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献雅。
在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之前,我还是一直对爱情充满了憧憬与渴望。然而当我意识到我不可能收获普通的爱情时,我五年级。
可能会让你见笑吧,五年级的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做爱吗?但是把目光转向现在,看着现在00后的前卫行为此即彼伏,我又不禁有些汗颜了——我自己的那些出格想法,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你仍然可以想象,对于10岁的我而言,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有多么晴天霹雳!
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地认为“喜欢”,这种情感降临在了我的身边。和别的小男生小女生一样,我的喜欢,就是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惜现在,“喜欢”的定义,早就不那么单纯了。
不过,话又说话来,既然是喜欢,那无论如何,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共同之处的。
说白了,也就那么几点标志性行为:比如,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时,就故意加快走路的速度,这样也能确保他看见你。再或者,就是大声和周围的同伴说话,希望这样能激起他的目光。
不过,如果真的让他注意到我了,我反而会很不好意思。
说到底,这种矛盾的行为,最大的原因就是是因为脱离大脑的爱情在肆意生长。我不能说它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至少我在可以拥有这些美好想法的年纪,做了充满着青春意味的美好的事情,无论后来是什么感觉,我都不会后悔。。
我是个非常喜欢春天的人,为了春天,我可以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在春天,我整个人就会进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换言之,就是发春了……
所以我会在春天喜欢上自己的室友,这一点也不奇怪。
初三浑浑噩噩的那一年暑假后,我提着满腹的悲愤去了离前任(前暗恋)很远的一所高中,想让自己忘记那个人。
仍是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年,已经是初春时节了。这半年,虽然没有遇到新的让我心动的人,但好歹过的也算平静吧,除了和我的室友相处。
我的性子,不算好也不算差,平时说起话来总是柔声细气,说得好听些就是温文尔雅,说得难听些……还是不说了吧。
也正是我的这一表象,给别人造成了我很好说话的错觉。不过其实也不算错觉,因为对大多数人,我都是挺好说话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缘故,同寝的几位室友也基本上把泡水的活儿交给了我。
我们学校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宿舍环境且不说,女生宿舍只要交一学期300的用水费,就可以24小时全天候地使用热水。而男生宿舍不仅热水要自己去打,还要付水票。价格其实还好,3块钱20张,也就是3块钱可以打20瓶水。但是一天天的聚沙成塔下来,这笔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倒也不是我抠门,但任何一个人换位思考一下。你无偿出钱+出力,一旦哪一天心情不好不想打了还要被动辄打骂,这世上有这样没有天理的事吗?
不过我忍了,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花费太大的精力。钱是小事,拎四个热水瓶上三楼也可以当做是锻炼肌肉。倘若真的能一直相安无事下去,我也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我的那一帮室友,并不善罢甘休。
我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来捉弄我。是为了好玩?可已经是16岁的年纪,为了取乐,未免也太幼稚了。是想宣泄自己年轻的精力吗?简直扯淡。
有一次我生病了,所以请假回家休息了一天。等我回宿舍时,却发现我的床已变成了一种惨不忍睹的情状:
本来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现在被翻得乱七八糟。而原本铺在床上的平整的床单,被直接从被单下扯了出来,卷了几卷,像示威似得挂在了我床上的横杆上。
因为生病,我的头还是很晕,身体也不太舒服。我不得不把身子靠在墙上,以此来让自己稍微好受些。但我的身体还是因愤怒而止不住地抖动着。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随随便便的伤害别人,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我扫视着几位留宿的人,冷冷问道:“是谁?”
可他们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仍然在互相讲着话,把我看做空气。
“是谁?”我走到一个小个子的男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烦个毛。”他不耐烦地摇了摇手,“你挡住老子的光了呀!滚滚滚!”
“我再说一遍。”我终于知道之前的软弱给我造成了怎样的苦果了,我无奈地苦笑着。然后,我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这样,所以不住地颤抖着。“你,你不要乱来啊,你再敢乱动,老,老子打死你!”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劝架似地说:“你不要乱来啊,你乱来我们就去告诉宿管!”
“呵呵。”我心里暗自发笑,怎么我被打的时候,就没有人为我伸张正义?双重标准,这帮人玩得真好啊。
不过,也都没什么关系了。
我把小个子揪起来,说实话,就我这样的体型,他在我面前的反抗能力就是零。所以他再怎么扑打我,都是无用功。最后他终于放弃了,但嘴上仍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态度:“又不是我,除了阿凉还会是谁……”
阿凉?一张浮肿的脸顿时浮上我的脑海。我把小个子往床上一扔,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又是他!
这个阿凉,三番五次地找我的麻烦。我好好地坐在那里,他都可以一伸腿把我的椅子踢掉,让我摔个嘴啃泥。又不是小孩子,整天还做这种幼稚的事,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但其实说实话,在开学初期,他与我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军训时我们还睡了同一张床。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我渐渐疏远,几乎站在对立面了。
以往他对我做过的最过分的事,也无非是把我的笔袋藏个一天,下课时猛地抽掉我凳子之类的。如果单单看这些事情,是不是还觉得他挺有童真?但问题是,这次扯我被单,还把我的床铺翻得一团糟,这算什么?
我真的受够了!
我用力地捶打着宿舍外面冷冰冰的墙壁,丝毫不顾自己的手被震得生疼。阿凉,阿凉!这次,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翘首遥望了一会儿,一阵口哨声从楼梯口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要静下来阿凉就会吹口哨,我甚至觉得他不去口哨协会作指导真是浪费人才了。
“你!”我把他堵在门口,“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阿凉扫视着我,一双小小的眼睛充满了轻蔑。他用力地推着我:“让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反问道。以往被他欺负的一些画面又如电影胶片般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放映,想到这里,我不禁怒火中烧,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阿凉,我看我们必须要把话说说清楚!今天,一切事情都无比要做个了断!”
阿凉似乎根本没想到我会突然推他,所以一个踉跄。但他反应极快,在即将跌地时迅速地用手在墙壁上一撑,便又站得稳稳当当的了。
“有意思。”他狞笑着,“看这架势,是想跟我打架?你可得想清楚了,雅博。否则到时候被我打得下不来台,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雅博?他又叫我雅博!从他给我取这个奇异的外号之后,他们一帮男生就雅博长雅博短叫个没完。平时叫叫也就算了,可在我这么生气的时候他还叫,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提高了音量:“不是我要和你打架。因为,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还有,别叫我雅博了!”
“很好。”他把我推到一边,径自走到宿舍里。我这才注意到,他刚刚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毛衫,而此时则加了一件厚厚的御寒衣。
御寒衣……
说起这个,我也觉得挺丢人的。因为我无聊的时候经常会啃指甲,然后啃着啃着,也就把指甲磨砺地相当尖利。一副无形的武器就此诞生。如果战斗时可以做到出其不意,我对自己的攻击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见阿凉身上多了厚厚的这一层装备,我瞬间感觉我的武器弱爆了。仔细一想,貌似以前我在反抗的时候也把他抓伤过,抓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看样子,他现在有所防备了。
我吞了吞口水,握紧了拳头。等一下,一定要一招制敌。根据前几次和阿凉打斗的经验,他个子虽不大,但很会用巧劲。所以,绝不可以轻敌。要是打起消耗战来,我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我热血一涌,把外套脱下,往宿舍里面阿凉站的一扔,不过被他身子一闪,躲过了。
“来啊,雅博。”阿凉挑衅地说,“刚刚这么牛逼,现在怎么这么怂?”
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之前,阿凉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我只知道,我现在,面对的这个男人。
是我的敌人。
是我必须要打倒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