉别人货物是被人劫走,这样两方就会争吵,而这时他们有可能出来调节维持。如果如他所料,只要他能够在特区待上几天,这批毒品妥妥地成了他囊中之物。
他一定要把水搅浑。先把空车开到河漫滩直接丢弃,接着把五具尸体收集起来扔到吉普车后方,仔细检查确认没有活口,接着开往河漫滩,顺利过了渡口,上了公路。一直开到拐弯处,将三具尸体丢在路上,接着又把两具尸体扔到山下。
在李忆之看来,山上就是观测点,他们和特区都是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刘一鸣手下并不知道。如果丢在这里会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刘一鸣手下肯定要搜山,山上痕迹很容易让他们知道行为被人监视,毫无疑问会怀疑特区主席,接着就是怀疑内地公安帮忙,但怀疑内地公安没什么太大意义,那么他们必然和特区又有一番暗斗,这样注意力就会分散。因为他们相信这里面拿到最大好处的肯定是特区。第二个则是一路上尸体滴下的血以及吉普车留下的痕迹很容易暴露隐藏仓库的位置,这样特区的人也会揪着这条不放,与刘一鸣手下继续纠缠,毕竟这些货物要是流入黑市,价值几亿美金,没有人不眼红。
李忆之很清楚后面两边将会撕扯,而他们这些人的价值在未来两三年会不断被体现出来,特区仰仗他们处理对立派。其实特区也是两手,一方面希望刘一鸣手下投诚,显然只有当这帮人没有收入的时候才有可能。另一方面对那些死忠者,还是要等他们浮出水面才好动手。无论怎样,李忆之预见未来几年他们有可能反复来往特区,共同作战。
将尸体布置完成,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车子一丢,检查了下衣服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便急忙向特区宾馆走去,边走边想如何应对刘连长审查。摸了摸背包中的石头,心中说道也不知他们是否认可他的说法。
李忆之回到宾馆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吃了早点,慢悠悠地回到宾馆。一路上遇到宾馆服务员招呼,他颔首作答,十分从容,所幸没有遇到同行之人。
他与王刚同住,进了屋见王刚仍在酣睡,连忙梳洗一番,然后躺在床上休息。王刚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看了看李忆之,说道:“老李,你才回来?刘连长问了好几次了,后来生气,说你没有组织纪律。”
李忆之嗯嗯呀呀胡乱答了几句,便闭目养神。他反复琢磨有无疏漏,首先他自己没什么问题,一个人奔波几十里路,杀五个人,还能布置现场,这肯定是个笑话,因此所有人只会认为有一个团队才可能这样干。其次就是他能否把这批货保住,这个他没有十成把握,因为事起突然,难有万全之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不多时,李忆之便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王刚把李忆之叫醒。李忆之醒来,看见连长和班里一众人站在屋内,神情十分严肃。他赶忙起床再次梳洗一番。站到连长面前,立正站好,敬了个礼,说道:“首长好!”
刘连长见他这幅模样,也是好笑,回了一礼,说道:“你昨天一夜未回,干什么去了?”
李忆之大声说道:“我先去了市场,本来打算转转就回来。但听说山上石头极有可能切出玉来,我就去找。结果山上迷了路,所以回来的晚了。”
刘连长对他所说,不置可否,接着道:“你捡的石头呢?”
李忆之上前把背囊打开,把石头倒了出来,地板上堆了足足有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块。众人一看傻了眼,王刚小赵对视一眼,说道:“老李,不至于吧,虽然上次你弄到一块发了点小财,但你这样捡石头,发大财肯定不靠谱吧。”
李忆之赌石一事多有耳闻,郝营长还跟刘连长感叹过李忆之运气好,头一次出去头一次支持禇氏兄妹便有了几十万收入,据说很多首长听了也觉得这人****运极佳。眼见他这番行为,大家倒也相信,毕竟捡石头发财大家都想。只是没想到这位李班长这么疯狂。
听了王刚所说,刘连长脸皮抽搐了几下,说道:“下不为例!”众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从此李忆之多了个财迷称号。据说军中首长听了更是大笑不止,禇氏兄妹在家中也经常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笑,以至于李忆之名声大振。
他们预计上午十点左右会有车来接,特区政府早早把他们一行要的东西准备齐全,就等着欢送他们回去。众人待在李忆之房间闲聊之时,赵局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拉着刘连江队进了隔壁房间开始商讨。
李忆之知道事情发作,他心中微微一笑,就等着这个时刻呢。不多时,刘连把李忆之也喊了过去,显然赵局也知道了李忆之背了一大包石头的趣事,打趣了一番,开始介绍案发情况。所说内容就是李忆之布置的场景,他十分清楚,但还是认真听赵局的猜测,毕竟他希望以后设局设的更好。
显然形式十分严峻。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刘一鸣残部集体反水,人已经拉了出去,准备打游击。他们认为政府清洗太过分了,前面刘一鸣死大家没什么意见,后面三个毒枭身亡也没什么意见,但这次死了五个人,如果继续下去他们这些人都有可能被清洗,与其这样不如反了。
政府猝不及防,这事情显然不是他们做的,虽然他们很想。反水力量也是特区一部分,内耗显然削弱特区统治,特区外面还有缅甸军方压力。内部如果出现问题,应对压力的能力自然也被削弱。所以他们不想和反水部队开展,但他们所说的话没人相信,那些蹲守的地点表明政府早有准备!
于是反水的三百多名武装人员撤入深山,准备打游击。他们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如果政府主席不换,他们肯定不愿意回来。成立新政府时,他们的人不一定要当主席,但副主席是必须的,就是要有一个像刘一鸣一样的人帮他们说话,否则他们宁愿离开,也不愿意合作。二是他们也不愿和政府打仗,他们希望共同应对缅军。
赵局接到情况,立即向蒋厅长汇报。蒋厅长做不了主,继续向上汇报,等到上面层层批示下来所费时间较长,眼下他们只能继续驻留宾馆等待进一步消息。赵局看到这个情况,就把众人击中起集思广益,研究后续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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