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轻点…轻点!”
最终,单纯的小红帽还是没有敌过狡猾的狼外婆,陈蝈儿的一只白皙纤足被某只胖子粗鲁地捏在手中,左右“玩弄”。
“忍忍,红花油药力独特,就是要借着这股力气和热度才能完全起效。光抹不按,屁用没有。”
许鼎一手轻握住对方的脚踝,一手如铁钳般夹住脚背,就仿佛搓澡般地一下一下又一下,将红花油慢慢渗压到其皮肤内、骨肉里。
初时,陈蝈儿因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肆意握住小脚而羞恼不已,甚至脸红得如樱桃。但马上,一股股无法形容的酸胀和酸痛从足部传来,不禁让她呻吟出声,乃至叫痛不绝。
当然,这时那位中年若躲在门外偷听,定会猥琐地贱笑不绝,更羡慕胖子运气绝佳、泡到一个绝妙好雏。
但渐渐的,在那难忍的酸楚疼痛中,又有一道道热力升腾起来。特别是当某人的掌心每一次在自己的脚背上重重擦过,陈蝈儿都会感到一片莫名的滚烫在皮肤下升起,却是暖意非常。
而就在这不断累积起的炙热中,脚上的那种种不适忽渐渐减轻下去,再非那么不可忍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楚疼痛过后的轻松和适意,让陈蝈儿又不禁舒服地想长叹出声。
“好了,应该可以了。”就当陈蝈儿完全放松下来,反开始享受胖氏按摩时,许鼎忽将其小脚放下:“晚上就不要动了。休息一夜,明天可以恢复无恙。”
“噢。”莫名有些意犹未尽,陈蝈儿把脚缓缓收回,老实应着,接着稍犹豫了一下,才道:“谢谢。”
“不客气。”
胖子一抹额上的密汗,要说按摩也真是重体力活儿。
“那么,你今晚在这儿休息。明天腿没事了,就去桐城找你表姐。”
站起身,又拿起剩下不多的红花油瓶,胖子准备告辞。
反正该说该治的都已搞定,也能问心无愧地拍屁股走人了。
“等一下。”
见对方忽然要走,陈蝈儿反而一急,不由出声拦住。
“还有什么事?”
许鼎回头看向陈蝈儿。
“你…你还没说扇子的谜底呢。”
咬咬嘴唇,陈蝈儿细声道。
“扇子啊,简单。”见小姑娘忽然低头服软,胖子也不再出言揶揄,直接道:“那把玳瑁扇上不是画着一头长有六根长牙的大象吗?”
“是。”
陈蝈儿点点头,她也曾见过扇子,有些印象。
“谜底就是那头大象。”
胖子又一笑。
“大象?”
陈蝈儿依旧如坠云雾。
“六齿象,就是六尺巷。张氏桐城老宅的六尺巷。明白了?”
“啊!竟是这样!”
原本的混沌不清,只经胖子这般轻轻一句,陈蝈儿竟一下醒悟过来,直尖叫而起。
“所以你表姐才会这么急匆匆又赶到桐城去。”
“原来是这样。”
看着许鼎,陈蝈儿轻轻一点头,目光却已是变了。
原来这胖子真的解开了困扰张家人长达两百年许的迷题,至少听来是合情合理、并无破绽。而如果那件重宝真的就收藏在六尺巷中,张瑞秋此行的确很有可能将之寻到。
“好了,好好休息,拜了您的。”
又挥挥手,许鼎潇洒离去。
而看着胖子离开背影以及被重重合上的房门,陈蝈儿再想说什么,却也道不出口了。
且不知为何,当再次一人独处房中,陈蝈儿忽又有些心绪不宁。刚才还不觉得,只忙着跟胖子置气或者“享受”按摩,可现在一旦孤身,便有难言情绪暗暗生出,似心怯、似不适、似孤单。
“哼!不管了!就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去桐城。”
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会变得如此敏感多愁,极不像既往自身的性情,陈蝈儿不由咬咬牙,小心地从地上爬起身,就准备一蹦一跳地移到房门处,把内部的保险给锁死。
至于那头不管不顾、毫无风度、忽然扔下一个“弱女子”自行开溜的无耻胖子,陈蝈儿就决定在心底好好咒骂他,要咒骂一整晚!
“梆梆梆!”
可才当陈蝈儿好不容易移到门边,正要上门链,突然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直把她吓了一大跳。
“是我,快开门!”
好在,许鼎的喊声很快响起。
陈蝈儿不由长出口气,但随即柳眉一竖,故作生气:“有什么事吗?已经很晚来的。女生的房间不好随便进呢。”
“别啰嗦,赶紧开门,刚收到了张瑞秋的短信。”
“什么?表姐的短信!?”
闻此,陈蝈儿立即一惊,再不敢继续戏弄胖子,急急打开房门。
“表姐的短信在哪儿?”
才把许鼎让进屋,陈蝈儿急忙问道。
“就这。”
胖子拿出一老款诺基亚,几乎是扔大街上没人捡的那种,递将过去。
“救我…救我!?”
短信的内容极简短,只有孤零零的两字,却触目惊心,陈蝈儿一下叫起。
“怎么回事?表姐她怎么了?”
再三确认过短信的确是张瑞秋那隐匿已久的手机号所发,又尝试拨回却发现对方已关机,陈蝈儿终禁不住惊慌起来,一把抓紧胖子的胳膊,急问道。
“不知道。”许鼎摇摇头:“距她离开京城,至今已过了快整两天,应该早到了桐城。突然在刚才发来这样一条短信,看来可能是在桐城遇到什么危险了。”
“不行,我要去找我表姐。”
张瑞秋虽相对年纪较大,但一向单纯柔弱,反不比陈蝈儿从小练习空手道、性情又争强好胜,所以平日里反倒是妹妹照顾姐姐为多。
现在被求救短信这么一激,陈蝈儿再忍耐不住,就要冲去桐城救人。
只是她才情急踏出一步,立时痛呼一声,显是牵到了脚上的伤处,踉跄着几乎摔在走廊里,好在被胖子一把扶住。
“你这副样子可找不了人。”
帮助陈蝈儿重新站直身子,许鼎摇摇头。
“都是你!”
情急之下,陈蝈儿双目泛红,忍不住瞪了胖子一眼,却转眼清泪滴落。
“喂,喂,别哭哪。”
似乎很见不得女人哭,许鼎赶紧笨拙地劝解,却毫无用处,反而惹得对方落泪益甚。
“好了,不要哭了,我带你去找张瑞秋,总行了吧?”
万般无奈,许鼎只得主动请缨。
“…恩。”
轻抹去泪水,陈蝈儿看向胖子,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