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胤礽抬起眼笑看着他:“以为我生你气了?气你没照看好我儿子?”
看着阔别近一年之久的人就在眼前,胤禔还有些云里雾里,又怔愣了好半晌,用力回抱住了他,贴上他的耳朵低声呢喃了起来:“保成,保成,保成……”
“两个月前收到你派人送回京的公文知道这边的战事已经平了,就来了吉林这边,本想亲自迎接大军班师回朝顺便给你一个惊喜的,”胤礽慢慢解释道:“没想到几天前收到弘皙在平壤遇刺的消息,便就直接过来了。”
原来如此,胤禔方才还在想胤礽到底是怎么在短短几天时间从京城飞来这里,原来是他一早就已经来了。
胤礽轻推了推一直拥着自己不放的胤禔:“让我坐下,有些累。”
胤禔点了点头,放开了他,叫了人上茶水点心来。
等到胤礽坐下喝过茶喘过了气来,胤禔才与他禀报起了这边战场的情况,虽然送报京里的公文一直没断过,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口头述说来得详细,胤礽听着轻笑了起来:“一年之内就把整个东洋都平了,倒是大大超乎我的意料。”
“那之后呢?”
“琉球王室已经上奏愿以琉球并入我朝,只求给他们一些封地就行,这倒是好说,这些人也是识时务的,也省得我再去花心思折腾他们。”
胤禔其实还不知道,胤礽在来平壤之前就已经下了圣旨,将朝鲜和整个辽东一带并为一省,为辽阳省,以盛京为省府,日本和琉球合为一省,为东瀛省,以江户为省府,除了省府,两省另开府县若干,设东洋总督,统摄这二省。
胤禔听罢胤礽说的,想起当初胤礽信誓旦旦要将这一片都划归大清国土的豪言壮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就成了真,一时又是感慨不已。
胤礽抿着茶,又慢慢说了起来:“弘皙受伤的消息传回去之后,有不少人跟我暗示他这伤受的蹊跷……”
“已经查清楚了,是留下来的犹不死心的倭人做的……”胤禔解释着,对上胤礽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微怔了一下,突然就明白过来他说的不是这个:“……那你觉得呢?”
其实不单是胤礽那边,弘皙出事后这几天军队里也有人在议论,他和太子爷一块出的门,偏偏就太子爷受了重伤,难免让人不好想。
原本胤禔在朝中权势已经够大了,如今再立下这等军功,更是功高震主,也难怪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胤礽笑着摇了摇头:“无稽之谈,乱嚼舌根的我已经都处置了,你不用往心里去。”
胤禔呆愣着看向他,良久过后,轻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胤礽便就这么全心全意不带半点怀疑地信任着他,别人说半句都不行,就冲这份情谊,都让胤禔觉得自己不多为胤礽做一些事情便是欠了他的下辈子也还不清。
其实哪有什么欠不欠的,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依靠、互相信赖,这辈子唯一的,仅有的,值得完全交心的人罢了。
325圈地
世济七年的春天,出使美洲三年整的胤禟终于是带着船队回了朝。去的时候是从广东出发,回来的时候却是在库页岛登的岸。
消息传回时,胤礽正在西暖阁里召见官员商议政事,当时同在场的雅尔江阿听闻当下就不自在起来,心不在焉地神游天外,胤礽几次问话都没听清楚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恨不得当下就飞奔出外去接人。
最后胤礽也无奈了,事情交代完了,就示意众人退下,然后对雅尔江阿道:“你出城去接老九吧,他大概还有半日能到。”
雅尔江阿自然乐得领命,大谢过后乐颠颠地跪安退了下去。
人都散了之后,胤礽才晃了晃手里的信冲单独留下来的胤禔道:“老九其实一上岸就先写了信回来,禀报了情况。”
胤禔对胤礽的恶趣味有些无语:“那你不跟简亲王他说,你没看他方才那副着急的样子。”
“朕怎么知道他会不给雅尔江阿写信,而且让他知道了他怕是一直到胤禟回来都会没心思办差。”胤礽笑着道,说得理所当然。
胤禟不是故意不给雅尔江阿写信,只因为送来给胤礽的请安信有专人递送是要快得多,至于私信,递送速度慢那还不如等他自己回来直接见面呢,便就干脆省了。
至于出外三年回来的胤禟变成了怎样一副叫花子形象,从雅尔江阿初见到自马上下来的人愣是惊得半晌没回过神也不敢认人就可见一斑。
胤禟却是满不在乎:“美洲那地界除了欧罗巴强盗和黑奴就只有围草裙的野人,你去茹毛饮血个三年指不定比爷还惨。”
雅尔江阿无奈笑着把人拉进怀里:“回去这头发胡子邋遢的,爷帮你修修。”
那自然是好的,不收拾干净了胤禟也没法去拜见胤礽。
回到阔别三年的府上,离开之前还不记事的小女儿这会儿都有六七岁大了,被胤禟抱起来脏兮兮的胡子一扎便吓得嚎啕大哭,胤禟哈哈大笑,寒暄过后打发了妻妾子女回后院去,领着雅尔江阿去了自己单独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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