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师穿着朴素中山装,他指着卷面其中最密实的一小块说:“天才!难得一见的天才!就比如说这道‘1+1=2,他居然用陈景润的‘哥德巴赫猜想’进行做答!证明一个任何充分大的偶数都是一个质数与一个自然数之和。”
简植凑近去看:???这是啥??怎么我看不懂??
又一位用手绢扎着辫子的老师,她点着字迹密度仅次于1+1=2的位置说:“的确是天才!相当惊人!这道题不过是‘排排坐分果果’,我们这位同学居然能用‘N级泰勒公式’进行深邃的洞察与分析, 他连皮亚诺余项都写得如此漂亮!数学的恢弘宇宙在他的脑袋里唱着交响!”
简植也凑过去看了看:等等???什么??这个分果果怎么都扯到皮亚诺余项了???
她脑壳很痛,瞄了眼江燃,他正在看阿黄的自然卷子,那边站得人比较少。
简植凑了过去,只见江燃用手点了点阿黄的做答:“唯一的一道问答题,这道题仅仅是让列举你所熟悉的野生动物。这位同学,把所有卷边空白都写满了。”
简植把鼻尖怼到玻璃上,细细地看:
从野鸡到獾,从喜马拉雅旱獭到非洲果蝠,从澜沧江跳蛙到漠河傻狍子,从冰岛鲑鱼到亚马逊河食人鱼……
全球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让他写了个遍,还包含了它们身上可能出现的共生动物或者寄生动物。最最最下角的空白处他总结:
这些动物我都挺熟悉的!!!
简植:??????!
简植拉过江燃来:“我疯了!我真的疯了!答动物这事儿我能理解,他……就是挺喜欢动物的。但是,江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咋能知道什么哥德巴赫猜想和泰勒公式的??”
江燃听到后一脸复杂。
“哥德巴赫?泰勒?他把这玩意儿写数学卷子上了?”
简植点点头。
江燃道:“之前他来我办公室,不是说借几本教辅看看吗。”
简植:“对啊,我记得呢,那天中午我也在。他还让我们吃草莓什么的。”
江燃说:“我原本想让他拿走的是《天才都会:十以内的加减法》,但是后来发现这本书他没拿走。他拿了一堆学术书籍……看样子,这是全看明白了?”
*
乌泱泱的小萝卜头和老师,里面没有少年的影子。不止简植在寻找,其他人似乎也在搜索。
大家说他是罕见的天才少年,是学堂从古到今都没有出现的学神,说他就是希望!
等望得眼睛都酸了,简植才看到有群人向小学一年级的门口围过去。从考完试后到现在几乎没睡过觉,那男生一脸憔悴。他怔怔地说:“什么?我第一名?”他有些不可置信,然而眼尾划过一道干净的笑。
简植向他跑了过去,很多人也都从公告栏这边向他走去。她挥着手喊:“阿……黄隐珂,你考得真棒,你好厉害……你……!”
阿黄掂起了脚,穿过小萝卜头或者老师挡得密密麻麻的身形,看到了遥遥向自己跑来的简植。
她可真美真美啊。
眼睛笑得像星星揉碎在里面一样,像她每次到山上来找自己那样。
她的头发如最深的夜一样黑,跑起来甩在后面,像千年前的烈烈战旗。
她骄傲地、开心的、扬着唇角奔向自己,有女孩子最美好的喜悦和期待。
阿黄也对着她笑了。
然而,还没有等她跑过来,阿黄忽然感到一阵明亮如闪电的眩晕。他脚下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旁边的同学赶紧将他扶住。
他本以为是一时失控,却发觉那眩晕感越来越强大,四肢抽了力气一样瘫软下去。
旁边的小同学失了手,阿黄倒了下去。
这些时日,他实在是太累啦。
迷糊中,他听见简植的呼唤,把小手塞到那人手中。
她拼尽全力凑到阿黄身旁,蹲在地上,忽然发现一个令人万分恐慌的事:
他紧紧塞到她掌心的手,正在慢慢窜出细小的绒毛。他原本圆润的下巴,正在以并不是很明显的程度慢慢变尖。
简植:累成这屁德行了?!?!?这货在化型?!?!
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啊喂!?!?
这么多的老师同学,这么多社会主义的知识青年少年,要让他们看见一只黄鼠狼吗?!
但我也不能把你抱起来逃跑呀!我一个学生,和你非亲非故的,这可怎么解释呢?!
……
千钧一发之际,简植突然感到身侧有人下蹲,伸出双手搂过阿黄。
是江燃。
江燃把阿黄已经变得更加毛茸茸的脑袋揉进怀里,站起身来,对大家道:“太累了,没事。这孩子我也认识,最近学习太刻苦了。”
边上老师同学附和:“哦对对对,他是我们班的,这半个月来就没见他歇过。”
“是啊是啊,成天抱着书本念,走路都要念,精力透支太严重!!!”
江燃和大家点点头:“我办公室有钢丝床,我带他去休息休息。”
简植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喉咙。她一脸戒备地看着江燃。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清晰看到从他的右手肘下慢慢滑过一条火焰一样的小尾巴,但江燃却面不改色,急匆匆向初中部赶去。
简植:?!?!江燃怎么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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