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秦空把不在费尼斯设店的原因说出去，肯定会影响费尼斯的业绩，特别是炎国人，恐怕再也不会进这个商场了。
    如果别人说还无所谓，但当时炎国人是怎么集体抵制跨国超市的！云花团队的影响力太大了！
    而且不止炎国人，恐怕其他地区分店都会在顾客印象中大打折扣，秦空的影响力太大了！
    萨维恩还不是昨天客户经理口中的商场总经理，而是公司总裁。估计总经理已经被骂死了！
    在时尚界，谁都要在乎秦空说的话。
    越是高位的人越知道说话的谨慎。看看秦空在这些大总裁面前的待遇，对比客户经理在他面前的高高在上，真是愚蠢透顶了！
    中午，秦空让凯撒大帝过来理发，顺便一起吃个饭。
    秦空都觉得自己把自己用得太狠了！出差还得惦记着给他们理发，不盘下他们的头好像白跑了一趟。
    给凯撒大帝吹干头发，扎马尾，凯撒大帝说：“云裳什么时候开业？”
    “十二月底，圣诞节前。”
    “你来吗？”
    秦空想着要办一场小秀，“应该会来。”
    “那样我又能洗一次头了。”
    秦空无语，手顿了顿，想松开，不想给他扎了。
    “一月高定周你来吗？”
    “一月炎国春节临近，又忙，不来。”秦空干脆地说。
    “啊！我还想一个月理一次发呢！”
    秦空绑好的马尾都想给他扯散了，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看头发已经扎好，凯撒大帝站起来，满意地照照镜子，“云裳开业的时候，我也去。”
    秦空这才笑了，有这些时尚大佬助阵，他自然欢迎，那是云裳的牌面。
    云花大秀，因为紧挨着香莉尔的时间，凯撒大帝没有去。
    这老头跟陈映一样，生怕别人对他产生好感，一副酷酷的样子，其实心肠还是柔软的。
    和他吃了饭，送走他。
    因为晚上阿特尔德约了他，秦空下午又去云裳和云花转转。
    原来已经有大体的设计图，云裳还是保持一个整体的风格，只是根据城市，再做些改变。
    店面都是装修好的，所以只是做些软装和陈列。
    确定方案后，布置起来还是很快的。
    秦空就在店里画设计图，陈映在酒店琢磨橱窗的事。
    这也是赶上了西方最大的节日，不然平时橱窗也只是展示商品，也要容易得多。
    画出店面设计图，交给市场部去布置，也已经天黑。
    感觉才吃完午饭不久，秦空手插在大衣兜里，在香波桥上溜达。
    等待阿特尔德召唤。
    五点多接到电话，秦空走回云裳店里，看着乔迪亚，“我跟阿特尔德去吃饭。”
    “好。”乔迪亚点点头。
    “你去吗？”
    乔迪亚脸色尴尬，抬手，看看秦空，刚要摸到头的手立马放下来了，“我……就算了吧，他只请了你吧？”
    秦空笑了，他也只是逗逗他。
    作为云裳公司的总裁，早晚要见面，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不过现在也没强求他，而且阿特尔德确实只邀请了他一个人。
    等了一会儿，司机来了。
    到蒙田大道安静的餐厅，阿特尔德已经坐着了，看着秦空坐下就问：“碧天总裁来找你了？”
    “你是在我身边布了眼线吗？”
    “还用布眼线？他早就想找机会跟你接触了！他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知道吗？”
    上午还没意识到，经他这么一说，秦空才想起阿德在扩大奢侈品帝国的版图中，遭遇的两次败北，就有一次是并购古琦时，眼看就要成功，被碧天横插了一杠子。
    气得阿德把碧天和古琦告了，然而打了好几次官司也无法改变事实。
    古琦也成为了驴牌最大的竞争对手，碧天也借由古琦从木材公司成功转型，成为三大奢侈品帝国之一。
    秦空发现挺有意思的，一个包工头一个木材商，不去搞房地产，跑来搞奢侈品！
    也确实是现在才意识到上午来的碧天总裁跟阿特尔德是一个级别，是他的老对头。
    笑眯眯地看着他，开始了，开始了，他要开始道德绑架了！
    “你要进碧天吗？”阿特尔德深陷的眼睛囧囧地看着他。
    秦空笑眯眯的，就不告诉他。
    阿特尔德叹口气，“反正笛傲和驴也进了。”
    恨不得杀死他，却不得不进他的商场，看着阿特尔德抖动的嘴角，秦空大笑。
    阿特尔德看着他，“云花和秦丝是跟思复澜签了独家协议的。”
    “知道。”秦空碰了一下他的杯，“云裳开在云花对面。”
    阿特尔德发自内心地笑了，端起杯。
    喝了一口，吃完了主菜，阿特尔德又说：“你怎么想到请乔迪亚当云裳的总裁？”
    秦空笑了，还是忍不住了吧？
    自从云裳官宣后，秦空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呢！
    结果他一直没问，好像不在乎似的。
    秦空笑道：“只是他刚好适合，而且你介意他的头，我能给他治好，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阿特尔德看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你觉得我是因为他的头而不用他？还是他这么说的？”
    秦空看着他，不懂。
    阿特尔德又喝了一口酒，“他确实吓到我了，不是他的头，而是……”
    阿特尔德看看秦空，可能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心里话，犹豫了一阵，还是继续说道：“我是被他快速扩张的气势吓到了。”
    秦空微微瞪大眼。
    既然说出来了，阿特尔德就说个明白，“乔迪亚具有快消品行业的经验和魄力。当时我是因为古琦挖来了联合丽华的食品部高管，像卖雪糕一样卖包包，在市场份额上压过了驴牌。
    但是当乔迪亚跟驴牌前执行总裁完全交接完毕，正式上任，开始推行他的扩张策略，我确实吓到了。”
    秦空看着他。
    “宝杰遍布炎国每一个乡镇。他会像卖洗发水一样卖包包。但是包包不是快消品。”
    “但是你不是一直像卖快消品一样卖奢侈品吗？”
    阿特尔德看看他，“但是我现在改变策略了啊！”
    秦空点点头，“是的，你现在开始讲故事了。”
    阿特尔德笑了，“驴牌包包已经随处可见，我想保持住它的格调。但是我这个人既然任用了一个人，就会给他很大的权利。比如我那些总监，他们经常会做出一些颠覆性的举动。”
    “然后没取得好的业绩，你就把总监开除。所以你频繁换总监。”
    阿特尔德笑着点点头，“前期同意了他的策略，后面觉得不妥不执行，这会让管理变得混乱。也会显得朝令夕改。你明白了吗？”
    秦空点点头，原来这才是他让乔迪亚辞职的原因。头癣只是一个借口。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阿特尔德笑笑，“我采用了一个恰当的方式不是吗？”
    秦空说不上来。只是这保全了他的威严，但难免伤了对方。
    吃完饭出来，笛傲高定总监威廉一见秦空，立刻跑过来，看样子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热情地上来握住他的手，冰凉的。
    秦空不由得看了看阿特尔德，既然知道到餐厅门口等着，肯定是阿特尔德说的。看他也没有意外的样子。不然也没人敢打扰他的聚会啊！
    阿特尔德说他给总监很大的权利，但是秦空却觉得他的总监都太卑微了！
    包括为他重办一场大秀的驴牌总监！
    也许，这就是奢侈品帝国必须的吧，再有创意，也得服从王的命令！
    “听说秦先生来了，我就赶快过来！七月的时候，您对笛傲高定提出了很多意见。如今，我也设计了很多套。
    但我还是有些迷糊，心里很彷徨，不知道这季大家是否会喜欢，是否符合您说的职场风礼服。您能不能给我一些更具体的意见？”
    还要怎么具体？秦空揉着额头。
    阿特尔德看着他，“你设计一个系列吧！跟笛傲联名。”
    原来是这么个具体啊！秦空看看他又看看威廉，威廉也是一脸期盼笑容，果然这俩是早就商量好让他设计吧？
    阿特尔德说：“我确实觉得你最能表达你提出的风格。而且你也进入了设计界。”
    经常坐他飞机，享受了很多方便，秦空算是知道什么叫拿人手软了！
    又看着威廉眼巴巴的眼神，秦空问：“一个系列几件？”
    威廉眼睛一亮，明显神情一松，“您设计五件，作为我们的主题，就好了。”
    秦空想了想，“我先看下你的设计，不能偏离太远。你以前的风格就是东一挂西一挂，没有统一。”
    “嗯。”威廉兴奋得连连点头。
    阿特尔德慈爱地看着秦空，这小兔子真好用！
    秦空也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进了狼窝！
    现在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蒙田大道吃饭，笛傲第一家店兼高定工坊就在这儿啊！
    秦空和他们一起去笛傲高定工坊看了设计稿和一些已经做好的礼服。
    秦空心里有数了，“风格挺统一的，你还是抓住了，但是还不够独特，不够新颖到让人记住——这就是笛傲风格。”
    秦空转头看看威廉，“那我就再设计五件商务礼服。”
    “谢谢！谢谢秦先生！”威廉抓着他的手激动地摇，感觉还不够表达他的感激，又拿起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吓了秦空一跳，连忙把手抽回来。
    威廉尴尬地看着他，“对不起，秦先生，我太激动了！”
    秦空只好原谅他。阿特尔德笑眯眯地陪着他走出来。
    送他回酒店，阿特尔德也坐进来，秦空说：“让司机送我就行了吧？你不忙吗？”
    “去理个发。”阿特尔德说。
    秦空想把他踢出去，又想起这不是自己的车。
    等了半天的晚饭就是一顿鸿门宴！把他技能榨干才是这头狼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