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走下楼，坐到卿香旁边。秦空看她一眼，低下头去。
    “爱丽丝找你合作，是真的？”陈映看着他。
    秦空点点头，“嗯。”
    “很多造型师都会和化妆品、美发品，包括美容仪、吹风机之类的合作推荐。
    如果是明星造型师的话，还要靠这个造型师借衣服，为了打好关系，明星都会买来试试。一般都是小众品牌。
    这些又贵又小众的品牌，一般不会对大众推出。因为普通人也用不到造型师。你是面向大众的第一位造型师，也难怪他们会选中你。”
    陈映又问：“你为什么拒绝啊？钱少了？”
    秦空无语，他看起来很像爱钱的人吗？
    “他们给空老师两年一亿代言费。”梁安歌说。
    陈映和卿香瞪大眼。
    “第一年销售额达到五十亿，还送股权分红，让空老师当炎国区品牌总监。”
    陈映和卿香眼眶都要裂了。
    一会儿，陈映眼珠先收回去，“在圈内，造型师比明星还好挣！像卓尔凡这种自己创建机构开发产品的就不说了，一般有点名气的造型师都有各种品牌上门求合作。
    只要给明星穿上，用上，就能拿不少回扣。但一亿，也真是闻所未闻啊！比任何明星代言都高了！”
    卿香点点头，“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请秦老师了！”
    梁安歌也看着他，点点头，“比我还贵得多！”
    “安歌！”卿香转头看着她，“你在不满吗？”
    “不！我在酸！”梁安歌认真地说。
    秦空无语。
    陈映看着他，“一般造型师也就在圈内带带货，所以最多拿点提成、回扣。但五十亿销售额，放你这，很容易达到啊！双赢的事，为什么不答应？”
    “唉！”秦空摇摇头，“他们是看我用了他们的防脱产品。但我真拿它当控油产品用的。我这么推荐，不是坑人吗？”
    “爱丽丝在国外，确实有一定知名度。但还是小众品牌。贵倒是真贵。”陈映道，“其实爱丽丝主打是造型产品，所以才成为米兰时装周指定造型产品。”
    “洗护发，香氛系列比较受欢迎。我原来在帝凡做头的时候，他们用过这个。有种独特的香味。但可能也就给客人用用，我是没买。
    防脱产品倒是没见帝凡用过。可能是刚好借助你的名声，先把防脱系列推出来。只要把人吸引进去了，就可以卖其他的了。”
    秦空叹口气，“洗发水卖上千还是水分太了！百分之八十都是水！”
    “化妆品现在动不动都上千啊！而且卖得很好！还不是一样都是水。”陈映道，“洗护发这块儿，确实大家习惯一个低廉的价格了。
    但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寻求差异化高逼格产品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都喜欢折腾头发，很容易折腾坏了，很多人也会注重在头发上的投入了。”
    “是呀！”秦空点点头，“现在我看掏宝上卖得最贵的五六百，也是外国品牌，也有不少人买。
    确实这块市场需求蛮大的。但卖上千，确实是高端了。跟那些大牌化妆品差不多了！”
    “你洗一个头三千，一周一次，按大部分三个月一个周期，洗好的话要三四万块钱。但人家一瓶洗发水一千多，可以用三个月。对比起来，自然会觉得比你洗头便宜！”
    秦空点点头，“难免有人要上当受骗，这也没办法。他们又联合茂盛毛发医院。就算把头发毁了，还可以去植发嘛。
    爱丽丝加植发，他们三四万块钱能搞好我算他厉害！想省钱，最后只会花更多钱！”
    陈映笑道，“确实没办法。现在公立医院也没有毛发科啊，有也外包出去了。最后还是落到这些民营医院手上。”
    秦空点点头，“其实洗发水主要作用就是洗干净头。其他什么功效都很小很小。头发问题是因为大多数人不会洗头，不会按摩。也就是买个心理安慰。”
    “就算用出了问题，她们也可以继续推荐其他系列。等把它们产品全部尝试一遍，再放弃，他们也赚得够多了。”陈映道。
    “而且心理作用，也会觉得用了高价产品，感受和效果要比普通产品好一些。再加上她们宣称自己是贵妇品牌，自然就有人买它来提升或者维持自己的身份。”
    “嗯。”秦空点点头，“他们客户心理确实抓得好。”
    秦空又看着卿香，“富太太或者暴发户需要外物来维持和提升自己的身份，但自己打拼的事业女性，或者白手起家的成功男士，价廉物美才更容易获得他们青睐。”
    “嗯。”卿香点点头。
    陈映说：“自己挣钱自然知道省着花，反而是不挣钱的花起钱来阔绰得很。这些人忙着搞事业，也没时间花在外物上。花钱的都是太太孩子。”
    “嗯。”秦空点头，“自己打拼的这些人确实更在乎性价比。我这里老客户挺朴素的，出去你都认不出他是大老板。但他们的太太。”
    秦空笑道：“从上到下都是名牌。而且整天讨论的就是什么大牌出了什么新品，一个说自己买了，另一个不甘落后，马上表示要去买。”
    “现在接他们的客户，基本都是成熟务实的中年。男士都有刮脸项目，精油一按摩，基本都能接受。”
    “女士嘛，帮她们化化妆，推起云花来也能较好接受。就是我要多花点时间。还怕有人吃醋。”秦空看梁安歌一眼。
    卿香也笑着看了梁安歌一眼，拍了一下她的腿，“为了让秦老师推广云花，是需要牺牲一下色相的。”
    “不对！提升一下服务。”卿香笑道，“本来嘛，男士都有脸部按摩，你不方便给女士按摩脸，化妆还是有必要的。明明都是收一样的钱。”
    秦空也笑了，“主要是这些女士好多不会化妆。给她们一改观，可能对于我推荐的护肤品，就会比较愉快地接受。”
    梁安歌突然说：“我饿了。”
    三人无语，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吗？
    卿香站起来，“算了，我抱了你家空老师，不知道有没有少块肉，请你吃烤肉。”
    “好哎！”梁安歌开心地跳起来。
    秦空无语，自己的肉能用烤肉补回来？这是什么女朋友？
    两个女人手挽手走在前面，秦空和陈映走在后面。去后面美食街。
    梁安歌说：“记得第一次来美食街的时候，是去年夏天，空老师还让我捂着躲着。现在经常来美食街，也不用躲着了。”
    确实是，看到他们四个，老板和食客都笑眯眯地。有的老板招揽一下，也不会过多关注。
    美食街也有很多游客，看着他们，觉得可能网上攻击秦空那群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吧。
    仅仅因为秦老师停止预约了，就说空发艺要倒闭了！
    结果人家营业到这么晚，开开心心出来吃夜宵，一点没受影响。
    到一家烧烤店，梁安歌和卿香去点菜，秦空和陈映就坐在安静的角落。
    “你收到时装周邀请函了吗？”陈映问。
    秦空摇摇头，“你收到了？”
    “纽约时装周，九月初就开了。”
    老板把几瓶啤酒拿上来，秦空给他们倒酒。
    卿香拉着梁安歌过来，把杯子挪开。
    “不喝点？”秦空看着她。
    “我开车呢！”
    “你不可以让你秘书来接你吗？”
    卿香看一眼陈映，“陈老师不让秘书开车不让秘书上门，有什么办法？只能我服侍他了！”
    “陈老师是想要二人世界啊！”梁安歌笑道。
    秦空笑着看他一眼，“自己还靠助理养活呢！”突然问道：“你是准备待在云州了吗？”
    “拍《云州》宣传片素材啊！你天天待在凤来街，没发现直升机飞了几遍？”
    秦空摇摇头，“真没发现。”
    “夏季取景完成了。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想跟你一起去时装周啊！你真没收到邀请函？”
    秦空摇摇头。
    “看来果然是得罪了那些大牌！”陈映看看他和梁安歌，“要不我带着你们去？”
    “不要！”秦空摇摇头，“比起时装周，我还是更喜欢做头。再说了，时装周就是这些大牌发布会。人家都没邀请我们，我们蹭时装周？”
    “蹭时装周的多了！很多没被邀请的小明星、网红，都会去蹭时装周。街拍几张，回来让团队发个通稿，说某某某去时装周了。就镀了金。”
    秦空笑道：“难怪说安歌穿大牌，是给云花镶金。”看看梁安歌，“但是我们不需要。”
    陈映点点头，“我一个人去太无聊了。”喝了一口酒，“我也不去了。”
    三人看着他，小孩子呀？没伙伴就不去了！
    “那刚好，九月给你们过生日呀！”梁安歌举起杯子，卿香以茶代酒，大家喝了一个。
    到店门口分道扬镳，梁安歌在家里洗过澡了，刷牙洗脸就上楼去了。
    秦空洗了澡上去，轻轻躺到旁边，“安歌，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生气啊！”梁安歌看着他，“不就是让人抱抱吗？只要不脱了衣服抱就行了！”
    秦空无语地看着她。梁安歌窝到他怀里，抱住他，小手摩挲着他的肌肤。
    “你在里面洗头，小森知道我回来了。沙发上有客人，我就上楼了。你这两天都在店里，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想我了？”秦空翻身，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