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青龙帮
台北市台大医院,李文渊几人很快赶到了住院部。
来到病房,病房外面有着三名身着黑衣的保镖正在看守,见到朗明时,恭敬的叫了一声郎总。
走入病房,医生正围在病床旁边。
床上的病人是朗明的父亲,奄奄一息,面罩的另一端连接着呼吸机。
见到朗明,医生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到外面交谈。
李文渊站在病房内,尽管对这些先进仪器的作用不太了解,但是通过观察,也是知道,朗明父亲的情况很不好。
望神,呼吸细微。
望色,晦暗枯槁。
望形,瘦弱无实。
望态,嗜睡不醒。
走到病床旁,李文渊在争得了护士的同意后,为朗明的父亲号了号脉。
又查其脉象,极细极软,似有似无,至数不明,实乃阴阳气血诸虚,弥留之危相。
“李先生,怎么样?”一旁,阿南小声的问道。
李文渊轻轻的摇了摇头,尽管根据《仙家方药》中的记载,并非没有回天之法,但于此时,也是难能来的及了。
况且,肉体凡胎,有来时便有去日,人之命数,已定。
过了一会儿,朗明回到了病房,西医大夫已经向他说明了情况,此时,愁容更重了几分。
刚才,朗明的父亲心跳停止,已经抢救过一回了,说是从鬼门关前捡了一条命回来,实则,在抢救过程中,人所遭受的痛苦,根本无法用任何疼痛标准来衡量。
朗明从李文渊身旁走过,来至床边,看着病床上处于弥留之际的老人,心中痛苦万分。
那样一张面孔,已经脱了相,皮包着骨头,全然一副一息尚存的骨骼。
“父亲……”缓缓的,朗明的父亲睁开了眼睛,朗明轻喊出了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免感到惊喜,以为是奇迹降临了。
然而,只有李文渊的内心始终平静,没有涟漪波动,因为他知道,这是老人在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一现象,用被称为科学的西方医学是无法解释通的,但用传自黄帝的华夏国传统医学理论,却是能够很好的解释。
“阳不附体,气消于形,弥留之际,回光返照……”李文渊心中默念着《仙家方药》中的段落语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父子。
“父亲,我是朗明。”朗明盯着父亲深陷的眼窝,其中,是那样一双暗淡又无光的眼睛。
“朗明……”朗明的父亲郎光庆,声音极其微弱,好像只有嘴在动。
“父亲,我在。”朗明紧忙回应。
“帮我……将……口罩……拿掉。”声音微弱,断断续续。
一旁的西医大夫本想阻止,但被李文渊一抬手,劝阻住了。
这西医大夫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是患者的亲戚,只好不再多话。
嘀嘀!
气息微弱,呼吸机发出了报警。
一时间,病房之中,再无其它声响,唯见郎光庆的胸腔起伏,竭尽全力的调整适应。
终于,平缓了下来。
“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朗明声音颤抖,轻声问道。
“朗明……”老人气若游丝,“我这一生,做了很多坏事……报应来找,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父亲,您……”
“朗明……你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法回头了。以后,青龙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如何……不能贩毒。”
“父亲,我记住了。只要青龙帮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在台海贩毒!”
“好……好……”老人竭力的喘息几口,“我去那边……找你母亲了……”
“父亲!”
病床上,郎光庆瞳孔散大,身体颤抖。
阎九凤快速的上前了一步,将朗明的身体向后拉开了一些。
“呃……”老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这气息是人的元阳,由于人之将死,五脏六腑衰竭,气息当中,掺杂着有害物质,所以,阎九凤拉开朗明,是为了保护他。
“快,抢救!”西医大夫立刻喊道。
“不用了!”朗明喝止一声,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他已经走了,就别再折腾他了。”
“郎先生……”
“阿南,发讣告,通知青龙帮所有成员,明日,出殡。”
青龙帮在台海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帮,成员众多,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而作为一个黑社会组织,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青龙帮的一条规定:任何人不允许在台海贩毒。
也正是如此,郎光庆一度被称为台海黑帮教父。
消息迅速传播了出去,郎光庆的去世,在整个台海省引起了巨大的波动,就连政府也是特意增加了警力,生怕在这段时间里,台海的局势会发生变动。
家中别墅,郎明的心情沉郁,对李文渊表示歉意道:“妹夫,你刚到台海,我家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招待不周,实在是非常抱歉。”
“郎先生,世事无常,人之命数,还请……郎先生节哀。”李文渊同样悲伤,劝说道。
“阿南。”朗明叫道。
“郎总。”
“明天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朗明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阿南声音低沉的回答。
“李先生不是外人,记得给他一件孝服,让他跟我在一起。”
“是,郎总。”阿南犹豫了一下,担心的道,“郎总,我是担心……有些人会借此机会闹事。”
“多安排一些人手,小心防范。谁要是闹事,我就让他从此消失!”朗明的眼中的凶狠一闪,露出了一个黑社会头目的本来样子。
青龙帮内部虽然团结,其它黑社会帮派却是虎视眈眈,他们对青龙帮早就恨之入骨,因为,不允许在台海贩毒这一规定,这么多年来,不知道让他们少赚了多少钱。
而且,郎光庆生前为了阻止毒品泛滥,将许多捆绑进麻袋里,投过海,因此,也结下了不少的仇家。
“妹夫,我已经让人通知了怡馨表妹和叔父,只是时间太仓促,他们怕是来不了,妹夫,明天就辛苦你了。”父亲的去世,对朗明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现在需要的是亲人的鼓励。
李文渊尽管还没有和郎怡馨正式成亲,但对于“妹夫”这个称呼,并不拒绝。
“郎先生,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李文渊劝道。
“没事,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就好了。阿南,你带文渊和阎小姐去休息吧。”朗明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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