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六月这一场席卷洗发水市场的各方战斗中，爱丽丝一直坐山观虎斗。
    从去年进入炎国开旗舰店，以及进入帝凡全国连锁店。在卓尔凡的操作下又进入其他高端美发沙龙，又请了很多大牌明星合作带货。爱丽丝也算是站稳了高端贵妇这个定位。
    几十块钱的芳洲跟上千块的爱丽丝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尽管他们也试用过芳洲觉得确实不错，但对于明星贵妇圈来说，更多时候不是看效果，而是看定价。
    你周围的人都在用上千块的洗发水，你却用几十块的洗发水，如果姐妹来你家看见，多丢面啊！
    何况，帝凡造型和伊莲时尚包揽着明星活动，造型师、摄影师都是伊莲时尚的。还指望他们借大牌，做造型，出大片呢！
    很多明星虽然没什么作品，但时不时地要发几张精修图表示在辛勤工作，努力营业的嘛。
    造型师推荐的产品你不用吗？所以韩姬她们肯定不会用，但爱丽丝她们是真的在用。
    再加上帝凡的客户群也是名媛贵妇，所以爱丽丝还真的卖得不错。
    像那些上千块一小瓶的化妆品一样，高贵冷艳，划分着身份地位。
    但几大日化巨头、网红国货，都在芳洲面前败下阵来。秦空和梁安歌又出现在花城工厂。卓尔凡觉得芳洲极有可能推出高端洗发水。
    而且秦空去了花城，显然高端洗发水也要借秦空的名声。
    当初爱丽丝想借他的名声借不到，如果芳洲出高端洗发水又借他的名声，那么爱丽丝也是有危险的。
    已经六月中了，芳洲新品随时可能推出，他也等不起了。
    几大巨头都不管用了，卓尔凡决定亲自下场。
    新品洗发水要借秦空的名声，那么打败这个新品的最好办法就是搞坏秦空的名声。
    韩姬倒下后不久，六月十五号，一直远离社交媒体，指使别人去操作的卓尔凡亲自发了一条视频。
    首先语重心长地表示：“我一直非常欣赏秦老师，认为他是美发界的天才。所以在他遭遇同行抵制的时候，我站出来邀请他开直播，他也用精湛的技艺打消了同行的质疑。
    我个人也有幸让秦老师洗过一次头理过一次发，秦老师确实是名不虚传。所以爱丽丝进入炎国的时候，我作为认识双方的人，就充当了中间人，来促成双方合作。
    但是后来双方没有合作还闹出了很多误会，使得秦老师对我也心生恶感。我一直很痛心，也不知道怎么做他才会舒服一点。”
    看到卓尔凡这么诚恳难过，网友们都有点感动了。
    卓尔凡接着说：“我一直关注着秦老师。他当初被同行抵制就是因为提倡不要随意烫染。这是对的。烫染是伤害头发的。秦老师也承认过他自己做烫染也是伤害头发的。
    后来秦老师升高级发型师后，又做出了更多炫丽的烫染造型，而且无论什么发质，他都能烫染。从那时候，我就察觉秦老师好像打破了他自己的规则。
    而且据我得知，他现在烫染手法不是传统步骤。他做烫染之前和过程中，没有对顾客的头皮做任何保护措施，直接上药水，做完也不冲洗。
    我承认他做的烫染效果非常炫丽。但我对他的操作手法存疑。
    众所周知，烫染剂是化学物品，除了理发师的专业操作外，还需要保护好顾客的头皮，做完也要冲洗残留物质。不然烫染剂会对顾客的头发头皮包括健康造成很大的伤害。
    但是据我所知，秦老师现在使用的烫染产品不是市面上流通的产品，而是云花提供给他的试验品。这样的试验品用在顾客头上是否有些冒险？
    所以，作为一个进入美发行业三十年的同行，我希望秦老师能回应我两点质疑。一，你的烫染操作是否规范？二，你使用的烫染产品是否合格？”
    视频很快传到b站，引起网友热烈讨论。
    原来秦空在帝凡直播做头，烫染还是正常的操作步骤，就是手速快一些，手法神奇一些。
    然后网友们就是在新晚看到秦空的烫染造型。确实炫丽！确实惊艳！
    但现在他这里大多是富豪客户，大部分的富豪是低调的，所以他给顾客做的发型并没有传扬出去。
    但是烫染产品是化学物品，对头发有伤害，这是常识。只要烫染过头发的也基本知道烫染的步骤。
    所以如果秦空真的如卓尔凡所说，不对顾客的头做保护也不冲洗的烫染操作，确实很值得怀疑。
    更何况，卓尔凡还指出了他使用的产品是试验品！
    卓尔凡的态度看上去不像是要针对他，只是一个基于常理和安全的探讨。
    所以网友们也没骂人，都在讨论烫染这件事本身。
    秦空现在白天做头，晚上培训，心心念念等着秦丝上市，哪有时间理会网上的事？
    白天给顾客烫染的时候，顾客说：“秦老师！你是不是得罪这卓尔凡了？怎么又找你的茬？”
    “怎么了？”
    “说你烫染手法有问题，烫染产品有问题。”顾客摇摇头，“我们才是做头的！难道我们都是傻子，拿头给你当试验品？”
    秦空皱皱眉。忙完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抽空看下新闻。不由得笑了。
    几大巨头没搞倒芳洲，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吧！居然亲自跳出来了！
    不过他眉头深锁，诚恳沉痛的样子倒是不愧为浸淫娱乐圈三十年的大师！
    那表情，那语气，那发言，就像在惋惜一位年少成名却走上歪门邪道的天才晚辈！就像在为无辜消费者担心！
    一副对晚辈爱护却为了顾客不得不站出来仗义执言的模样，那脸上真是三分心痛，三分怀疑，三分纠结，三分大义，唉！脸都装不下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充当他的前辈！在专业在前途在道德上质疑他！
    扫了一眼网友评论，也是在讨论事情本身，搞科普。把这件事搞得很理智的样子。
    就显得他很不科学了。
    秦空又仔细看了看他讲话的视频，捕捉到一个疑点。
    猛然想起来，打电话给张桥：“张总。”
    “哎！秦老师！你叫我来做头吗？”
    “做屁！我问你，你介绍到我这儿的那位炎京女老板，像裘千尺的。什么来历？”
    “啊？”张桥懵了一会儿，“你说那头发稀稀拉拉黄不拉几的吗？不是被你洗出一头浓密靓丽的头发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我给顾客做头，从没有顾客质疑我的操作手法，也没有人问过我用什么产品。只有你介绍来那位裘老板，做完后东拉西扯地问我，还说想买我的产品回去自己做。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还有这样的大老板自己烫染的？我就告诉她是云花的试验品。现在卓尔凡在网上开直播，说我的操作手法和产品有问题，说我拿顾客当试验品。”
    “啊！”张桥惊呆了，“秦老师，不好意思啊！她就是我一客户，我真不知道啊！你等我问问啊！”
    张桥立刻挂了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又打过来，气呼呼道：“秦老师！真对不起！她以前在帝凡做头的，跟卓尔凡关系好。早几十年就找卓尔凡做头了。”
    “噢！”秦空恍然大悟。
    “对不起啊！我要早知道……”张桥气急败坏道，“我就说以前也不认识，她怎么主动找到我要订货？
    就合作了一单，签合同吃饭的时候，说起在你们的mv里看见过我，印象深刻。然后就让我介绍她来做头。踏马的！老子被利用了！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吧？”
    秦空笑了，“没事儿，她被我拉入黑名单了。”
    “她原来戴假发，她当时背了人拿下假发让我看她稀稀拉拉的头发，疙疙瘩瘩的头皮。我知道脱发的痛苦！尤其是在外面经常见人的！尤其是一个女人！
    所以我当时就安慰她说你能治好她的头。结果你是治好了她的头，她却脑残了！顶着一头好头发！怎么反咬一口！”
    张桥气愤道：“真是白眼狼！真是气死我了！”
    “行了，行了，不怪你。”秦空笑笑，挂了电话。
    现在顾客来自全国各地，被秦空洗好了头，换了更符合自己的造型，大部分顾客对他是心存感激的。
    不说当朋友吧，但总是客客气气的。
    只能说客户多了，什么人都有吧。
    他现在关系深点儿的也只有云州这群老客户。
    把裘千尺变回年轻的时候，可能还是抵不上几十年的老关系吧！秦空并不难过，只是有点恶心。当时洗那疙瘩头的时候也没恶心。
    手机又响了，顶流客服和云花公关部都问他要怎么处理？
    下午，云花官微回应：【秦老师使用的烫染产品，确实是云花专供给秦老师的产品。至于产品有没有问题，如下：】
    晒出了生产许可证和销售许可证。
    卓尔凡很快回应：“韩姬也有生产许可证和销售许可证。”
    网友们一片哗然，云花这个回应好像稍显弱了啊！
    卓尔凡又说：“云花既然能把韩姬拿去做检测，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产品拿去做检测？来证明你们的产品是合格的？”
    第二天，云花晒出了产品检测报告。
    报告显示：无毒，无害。
    发文：【既然你知道秦老师的操作流程，应该知道秦老师是徒手操作的。如果产品有毒，首先伤害的不是顾客，而是秦老师。
    他毕竟是因为卓老板三番四次找来却拒绝跟爱丽丝合作，遭遇爱丽丝收购并下架他使用的烫染产品，然后徒手测试烫染剂的人。还因此伤了手。
    不过你们还真是功德无量！秦老师因为手受伤去花城皮肤病院，才找到了杜芳洲博士和芳洲。
    杜博士治好了他的手，又为他定制了无毒无害烫染产品。】
    网友们十分高兴，原来是这样啊！
    卓尔凡又质疑：“既然有无毒无害操作便捷效果又好的烫染产品，为什么不提供给其他理发店和广大理发师使用？”
    云花回应：你得先有秦老师的手。
    广大网友看笑话，大家都知道秦老师的手啊！那是神手啊！
    卓尔凡又质疑：“为什么检测报告只显示结果？不显示具体成分？这报告只能骗骗你们自己吧！你们敢出具第三方权威机构的报告吗？”
    云花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二十号。
    只有三天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