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爷爷,高叔叔。”“高爷爷,高叔叔”林漠、沈晞一见到高老二人,就自觉开口叫人。
“哎,小漠,小晞。明翰,弟妹,要你们来一趟真不容易,这次好歹借着小漠的由头让你们来看看老哥我。”
……
林漠站在一边,静候几位老人叙旧。
其实,本来他想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至少沈晞绝对是要跟着去凑热闹的,这样也就两个人。鉴于沈叔、戚姨都有工作要忙,林漠肯定婉拒他们的陪同,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事事要长辈陪啊。而沈老夫妇,那就更加不好意思麻烦老人家了。
没想到,最后,沈爷爷、周奶奶一抛出去苏杭游玩、顺便看看高老的说法,他就无言以对,只能同意二老的陪同了。想想二老去江南岸玩玩也挺好的,而且高老也一直记挂着沈老夫妇二人去江南看他。
众人一番寒暄后,就上车往高宅驶去。
只是简单的接风洗尘后,高老就直接带林漠到了琴室,这是高老自己的琴室,接下来直到比赛前的十几天里林漠都会在这里练琴。
这次,因为初赛禁止选手自备古琴,所使用的琴都是组委会统一提供的,所以林漠并没有把“独幽”带来,打算就用高老琴室的琴练习。高老琴室的琴并不少,足足有五张,式样也各不相同,分别是仲尼式、伏羲式、落霞式、蕉叶式与正合式。
林漠微微思索了一下,挑选了一把仲尼式的古琴。毕竟仲尼式是古琴中最常见的一种款式。在他看来,组委会提供的比赛用琴很可能就是仲尼式的古琴。
他的“独幽”是灵机式的,仲尼式的古琴他演奏的并不多。不同式样的古琴的琴音特色也有所区别,不,应该这么说,每一把古琴都是独立的个体,一旦上手,感觉敏锐的琴师都会清晰察觉出来。好的琴师,就会根据手下古琴的音质、音色等等,做出相应的微调,使琴曲更加流畅自然,委婉动听。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休息,林漠都扑在在琴室里练琴。
琴室的隔音很好,外面的人完全听不到琴声。
高老、苏老等人围坐在庭院中,石桌上清茶袅袅,香气怡人。
“明天就是31号了。”高老举杯抿了一口清茶,“幸好小漠就是第一场比赛的。你没看外面,关注古琴初赛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都把心思放在另外三艺的初赛上了。”
四艺的初赛安排是古琴最先,其次棋、书、画,间隔都是七天左右。
所以排在前面比赛的好处简直显而易见。
“啊~”沈晞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几位老人吓了一跳。
“林漠肯定会一鸣惊人,亮瞎他们的狗眼的。”沈晞很有气势地大声吼道。
“你这孩子,瞎嚷嚷什么呢,不要吵到小漠。”周奶奶一个巴掌拍在沈晞的背上。
“嗷~”沈晞一个夸张的表情,接着又发出一声“唉~”
沈爷爷一个颇具威势的眼神过去,沈晞立即噤声了,委屈地在角落里画圈圈。
沈老摇摇头,不理搞怪的沈晞,视线不由得投向琴室的方向,林漠这孩子一向稳重懂事,也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希望这次对他的打击不会太大。
沈老是知道的,林漠一直以他师父为榜样,在听了他师父的“丰功伟绩”后,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像他师父一样,一次,就夺得四艺竞演的冠军。
所以本来沈老以为林漠也会像他师父一样,在二十五岁参加四艺竞演,然后一举成名天下知。没想到,今年就参加了,是想要超越师父吗?
……
第二天清晨,天高云淡,阳光明媚,又偶有微风拂面,实在是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好天气,深吸一口气,便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一振。
高叔叔开车把他们送到初赛考点——苏杭大剧院。
比起最初的熙熙囔囔、人声鼎沸,现在明显冷清多了,记者也只剩两三只了。
“哼!”沈晞不爽地哼了一声。要知道一来苏杭,他就来苏杭大剧院踩点了,那时可比现在热闹至少十倍!
林漠倒不在意这些,对沈老等人说:“那我先进去了。”
“恩,小漠,平常心,正常发挥就可以了……”沈老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小漠,看看准考证是不是在身上……”周奶奶也絮絮叨叨起来。
“小漠,等你出来,高爷爷带你好好在苏杭玩玩……”高老也说了几句。
沈晞狠狠拍了几下林漠的肩膀:“兄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
好不容易,在林漠一一应下后,终于被放行了。
林漠转身向入口走去,不急不缓,悠然自若。
……
“恩,难道是他?”苏杭大剧院角落的阴影处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看他们身上的装备就知道这是两位记者。
高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此时他望着向选手入口走去的林漠,摸了摸有些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好像没什么厉害的啊,心态倒是很好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嘛。”
“前辈,都31号了,我们还来古琴初赛的会场干嘛?”一边的小个子青年一脸青涩,鼻梁上架着一个大大的镜框,满脸不解地问道,看前辈没理他,又叫了好几声:“前辈,前辈……”
“别吵!”中年男子一个巴掌打在青年的脑门上。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怎么就听了别人几句话,就来这里蹲点了。
他来这里的原因,还是源自之前他采访苏葭跟郑东来时对方说的几句话。
当时,按照惯例,他问了这么几个问题:“你觉得这届四艺竞演东部赛区的选手中,哪几位是最有可能进复赛的?你又最看重哪几位?”
结果这两位选手的回答却出奇的一致。
“我没有预知能力,并不知道哪几位选手最终会进入复赛。但说到最看重……林漠,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对手。”
“不知道。林漠。”
他们的回答固然让他吃惊,但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当时的眼神,那般复杂的眼神,一下子就把他震住了,他没想到能从两个少年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不甘、失落、无奈、嫉妒,最后,化为深深的叹服与敬佩。
就冲这眼神,他对那位叫林漠的少年深感好奇。
所以,他问来了林漠的比赛日期,所以,他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但是,刚才的少年并没有如大部分参赛选手那般拥有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感觉,明明这般不利的情况,却显得很是从容不迫,看上去应该也不是自大的看不清形式,也不是完全放弃,纯粹来见识一下的感觉,那么……是胸有成竹吗?凭什么?
中年男子自诩对大华朝,尤其东部的古琴天才还算了若指掌,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林漠的名字,这真的是一块还未现世的宝玉吗?他是否会成为这一届四艺竞演古琴组东部赛区的最大黑马?中年男子莫名热血沸腾起来,如果是真的,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啊!
小个子青年看着突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的前辈,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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