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我……大概拿不出什么你想要的东西。”柯维唯一的优点就是比较有自知之明了，他很清楚一直在村里连省都没出过的自己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柯维忐忑的说着，心中满是不安和惊喜，他不明白为什么杰洛克看穿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居然会愿意谈下去，虽然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比从前那种说两句立刻被嫌弃唾骂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很有自知之明，而且知道自己过去毫不掩饰的宣扬自己的观点很惹人厌，普通相亲或许会表面上假装亲热的聊几句，但杰洛克过去却从不如此，如今突然反常的有谈下去的意思，柯维一时间反而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杰洛克笑了笑：“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你有东西是让我觉得值得交换的。”
    柯维楞了一下，他原本还想着是什么钱财之类的，虽然他自己积蓄不多，但如他这样的人也不止他一人，他在魔网上就加入了几个群，里面至少有几千个都是他这种思想的人。
    如果将这里的事说给他们听，从那么多人手中筹到一笔钱应该也不算难。
    柯维是想着从群友手里筹钱，再从杰洛克这里买到情报，然后分享给群友们，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还是隐隐猜到那些群里有魔族的人隐藏了身份藏在其中。
    “是什么东西？”柯维忍不住追问道。
    杰洛克正想说话，听到杰洛克母亲的声音传来，唤他回家。
    示意柯维等会儿再说，杰洛克返身回家，立刻接到了任务，原本买的许多装饰品用着用着发现数量不够了，让他再去买一些回来。
    除了门，柯维还还在外面等着，眼神中带着些小心和畏惧。
    他的直觉告诉他杰洛克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他的想法和过去不一样，不再唾骂他不爱国，这是他的机会，但也让一向有些胆小的他有些畏惧，因为他不明白杰洛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法确定这种改变对他到底是纯粹的有利还是有害。
    比如电视上经常上演的“你知道的太多了”，因为看出了什么秘密结果被杀死。
    杰洛克是实打实的高阶法师，远不是他这样的中阶水货法师能比的，但对过去自己一直想要达成的目标和探寻秘密的向往让他没法说出“我不想知道了，告辞”的话。
    “我要去买点东西，如果你想谈谈的话就跟上来吧。”杰洛克神态如常的说着，向前走去。
    柯维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愚昧、无知、短视、背叛……人族，不愧是我等之后裔，果然继承了这所有的缺点啊。”
    “虽然连一张24k纸都写不满，但是其中的信息量却绝对不小。”
    艾妮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看没有人之后才继续说，“一开始提取出来的是一堆乱码，好在实验室里就一直有这方面的准备，有几位密码语言学的大师一直在，破译了两个小时才将那些乱码翻译出来。”
    “翻译的结果是什么？”听到这里少年也有些激动，人类总是对各种秘密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在知道这些秘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的情况下，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就特别让人偷税。
    艾妮亚犹豫了一下，看着少年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是和整个人族都有关系的事情……人族并非是自然进化而来的生命，而是盗火者们有意在这颗星球上播撒下的生命。”
    艾妮亚是魔族，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了好一会儿，当时的实验室里可是有好多人直到她离开时都没法接受这个消息。
    可是一旦接受，许多过去难以解释的问题就突然有了答案。
    比如人类跳跃式进化之谜，生物学家和历史学家从来找不到人族进化进程中从猴子进化到人族现在状态的中间过程证据。还有人族只有一种相貌形体的谜题，从进化的角度来讲，星球的南北半球和赤道极地生存的人应该会演化出不同的体型外貌，但整个人族母星上的人族却都是同一种相貌，从古至今都没有多大改变。
    如这样的谜题还有许多，这些谜题过去一直找不到答案，但如果按照从盗火者细胞中破解的信息来解释，那些谜题中至少有九成以上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实验室的大家怎么说？”少年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惊疑不定的问道，他想从更加博学的研究员那里得到更确定的答案。
    “大家还在讨论中，不过认为这个消息可靠的人占了多数。”毕竟盗火者都被打成原始细胞了，李林大师也确认他暂时无法形成复杂的意识，没有办法骗人。
    深吸了一口气，少年决定这么复杂的问题果然还是让那些大佬们头疼吧，他一个普通人用不着在这种问题上浪费脑细胞：“那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有，和神族有关。”艾妮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还还还沉迷手机的妹妹小铃。
    小铃是神族为了对抗盗火者收割文明制造的最终兵器，脑内储藏了神族过去岁月里积累的知识，虽然随着自我意识的诞生她已经摆脱了被神族操纵战斗直至永远的命运，甚至还来到了没有神族存在的星球，但她和神族之间的关系却不可能一下子斩断。
    顺着艾妮亚的目光看去，少年有些头疼小铃眼下的状态，这闺女不会上瘾了吧？会不会吃饭睡觉上厕所（虽然这些生理行为她都不需要做）都抱着手机玩个不停的样子吧？
    “小铃，你也把手机放下，听听你姐姐说的话，一起讨论一下吧。”
    然而沉迷手机世界的小铃没有听到少年的话。
    叹了口气，少年伸手将小铃手中的手机抽了出来。
    “大胆，何人竟敢抢走本宫的——”看清拿走手机的人是自己敬爱的父亲大人，小铃顿时哑火了，小脸也涨红了起来，嗫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满头黑线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那些主角们奇怪的说话方式让他牙疼不已，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女孩子看点言情小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法了。
    这孩子，才几天啊就变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可还得了？
    连成年女性不停的看都会受影响，更何况小铃这样刚出生的幼女呢，果然，没有自制力和自我判断能力的小孩子还是需要严格约束才能茁壮成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