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开门杜博士就来了，拿着一绺头发。
    秦空害怕地把他请进来。
    “昨晚我去研发中心给卿总这几根头发做了检测，里面的结构都没有改变。但是我用各种药水，包括软化剂、定型剂，都洗不直。”
    秦空低头，他早就知道了啊！
    “这不科学！”杜芳洲大声说，瞪圆眼睛。
    秦空转过目光。
    杜芳洲又走到他侧面，定定地看着他眼睛，“秦老师！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面对这科学家，临场发挥个屁！秦空叹口气，“我没法跟你解释。”
    “我问卿总你也用了药水的。”
    秦空点点头。
    “可是我没有在头发上检测出任何化学成分。这不科学！”
    秦空环顾左右。
    “什么药水？给我看看。”
    其实秦空也想知道是什么药水。神理能给出蓝星产品的成分，他却无法得知神理提供的产品的成分。
    “杜博士，你等等吧。如果有人来烫头。我就让你拿去研究。”秦空豁出去了。
    “你现在没有吗？为什么还要等人来？”
    “我无法跟你解释！”秦空转过头。
    在杜芳洲如红外线一般的目光下，浑身如针扎。但是他无法糊弄一个化学家、生物学家！
    刚好来的第二位女客人就要烫头。
    秦空看了看，也适合烫。
    杜芳洲从沙发边走过来，站在他旁边睁大火眼金睛观看。
    洗头的时候还好，发动力是透明的水珠，在所有的水滴里并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烫头的时候就麻烦了！
    秦空心惊胆战，接了水，手伸进去一搅，弹力波变成白白的牛奶一般。
    “双氧奶？”杜芳洲看看他，又看看周围，但是并没有见他用双氧奶啊！
    秦空视死如归地说：“这就是我用的烫发药水了，杜博士你弄点回去研究？”
    杜芳洲毫不客气地从兜里掏出一支试管。
    秦空呆呆地端着弹力波，无语至极！
    这是有备而来啊！在口袋里随时揣着试管可还行？
    不过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成分，如果能检测出来，或许就能用于生产烫发剂了呢？
    杜芳洲拿着药水，又看着他徒手把客人的头发给造型了，冲都不冲，直接吹干。
    杜芳洲抬头狐疑地看了看他，转身匆匆离去。
    秦空总觉得自己把这个科学狂人搞来身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自己解释不清楚，或许杜博士给他搞清楚了呢？
    中午，杜博士又跑进店里，等秦空送走客人，就让唐森出去，关上门。
    秦空看着他，“杜博士，你要干嘛？”
    “秦老师，我测出来的……”
    “嗯？”
    “只有水。”
    “对啊！”
    “水，是不能改变头发形态的。”
    “哦。”
    “秦老师，你老实告诉我，水怎么变白了？那是什么成分？怎么来的？”
    “我无法跟你解释。”
    杜芳洲拉过他的手，看了看，把他拉到洗头盆。放了水，把他手伸进去，搅啊，搅啊，只有浪花。
    杜芳洲抬头看着他，“秦老师，你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秦空摇了摇头，拼死自保。
    杜芳洲拉着他的胳膊，“我跟你说啊！你这样不行。”
    秦空咳了一声，掩饰紧张。
    “你能大量做出这种不伤头发的产品吗？”
    “不能吧？”秦空想想，一滴三万，那是什么成本？而且他要摸多少个头来一滴？这不现实！
    坚决地摇摇头，“不行！”
    杜芳洲看着他，秦空也逃不过这科学家的审视，诚实道：“还有我的技术、我的手法。别人无法复制。我徒手卷完一头头发，还能吹干。如果别人像我这样搞，头发早都干了！”
    杜芳洲点点头，“只有你可以。我倒了一点在头模上，很快就挥发了，根本来不及改变头发的形状。”
    秦空一动不动，无法解释。
    “秦老师，咱们做出专供你的产品，用一些纯天然的花水，不要用纯水。这样应该不影响你烫发的效果吧？”
    秦空转头看着他，没明白。
    “你直接端出来，这太危险了，有人来检测怎么办？你的产品哪儿来的？你说得清楚吗？”
    秦空呆呆地摇摇头。
    “所以啊！我们用一些花水来代替，还可以增添头发的香味。我是闻到你的烫发水里有淡淡的芳香。”
    秦空点点头。
    “咱们用花水，如果有人来检测，咱们就可以说是我们有独特的保密的配方。我想你应该去申请保密配方。不然，你一定会被人盯上的。
    申请了保密配方，别人检测不出来，卷不了头发，也只怪自己技术不行。但不会怀疑我们没添加有效成分。
    因为你的效果达到了啊！然后再宣称配合你的技术，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这样一来，大家就比较容易接受这件事。你觉得呢？”
    杜芳洲诚恳地看着他。
    秦空像个被冰冻住的人终于化了，活过来，十分感动。
    “你解释不清楚，我也不问你了。可能你自己也不明白。”
    “嗯。”秦空连连点头。
    “我现在就回去，咱们先把特供你的花水和染料做出来。你先不要烫发了。等申请下国家级保密配方。这样你就不需要担心了，也不需要解释了。”
    “嗯。”秦空点点头。
    杜芳洲拍拍他的背，出去了。
    秦空懵懵的。心里却暖暖的，杜博士真是个好人啊！他还没想到这一点呢！
    再来要烫头的，秦空就以没药水了搪塞过去。
    第二天，云花核心高层、秦空、卿香、杜博士，还有几位政府高官，开会后，决定申请保密配方和专利技术。
    领导们都看过了那份详尽的资料，离开时，每个人都拍拍秦空的肩，才出去。
    秦空觉得自己被作为特殊关照对象了。
    董事长也关爱地看着他，“秦老师啊！你啊！对云花，对整个行业，都将贡献巨大啊！”
    拉着他在食堂吃了饭，才放他回去。
    刚回到店里，一位放浪不羁的帅哥靠在门口，看着他笑起来。
    秦空脚步一顿，也笑了，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
    陈映笑道：“我可是直接从机场到你这儿的，怎么样？”
    秦空放开他，“是卿总没时间鸟你吧？”
    打开门。
    进门，陈映就朝收银台后一看，“果然涨价了！来给我烫个染！你看我这都没了！”
    秦空看看，过了几个月了，他原来烫的花美男发型早已长成流浪汉发型了，很是放荡不羁！
    秦空笑道：“现在这样挺好看的，我现在做不了烫染。”
    “为什么？”
    “没药水。”
    “爱丽丝？”
    秦空摇摇头，“早就不用它了，是云花先研制出来给我试用的，没了。效果不错，后面生产了，再给你烫染。今天可以先给你剪剪。”
    秦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陈映也没怀疑。就把相机包放在镜台上，关上门，自动朝花架后走去，跳上洗头床，“快来给我洗头！我想死你了！”
    秦空看看关着的门，也走过去，“为什么要关门？”
    “免得来人打扰我们啊！”
    “哦。”秦空点点头，就开始给他洗头，“时装周后你去哪儿了？”
    “到处跑啊！最主要是不想被新晚找到！”
    “哈？”秦空瞪大眼，“新晚真找你了？”
    陈映叹口气，“新晚那种官方……你懂的，我才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
    秦空点点头，“新晚一结束，感觉就开始筹备下一年了。导演、节目什么的应该早就定了吧？”
    “定个屁！”陈映道，“新晚到大年二十九都不会定！直到开播的那一刻才会定！”
    “啊？”
    “哼。”陈映摇摇头，“节目组导演倒是早就定了，是我学长。我也帮他拍过戏，实习期差不多是在他剧组度过的。”
    “啊？”
    “也不好拒绝。所以，我跑到没信号的地方去，他就找不到我了。”
    秦空笑了。
    “他找不到我，打电话到我工作室，让助理传话给我，叫我去给他当助手。我才不干！”
    “导演是谁？”
    “龙成。”
    秦空点点头，大导演！拍过许多商业片！很会整大场面！
    陈映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洗完头，陈映坐起来甩甩头发，“真舒服！”
    甩得秦空一脸水，把准备给他包头的毛巾擦擦脸，“你拍洗发水广告呢？甩毛线！”
    “哈哈哈……”陈映甩着披肩发坐到理发椅上。
    秦空过去给他擦干，“你这是去深山老林了？跟个野人一样！”
    “唉！”陈映一扳机关，自己把自己放倒，“现在给你个机会把野人整容成都市美男子！”
    秦空大笑，自恋得一匹！
    就给他抹精油，陈映闭着眼睛摸摸他的手，“真舒服！”
    “你是想毁容还是整容？”
    陈映笑着放手。
    刮完脸，修好胡子，秦空把理发椅推起来。
    陈映睁开眼睛，摸摸光洁的脸，“唉！蓬头垢面掩不住，天生丽质难自弃！”
    “哈哈哈……”秦空踢了一下椅子脚，“陈老师！差不多得了！”走到背后，给他理发。
    陈映看着镜子里，“真的！自从认识了你，我都不让别人给我理发了！”
    “自己也不刮胡子了！”
    陈映笑了，“还是刮的，主要是反正要来见你了，就留长一点，这样你刮起来才特别爽嘛！”
    “还是为了我？”秦空瞅他一眼。
    “对啊！等收拾整洁了，晚上叫卿香和安歌一起吃饭吧。”
    “还是为了卿总！”
    陈映笑了，“整个惊艳点的发型！”
    秦空笑了，没说话，认真地给他理着发。
    不烫不染，手心擦上精油，往后抓抓，又往旁边撩撩。打造成湿发造型，像刚刚洗完澡的样子。
    “好像甩一甩头真能甩出一片水滴呢！”陈映看着镜子。
    “那样太油腻了！”秦空又整整他的刘海，“现在可以甩出一片荷尔蒙！卿总会跪拜在你脚下的。”
    “哈哈哈……”陈映大笑。
    看他得意的样子，秦空道：“要不你现在就去找卿总，就别一起吃什么饭了。”
    “那怎么行？”陈映一脸正色，说道，“我就不是重色轻友的人！不然我怎么能先来见你？”
    “那是因为你刚刚那样没脸见女朋友！”
    两人坐到沙发上，秦空给他泡茶，“来拍秋景？”
    “嗯。我坐车从雁回江过来，水杉还没怎么红。”
    “水杉要十二月才红。”
    “所以只能先拍拍街景。”陈映看着他，“你现在在忙什么？”
    秦空笑了，“秦丝的研发。花想容和秦丝的商标、包装。你有什么意见？”
    陈映看着他，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秦空也不打扰他，等茶泡好，默默给他倒了一杯。
    “还是安歌代言？”
    “嗯。”
    “那很容易啊！安歌的酒窝已经醉了全世界！还是用酒窝呀！”
    秦空眼睛一亮。
    “你记得艾魅力那场大秀，桃花瓣瓣飘落衣襟？”
    “嗯。”
    “那就花瓣飘落向安歌的酒窝，花瓣很美很轻，安歌的酒窝很清很甜。精油的商标，是一滴精油落下漩涡。那么化妆品的商标，就是一片花瓣落下漩涡。
    酒窝、漩涡，是一个意象。商标要简化、意象化。到广告和包装上，就变成安歌的酒窝。都是云花的产品，就形成一组意象传播，中心不离酒窝，容易构成品牌标识！”
    秦空满脸喜悦站起来，绕过茶几用力抱了他一下，“陈老师！你果然是个天才！”
    陈映笑了。
    “那秦丝呢？”
    “秦丝，情丝！商标就用秀发绕着漩涡，跟洗发水不是很配？包装就用乌亮的秀发衬着白净的脸，酒窝就像心窝，营造出一种幸福温柔的感觉。无论男女都会喜欢的。”
    “嗯！”秦空用力点头，“染发剂呢？”
    “那就更容易了！各种炫丽的发色，总之没有安歌的酒窝不配的东西，不是吗？”
    秦空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真是当局者迷！”
    “安歌的酒窝可以利用！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她的酒窝已经打动全世界！她的酒窝就是一个漩涡，看着轻轻浅浅，吸引人走近，一旦走进，就是大海！这是云花无穷的内涵！”
    “啊！”秦空抱着他肩激动地摇摇，“陈老师！你真是个天才！果然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玻璃墙外一排人都看懵了，秦老师这是有多激动多开心！抱了又抱？
    秦空放开他，过去打开门，把心里的喜悦释放一下。
    玻璃墙外那排人鱼贯而入。
    排头的伸出手，“秦老师，你好，我是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