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迪亚也放松了，“阿特尔德先生认为我不再适合担任执行总裁。其实不碰我的头皮也没事，我也没传染给任何人。
    但是我也知道这虽然不会危及生命，还是不太适合满世界跑来跑去工作。奢侈品牌比日消品更注重形象，尤其是驴牌是卖皮包的。”乔迪亚笑笑。
    “它比较顽固，秦丝出来后，我立刻买修复止痒那款来用，缓解了一些，但是也没好。所以我想……”
    用秦丝也没好！秦空倒有兴趣了，转身，“走，回店里。”
    “不去办公室了吗？”
    “让我先看看你的头。”
    “太好了！”乔迪亚满脸开心。
    秦空想着这到底是来当总裁还是来治病的？
    也有点好奇，头上能传染的？虱子？也不可能啊！
    头发也挺茂盛的，到底有什么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乔迪亚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很快回到店里，唐森奇怪地看着他们。沙发上一个客人正等着。
    秦空笑道：“不好意思，有个重要客户，情况紧急，我得先给他看一下头。”
    “好的。”客人先出去了。
    让他躺到洗头床上，秦空扒开他的头发，差点儿吐了，就像一个臭鸡蛋打在了头皮上，一块块，黄的黄，白的白，还黏着蛋壳，已经凝固了。
    作为一个专业理发师，很快忍住了不适。
    乔迪亚抬抬眼睛看着他，“秦先生，你要不要戴手套？”
    “我戴手套就没法治了。”
    “哦。”乔迪亚担心道，“我这会传染，你……”
    “没事儿。”
    乔迪亚满脸感激，乖乖躺着。
    秦空拿起水龙头先给他冲洗了一下头发，另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乔迪亚已经舒服得闭上眼睛。
    “你这是头癣，癣一类的皮肤病比较顽固，以前在卫生条件比较差的地方很流行，现在比较少见。尤其是成年人头上很少见。看你这个结痂很厚，应该很长时间了。”
    “嗯。”乔迪亚佩服道，“我小时候在我爷爷的农场住过一段时间，他养了很多动物。我经常跟动物一起玩。开始是动物身上出现这种病，然后传到我身上。
    当时农场还有我表兄弟们，他们也有。但是他们长大后就好了。我却没有好。我头发比较多，就一直留长发遮住它。我看了很多医生用了很多药，也没有效。”
    “因为这是很顽固的皮肤病。用抗生素越多，它的耐药性也越强。你应该是把各种抗生素都用过了。”
    “嗯。”乔迪亚十分佩服，睁开眼睛，如遇名医，“但是药的效果越来越小，癣的面积越来越大。”
    秦空揉洗着他的头皮，“你这头发也够顽强的，毛囊活力很旺盛，发根粗壮，还能穿透结痂。
    很多人生头癣后就会脱发，变成瘌痢头。形似斑秃，但斑秃不流脓结痂，瘌痢头则比较麻烦。”
    “嗯。”
    秦空以一个理发师的操守忍着恶心，揉洗着他如同长了霉斑发出臭鸡蛋味的头。
    秦空有多难受，乔迪亚就有多舒服！
    闭着眼睛，仿佛回到和表兄弟们在农场跑来跑去的日子。
    终于理解，大家为什么叫他秦妈妈了！
    谁在他手里都会像婴儿一样，得到妈妈精心的呵护和照料啊！
    整整洗了一个小时，秦空把他头上几十年的老痂轻柔地清理干净了。
    乔迪亚感觉脑袋从未有过的轻松！
    站起来，婴儿一般眼神澄澈地看着秦空。
    秦空笑笑，用热水和消毒剂清洗着洗头盆和已经快不属于自己的手。
    “秦先生，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头。”等他放下水龙头，乔迪亚感激地说。
    “离治好还远呢！”秦空说，“现在只是把那些老痂祛除了。但是你的头已经感染了，后面又会长出来。”
    “啊？”乔迪亚一脸伤心。
    秦空笑道：“一周一次，洗半年。”
    乔迪亚又高兴起来，“谢谢秦先生！”
    “你用了太多抗生素，就不用涂药了。但是我要给你把头发剪短。你自己天天清水洗头，及时轻柔压干。不要戴帽子，有太阳打伞。每天烫洗枕巾，毛巾。”
    “啊！”乔迪亚道，“那我没有带多的枕巾到酒店。”
    秦空笑了，这人还是不错，知道自己头有传染病，还带了枕巾。
    “那就在附近找个公寓，买几套枕巾，每天烫洗消毒。”
    “好的。”乔迪亚乖乖地点点头。
    秦空也觉得自己像照顾小孩！
    笑着让他坐下，给他刮脸理发。
    一条龙服务完，乔迪亚精精神神地看着镜子，短头发看着十分清爽！更加年轻了！
    秦空拉出后镜，他更满意了。这才知道秦空把他那头洗得有多干净。
    老痂祛除了，虽然有些淡淡的瘢痕，但是被头发很好地遮盖，不盯着去看，很难发现。并不会像原来那样风吹开头发，惹得女秘书尖叫！
    秦空又陪他去办公室，乔迪亚抬手摸摸头发，才发现秦空剪的短发，风吹不开。不会吹得四分五裂露出头皮。
    高兴得像个孩子！
    “不要摸头。”秦空说，“手上有很多细菌，你的头皮现在露出新的皮肤，很脆弱。对了，梳子也要消毒。”
    “好的。”乔迪亚乖乖地放下手。
    阿特尔德知道他头上有病后，就暗示他主动辞职。但是秦空知道后，却开始治疗他的头！
    感觉太高兴了！秦空就像来拯救他的上帝一样！
    乔迪亚又说：“我原来加入宝杰洗护部，就是因为宝杰是最早做头发洗护用品的。他们的研发也很强大。但是我始终没有得到有效的产品。其实我用了秦丝，好了很多。”
    秦空笑着摇摇头，“秦丝现在的系列，没有治这种的。有缓解，也是因为你用的产品里有细菌抑制剂。但是不能根治。因为你这个太顽固了。
    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头，也或许有头癣的人不会到理发店洗头。因为具有一定的传染性，理发店一般也不会接这样的客人。”
    “嗯。”乔迪亚感激地看着他，“我都是自己在家洗头的。你是我几十年来第一个理发师。”
    “那你头发怎么理呢？”
    “我妈妈给我理。”
    “理得不错。”
    秦空没有再问，乔迪亚也没再说。
    “你认为得头癣的人多吗？”秦空转而问道。
    “我不知道。”
    秦空默然，送乔迪亚去办公室交给周芹后，回空发艺，路上打电话给杜芳洲：“杜博士，你原来不是在皮肤病院吗？据你了解，得头癣的人多吗？”
    “头癣？”杜芳洲愣了一下，“有，但不多。”
    “好治吗？”
    “没有有效药物，这主要靠患者自身功能自愈。往年农村小朋友得的多，长大后就自愈了。就像虱子一样，消失得差不多了。”
    “那你看看让你夫人，可不可以帮忙从全国各大皮肤病院调查一下，这种病例到底有多少？
    如果尚存在这种病例，即使没有在大众面前露出瘌痢头，我也想研发一款有效的洗发水。”
    杜芳洲笑了，“你是要把头上的病包圆了！”
    秦空笑道：“因为我刚接了这么一个顾客。”
    回到空发艺，想起乔迪亚还没付钱。
    而且居然没他电话。
    打给周芹，“让乔迪亚付一下洗头理发的钱。没有吹，洗头三千，理发三万，后面两次理发免费。一共三万三，人民币。马上打到我手机上。”
    周芹正跟乔迪亚介绍各部门情况呢，秦董就吩咐了一件这么重要的事！
    挂掉电话，看着乔迪亚，尽量保持平静催款：“乔迪亚先生，秦董让您付一下洗头理发的钱，没有吹，理发三万，包涵后面两次。洗头三千，一共三万三，人民币。”
    乔迪亚眼睛一亮，“啊！真对不起！我忘了！”
    又看着周芹，摸摸自己的下巴，“修面呢？修面多少钱？”
    “修面不收钱。”周芹努力保持严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理发店收银小妹。
    “啊！”乔迪亚感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修面这么好，居然不收钱吗？秦老师技术这么好，为什么这么便宜？”
    周芹无奈，这她怎么知道啊！
    又便宜又死要钱！
    这就是最出名的理发师啊！
    乔迪亚从周芹手机上添加了秦空的维信，把钱打给他。
    傍晚打烊后，秦空回家。陈映和卿香已经搬行李过来了。
    秦空把店址考察报给递给卿香，笑道：“卿总看看，你挖来的云裳总裁选的店址。”
    “云裳总裁？”陈映一脸好奇，“云裳不是你负责吗？”
    “你想累死我吗？”秦空白他一眼。
    “什么我挖来的？”卿香笑着接过报告，“他又不在其他公司，赋闲在家，我这叫让他东山再起。”
    “那你知道他的头有问题吗？”
    卿香和陈映都奇异地看着他，“头有问题？”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神经有问题。”秦空看看卿香，“看来你不知道啊！你知道他为什么立刻答应来当云裳总裁吗？”
    秦空看看好奇的两人，“因为他是个癞痢头。”
    “哈？”卿香瞪大眼，“可是他头发很浓密啊！假发吗？”
    秦空摇摇头，叹口气，“他头发顽固，癣也顽固，一片片结得像水里的石头晒干后那种鳞片一样的青苔和石灰。”
    陈映度娘了一下，就跑开了，“你不要说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盘了一个多小时的头，给你说两句，你就听不得了。”
    卿香看着他的背影笑笑，“度娘查病，吓死不是活该吗？”
    秦空笑道：“其实没有那么夸张，癣跟脚气一样，顽固，但是不亲密接触也不会传染。有些动物身上会出现，照料动物之后及时清洗皮肤，也不会染上。
    他是小时候在他爷爷的农场，兄弟又多，估计没有人及时给他清理，自己也没注意。大部分人也会自愈。他的比较顽固，就一直持续到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