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也没见他们进来，几人就先下去了。
    梁安歌扒开他的手，吐一口气，瞪着他。
    秦空立刻说：“安歌，我好穷啊！你看还买了这么多衣服！”
    “穷啊？”梁安歌看着他。
    秦空点点头。
    “那你去做卓伊莲给你拉的洗发水生意啊！一亿哦！还有股权分红！大富豪！以后我就只能仰望你了！”
    秦空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空发艺的营业卡给你，你自己付钱给自己，我什么都不要。”
    “德性！”梁安歌笑了，拿起手机，给他转钱。故意少打一个零。秦空连忙抢过来输入。
    电梯门开，两人低着头抢手机，打打闹闹进电梯。顶流出来的客人默默去坐扶梯了。
    回到空发艺给大舅哥理了发，在梁安歌的强烈推荐下，几人去南寻山脚吃三哥田鸡。
    回家一开门，一群人就惊呆在门厅。
    满地花盆碎片，满屋子土！
    “秦重！”秦空咆哮。
    就说这货怎么没跑过来迎接！以前都是回家就跑过来的。
    窗帘背后一阵窸窸窣窣。
    家都被抄了，还顾得上换鞋？
    秦空冲进去，拉开窗帘，“秦重！你还躲！”
    秦重往花架上一蹿，又一个花盆落下来。
    嘭！
    碎片四溅，土把秦空的鞋淹没了。
    “喵——”秦意抱着梁缘在箱子里惊得仰头。
    “秦重！你今天是疯了吗？你以前不这样的！”秦空一把抓起缩在花架上胖乎乎的身子，“让你在家待半天你给我把家都抄了！”
    秦芳云连忙拿着扫把过来打扫，“哎呀，我照顾它们的时候出去买菜，它在家也老实呀！今天咋回事儿？”
    梁安歌也过来，“我就说不要单独留它们在家吧。你从来没留它在家这么长时间！它肯定着急了！”
    秦空高高举起秦重，“从认识以后我好像从来没打过你！”
    “空老师！”梁安歌连忙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秦空把胳膊举得高高的，瞪着秦重，“你都当爹了你不做个好榜样？以后你儿子长大了我家得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秦重垂着头也不吭声。
    “空老师！你吓着它了！”梁安歌抱着他胳膊急道。
    “它太过分了！你看看它今天做的事！先是扑到我脸上！现在又把家里翻成这样！”
    “你应该检查它有没有受伤，而不是先骂它！”看着满地花盆碎片，梁安歌连忙看看秦重的脚，又看看箱子里有没有溅到碎片。
    秦空也扫了一眼它的爪爪，看来没受伤，又凶道：“秦重！你到底在翻什么啊？客厅这么宽，不够你玩的？要翻花架！”
    “它可能是饿了！”
    “饿毛线！喂了才出门的，也留了饼干！”秦空撇头看看饭盆里饼干都没吃完呢！
    “它知道错了，你不要凶它呀！”
    秦意看铲屎官把秦重举得高高的，仿佛要摔死它的样子，急忙从箱子里跳出来，抬起头，“喵——”
    “秦意，过去！你老公应该受教育！”
    梁缘瞪着蓝蓝的眼睛，似乎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匍匐团团转，喵喵喵到处找妈妈。
    “你吓到它们啦！”梁安歌往下拉秦空的胳膊，拉不动，够不着。
    梁星河走过来，一把抓过秦重，“你一个大男人欺负猫像话吗？”
    秦重立刻转头缩进大舅哥怀里瑟瑟发抖。
    梁星河安抚地摸摸它，“你看你把它吓成什么样！跟猫凶！你可能耐！”
    “它肯定知道错了才躲的！你好好说就行了！”秦芳云推开他，“让开！”
    秦空被推到一边，生闷气。
    梁安歌洗了手，抱起在箱子里爬来爬去的梁缘，安抚：“不怕不怕，妈妈在。”
    坐到沙发上。
    许曼青立刻过去把躲在花架底下的秦意抱起来，坐到女儿旁边。秦意跳到梁安歌怀里，抱着自己孩子，舔舔它的毛，找到妈妈找到孩子的猫咪都喵喵叫着。
    许曼青看着它们，“太可爱了！跟人一样！”又看看秦空，“你都给它们造成阴影啦！”
    “对啊！秦意本来就被抛弃过！秦重也是流浪猫！它们已经算很听话了！”梁安歌看着秦空，“你就是被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我被惯的？到底是谁被惯的？秦空都懵了。
    梁星河也抱着秦重坐到妹妹旁边，秦意立刻伸过头，舔舔秦重的身子，安慰它。
    秦重转过头，看看铲屎官还站在客厅中央，又钻到梁星河怀里，大气不敢出。
    “你给秦重道歉！”梁安歌严肃地说。
    “啥？”秦空转头看着女朋友。
    这货还成了受害者了？
    “养了猫就要有耐心，不能听话的时候搂着，不听话的时候就凶它。”许曼青说。
    “嗯。”梁铭泽点点头，“凶它只会让它害怕，让它远离。要好好讲道理。”
    梁星河摸着秦重不敢抬起头的头，“它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秦空震惊地转头看着大舅哥。
    “你养猫不知道猫调皮？”许曼青道，“秦重真的很听话了！让它一动不动，也不符合它的天性呀！”
    “猫打碎个花盆你这么凶，你以后怎么带孩子？”大舅哥撸顺手了，又说。
    “是呀！”许曼青和梁铭泽都担心地点点头。
    吔？秦空瞪大眼，剧情反转这么快！
    秦芳云推推他，“你快把地上的碎片和土弄出去呀！你杵在这儿干嘛？”
    “哦。”秦空连忙把装满土和破花盆的垃圾袋拎起来。
    关上门还发蒙：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等他扔了花盆和土上来，地已经拖干净了。
    一家人抱着猫咪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的。
    秦空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听到门开了，铲屎官的脚步声响起，秦重立刻往后一跳，躲到岳父背后。
    一家人转过身，一致对外，看着秦空，“不许再凶它！”
    秦空无语地站那儿，我还没说话好吗？
    “你跟它道歉！”梁安歌又要求道。
    “凭什么？”秦空瞪大眼。
    “凭它是只猫！”
    “……”秦空愣了一会儿，“你这蛮不讲理的姿态跟秦重真像！”
    “谁蛮不讲理？”岳母和大舅哥一齐发问，岳父也看着他，妈妈也瞪着他。
    秦空怂了，低头，“我。”
    走到沙发旁边，把秦重从岳父背后掏出来。
    躲哪儿不好躲岳父背后？这家伙还知道自己最怕谁！
    抓起秦重，一看大家的眼神，立刻抱在怀里。
    “秦重，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秦空忍住不满，言不由衷地说。
    “喵！”秦重凑过大脸在他脸上舔了一下，又搂住他的脖子，委屈得一颤一颤的。
    “行了，行了。”秦空抚摸着它的背，真有点儿愧疚了，“没事，没事，花盆碎了就碎了，你没事就好。”
    “喵——”秦重抬起头，皱皱鼻子，又舔舔他的脖子。
    “唉。”秦空叹一口气，孩子吓坏了！抱它去阳台独处一会儿。
    大家都笑了。
    “秦重真灵啊！知道躲你爸爸身后去！”许曼青笑道。
    “是呀！超级聪明的！”梁安歌就讲起秦重去顶流要吃的，自己那份省下来给怀孕的老婆吃。
    一家人哈哈大笑。
    因为给一家三口造成了阴影，秦空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按摩技术，把一家三口按到睡着。
    岳父岳母和大舅哥叹为观止！
    看着猫咪享受的表情，梁星河道：“妹夫！你能给我按吗？”
    一家人大笑，看猫咪微微睁眼，又连忙忍住，去洗漱。
    大家都睡了，也把猫咪一家安顿好了，秦空才躺到床上。
    “唉！服侍人啊服侍猫啊！我这是学的什么技术啊？”秦空把胳膊伸过去横在女朋友胸口。
    梁安歌笑着敷衍地揉了两下，拿开他的手，“我去陪我妈睡吧。”
    “不是有我妈陪吗？”
    “没事，我陪两个妈！”一个灵活的翻身，从他身上翻过去。
    秦空伸手拉着个裙边，滑出去了。
    唉！
    “阿姨！妈妈！我来陪你们睡！”梁安歌推开主卧门。
    两个妈妈立刻开心地让位，掀开被子，让她睡中间。
    一米八的大床，完全够睡了。三个女人在被子里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秦空寂寞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梁星河和父亲躺在次卧床上，各自侧身躺在两侧，中间隔着一条河。
    保持沉默，保持僵硬。
    终于，不堪寂寞浑身僵硬的梁星河起身走出来，准备在沙发上等父亲睡着再进去。
    听到主卧传来笑声，惊呆了，妈妈和阿姨聊得这么开心吗？又听了一下，是妹妹的笑声。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梁星河灵机一动，妹妹在主卧，那意思妹夫一个人睡吗？
    立刻起身过去推开客房门，秦空还以为女朋友回来了，抬头一看，失望地翻过身去。
    梁星河走进去，“往里去点。”
    “啥？”秦空刷地坐起来。
    梁星河看着他，“我会吃了你？”
    秦空也看着他，这话有点耳熟！兄妹俩口头禅都一样吗？爱好应该不一样吧！
    秦空抱住自己。
    梁星河一脚把他蹬到里面，躺下，舒展身体，闭上眼睛。
    “你跟我睡，伯父呢？”秦空看着他。
    “我都二十多年没跟我爸睡过了！记忆里就没跟我爸挨过！除了巴掌！”
    “哈哈哈……”秦空大笑。
    “躺在一张床上实在难受！睡不着！”
    秦空突然脸一板，“但我也不习惯跟男人睡啊！”
    梁星河悠悠地睁开眼睛，“我挺习惯的，以前到处打比赛，为了省钱，经常跟兄弟挤一张床。”
    打比赛？散打比赛！
    “其实我挺习惯的。”秦空躺下来，睡到边上。
    想想安歌说以前都是哥哥支持她！这省下的钱都是给妹妹用的啊！
    算了，陪他睡！
    梁铭泽出来，听到主卧里女儿清脆的笑声，又看看空空的沙发。
    回到次卧，一个人躺在一米八大床上，男人啊！尽管内心深爱家人，但还是难免孤独！尤其是孩子长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