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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风雨无舟第五十八章家族冲突

    ?尽管,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矛盾和摩擦都不小。不过,唐誓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干涉这些事情。原因很简单:第一,自己长年在外,干涉这种悠长的矛盾只会激发更大的冲突;第二,这当中涉及的那些人,几乎都是自己的长辈,虽然堂哥、堂弟这一对家伙不算,但是,其他人却是算的。自己就这么插一脚进去,只会使得老爸处于劣势;第三,在唐誓看来,他老爸其实是不想为自己争取什么利益,要不然,以他老爸的能力,要控左右风向,引导舆论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唐誓就想不明白,自己所在的那小村子,满打满算才两百多号人,这还要包括娶回来的女人,彻底搬出去的唐家人。可就是这么点人,而且几乎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族人,却总会闹出很多矛盾。
    为了一棵树,几颗菜,为了一抔土,几寸山,争吵打架就没断过。而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强占,两家兄弟的山林田地连在一起的,就总有人想着都谋一点,偷偷的改界址,偷偷的挖过去,有人无暇种地的话,就偷偷的占了,什么事情都会有。
    这些,唐誓小时候在家见得特别多。那些人动不动是争吵打架,那架势,绝对不是两亲人的样子。相反,那更像一对仇人,杀父仇人。一旦打起来,那绝对是一副凶猛无匹的姿态。
    而,唐誓之所以有这么多记忆,也是因为他老爸是当年的生产队队长,族里的叔伯兄弟都喜欢找他来定对错,判是非。那些人,往往打完架了,不是向对方索要什么医疗费之类的赔偿,反而是要获得自己的所争田地的拥有权。而他们那种流着血,一瘸一拐,互相指责辱骂的样子,唐誓至今都记忆犹新。
    另外,他们作为同宗同族的族人,却很少有人真正的希望族里的人能过得比自己好的。他们奉行的准则是,谁有钱,有势,谁就是名人。可是,怪异的是,族里对那些真正有钱的人,表面上是认可的,背地里却总有很多的嘲讽。而那些真正有钱人,也往往非常的贪婪无道,总接着自己的势而坑自己的族人兄弟。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的被同化了,唐誓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实不是这样,因为各种原因,他早早的脱离的这个环境,在面对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形势下,他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眼光也不再那些狭隘了。
    他看得出,族里的人都自己和其他的关系,也认可这种关系。可是他们却管不住内心的那种极尽变态的自私,而这种自私有像会遗传一样,一代代的被传承下来。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尽管他们没有出卖过族里的其他人。但不代表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现在之所以么有发生,是没有那样的利益,和那样的人。
    回望往昔,唐誓的爷爷被陷害入狱,主导陷害的人其实就是唐誓的叔爷,那人也是唐誓爷爷的堂弟。还有,唐誓出生的时候,带着计生大队来抓人也是那唐誓老爸的堂叔。当然,这样的狗血事件,唐誓记事到现在,听说的都不下于一百,至于那些没有被提及的,估计还有更多。
    从这里虽然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但是有一点是唐誓最在意的,那就是:整个唐家族群十分不团结。这种不团结的根源在于族人的自私。在他们的眼里,资源就那么点,谁一旦多占了,就必定有人要吃亏,可没人愿意吃亏啊。所以,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前几年,族里的宗祠因为老旧倒塌了。本来,这事在一般人的眼里,无非就是建个新的宗祠就是了。可在唐誓族里却不是这样,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这修宗祠总得出钱吧,这照理就应当平均分摊就是了,可有的人却说,这太公太祖福荫不公,为什么要修宗祠却要平均?
    因为这样,有人提议让有钱的多捐点钱,然后先用掉捐款,剩下来再搞分摊吧。可这时又有人反对了,他们说:搞这一套,不是明摆着让祖宗荫庇那人更多一点嘛。
    就这样,尽管宗祠倒塌了几年,尽管这村子里只有二十来三十户人家,却依旧没有办法修整重建。后来,唐誓老爸看着实在没办法了,就主动挑起了这个责任,不断的游说动员每户族人。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过程,唐誓老爸将近花了一年时间,才算的完成。
    而且那个完成,在唐誓看来是带有强迫性的。一方面,唐誓老爸利用了反对人家发生的几件祸事作为基点,延伸出神魔鬼怪的迷信舆论;另一方面,他还聚合了那些同意重建宗祠的族人,对那些反对的族人进行施压。
    这看似一个小小的山野家族,竟然还需要用到这样的方式才能成事,这当真让唐誓长了大见识。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是“人多,就力量大”。人多,异心者也多,异心者多了,要成事的困难自然就更多。所以,凡是强大的可怕的族群,必是拥有永远不可摧毁的向心力。
    那些族群必定是能做到互相扶持,同舟共济,能为大众利益而牺牲小我利益的族群。他们信奉的是族群强,即是个体强;族群富,即是个体富。
    当然,也有人说个体强,则整体强;个体富,则整体富。可是,看这自己所在的小山村,看着那些几代以前就是同一个祖先的族人,唐誓知道,这话是有问题。只要族人都自私自利,个个心怀鬼胎,个体再强悍终究不过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自己的小家族,在唐誓眼里就是这样。小时候,有恶人、流氓有人欺负村子里的人,族里的叔伯兄弟不愿意出手还不止,还会在时候责备受伤害的人,说他们不安分,给族人丢脸了。
    要知道,村子少说也有一两百号人,却敌不过几个流氓,非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子侄被人欺凌,流血受伤。这样的村子,有什么情谊可言?有什么自豪可言?
    最近,唐誓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听到老爸特意叮嘱他到四月十一号的时候一定要回到家,还要求他找个车开回去。对于这事,唐誓心里特别的纳闷,对与这个日子,唐誓当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这一年多,随着宗祠修建的进行,族里的矛盾日益增多。但是,唐誓完全没有听说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回去的啊。当然,不管怎么想不明白,既然老爸如此用心的叮嘱,那么唐誓一定不会忘记的。
    四月十一号那天,唐誓早早的去公司报道,然后再接去拿车带着女友回去了。回到家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宗祠香火入宅的吉日。得到这消息,唐誓当真惊讶不堪。
    他没想到这事真的能这么块得以通过,要知道过年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唐誓在打听他老爸和三叔的事情的同时,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关于宗祠的消息。那时候,听说有人在拼死阻挠,誓死要改变局面。对于这一点,唐誓真想象不出他老爸是怎么处理的。
    不过确切这个的消息之后,唐誓真的很为他家族能办成这样的大事而高兴。要知道,在开始那时,唐誓亲眼见到了有些族老是抱着极大的决心要阻挠这件事情的进行的。真不知道,如今这个局面会不会真的就是最后的结果。对于这个事情,唐誓心里其实还有些许的担忧。因为他知道,那些反对派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他们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果不其然,在十一号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唐誓就听到有人在爆发非常猛烈的争吵,接着竟然还有拍桌子和摔碗的声音。没过多久,整个场面就变成了混战,一大帮人在七嘴八舌的攻击着或者劝说着其中一方。而在这些人当中,唐誓老爸倒有点成了众矢之地的味道。
    来到边上看了一会之后,唐誓算是看明白了个根本。吵架的点集中在几个方面,一个就是由谁来挑担子进去,因为担子只有两个,分两房,这两百多号人,有两人能挑担子,能得到祖宗的荫庇。二个是谁先进门,在这些人眼里,先进门的就能获得最大份额的起运,在这个一点上,有人反映特别的强烈;三个是谁点炮,如同先前那两个说法一样,负责点炮的人一定能获得成为整个宗祠最轰鸣的人。
    尽管这在唐誓看来,就是扯蛋,可是在他面前的族人看来却不是那样。在有心者的引导下,有些人双眼放光,坚毅不堪,一副誓要将利益拽在手里的态势。
    如果是一个局外人,唐誓一定会为了这些人的无知和愚蠢感到好笑。可是,他不是外人,他就是这里的一员,他老爸就在那人群中间,并且即将成为事件的中心。反事的人要唐誓老爸拿出决断,不反事的人也在得唐誓老爸下定论。
    看着那一群面红耳赤,即将爆发肢体冲突的族人,唐誓心里无比的失望。人都应该自私,这个观点其实没有错。可如果什么事情都秉承这种分毫不让的姿态,那这个族群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最终,唐誓咬着牙,对着一个跟他老爸在争吵的堂叔,极尽凶残的拍了几下桌子,狠狠的吼道:“你是想让宗祠今晚入不了香火,进不了宅是吗?如果是,我告诉你,你就唐家所有成员的仇人,你就不配称作唐家的子弟。你摔碗摔的很欢是吗?你拍桌子拍的很爽是吗?你觉得自己很有钱是吗?好,没问题,一个碗十块钱,那好钱出来,我马上让人送个十万八万只碗回来,让你摔个够!”
    此外,唐誓还狠狠的说道:“事情,是大家同意之后才做的,别他娘的到了这个时候反悔。我虽然是个晚辈,但我告诉你们,谁真的有那么横的。去,去把宗祠给拆了,老子不用你们再出一分钱,老子自己一个人包干所有支出,你们去啊!”
    整个混乱,就因为唐誓这个意外因素的介入,竟然及时平静下来了。在他们的心里十分清楚,在唐誓说出那句:“谁反水,谁就是家族的仇人之后。”就已经个他们下了个套,他们不退让的话,当真从此之后在这个小山村就失去了存在的地位。所以,不管他们心里有多少想法,都只能自己兜着,不敢表露。
    之后,整个入宅进香火的过程都很顺利。虽然,有人趁乱点着了后房的一扇房门,但是由于及时发现,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只是在事后,唐誓听族里人说:那个晚上,与唐誓老爸争吵的那堂叔竟然特意带着刀,意图制造流血事件来终止族喜的进行的,只不过因为唐誓的介入而终止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时候,唐誓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这还是一个家族吗?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动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对付自己人。看来,利益当真是永恒不变的毁灭之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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