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深受民众喜爱和信任，所以我不会推荐你们的产品。”
    卓尔凡和卓伊莲都是一愣。
    汉斯听不懂中文，看了看他们。
    秦空继续说：“爱丽丝洗发水，你们官网200毫升一千多两千。护发素100毫升也都在一千以上，头皮精华30毫升三千！洗护发产品是消耗品，你们这是奢侈品，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卓尔凡笑了，“所以才需要秦老师推荐啊！现在那么多人有头皮头发问题，秦老师用了这么好的产品，也应该推荐给顾客啊！”
    “我并不单独使用爱丽丝，你可以看一下产品架。”秦空往花架看看，“而且我只是使用其中的控油产品。”
    说是花架，其实是一个格子放花盆，一个格子放产品，错落有致。
    “控油去屑防脱生发产品！”卓尔凡笑道，“全称是这样。”
    “哼。”秦空轻轻一笑，“实际上它只是控油去屑的，防脱生发就是个笑话。”
    卓尔凡没翻这句，看着秦空，“秦老师，人家那边查了订单，你一直在用这款洗发水。顶流使用的也是这款。如果效果不好，你会用？
    这是三方面都赢的事！顾客得到你的推荐使用了好产品，爱丽丝卖出了更多产品，你得到了两个推荐费。”卓尔凡竖起两根手指摇摇。
    “控油去屑确实好用，我跑到国外去，也是国外卖得便宜些，可以走大瓶大订单。
    但我从来不推荐顾客使用，因为里面包含药物成分，顾客自己并不会使用。
    无论是我还是顶流，对这类药物洗发水使用都是非常慎重的。”
    “爱丽丝不止这一个产品啊！”
    “其他产品根本没用！”
    “秦老师……”
    看他们一直说不翻译，汉斯看了看卓尔凡。卓尔凡又转头跟汉斯说秦空不愿意推荐他们的产品。
    汉斯说：“两亿元签合同就给秦先生，如果第一年销售额达到五十亿元，可以邀请秦先生成为爱丽丝联合出品人，炎国区品牌总监，送股权，分红。”
    梁安歌在那边睁大眼睛，许曼青也看了女儿一眼。股权、分红，真是钱途不可估量啊！
    卓伊莲笑眯眯地看着他，不信这个男人真不爱钱！点头就能拿两亿，后面还能参与股权和分红的生意，没几个人能拒绝的。
    卓尔凡又靠近秦空耳朵，翻译给他，然后也信心十足地看着他。没有人不爱钱！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连梁安歌都忍不住看过来，空老师不会动心吧？
    “洗发水百分之八十都是水，主要成分是表面活性剂，再加入调理剂、润滑剂、起泡剂、芳香剂、粘稠剂、防腐剂、柠檬酸钠。
    这些东西大同小异！所谓功效都集中在那占比很小的营养成分上。丝蛋白、蛋白、维生素……洗头发的几分钟头发能吃进去这些营养才有鬼了！
    而且洗发水含有大量化学剂，从来都不建议长时间接触头发头皮，还必须冲洗干净！说到底，洗发水的主要作用是清洁！其他都是扯淡！”
    卓尔凡和卓伊莲呆呆地看着他。
    外国人一脸困惑，说了那么多，到底在说啥？
    梁安歌在那边开开心心地喝茶，大家都很放松。
    在洗头这件事上，没有人比空老师更专业！
    “我用爱丽丝控油洗发水，是因为里面添加了氯咪巴唑、己脒定二。”
    卓尔凡和卓伊莲一脸懵逼。
    那边大家也如同听天书，只有化学老师梁老师嘴角微微浮动，好孩子！
    “这个在市面上很少见，不可否认真菌引起的大油头、皮疹、皮屑，在一开始使用时是有效果的。
    但是它也容易过度去油，过度剥脱角质层，长期使用后，让头皮更加敏感。所以我从来都是配合其他滋润型产品使用。
    脱发更多是由个人身体原因、生活习惯造成的。就算真菌感染，也有不同种类的菌。爱丽丝控油产品不是对每种情况都适用。
    你让我对顾客推荐，顾客怎么知道自己适用？怎么知道怎么使用？就算一开始有用，在这过程中也对药物成分产生了依赖。
    一旦停止使用，问题就会大爆发，需要增大用量来控制。你们的销售目的是达到了！但这种洗发水长期使用是不好的！”
    “爱丽丝也有其他产品啊！”卓尔凡终于抓到机会说。
    “对！但没用又贵，我都是用其他牌子配合。”
    卓尔凡差点被噎死。
    “洗发水超过三百都是收智商税！当然贵妇，多交点税也无所谓了，可能使用奢侈品的身份对她们更有用。
    对于大众来说一百以内的洗发水已经包含大多数基础成分！洗得干净头就够了！各种眼花缭乱的功效都是商家宣传的噱头！
    要不是爱丽丝里面有特殊成分对部分头有用，我也不会用。我给顾客推荐的从来都是温和型滋润型洗发水，这才是适合长期使用的！”
    卓尔凡看看他，又看看困惑半天的汉斯，翻译给他听。
    汉斯脸色渐渐变了，脸上有了怒气，看着秦空。
    卓尔凡用英语跟他说：“稍安勿躁，秦先生在炎国人中极具影响力。尤其是在洗护头发上，已经被奉为神。
    找他洗头成了无数人的梦想！他只要稍作推荐，在炎国一定会引起风靡。爱丽丝占据炎国市场，必须依靠秦先生。”
    汉斯控制了脸上的怒气，一脸温和期待地看着秦空。
    “秦先生直接拒绝我也没想到。他太关注消费者了，这很蠢。”卓尔凡又对汉斯建议，“这样，让他先用一段时间产品。全面替换成爱丽丝。不用他说，民众也会去买。慢慢来。”
    秦空一副听不懂英语的样子。
    汉斯点点头。
    卓尔凡又转头笑眯眯地说：“秦老师，你买爱丽丝还要去国外，而且你也没用过爱丽丝其他系列产品。但是爱丽丝是真的想与你合作，也非常重视你的意见。
    刚刚汉斯先生答应，爱丽丝给你和顶流免费提供全系列产品半年。你使用后再做决定，爱丽丝也好根据你的意见做出产品升级。这样对消费者也负责了。好不好呢？”
    要不是秦空懂英语呢，差点儿被他忽悠了。
    “爱丽丝其他系列产品我确实没有试用，但是那么贵，就算有点效用，也不划算。”
    “免费提供呀！”卓尔凡像狼外婆一样引诱，“产品用完了，打个电话，直接送到店里。全套使用下来，你才知道爱丽丝在欧美时尚圈广受追捧不是没有原因的。”
    汉斯也不知道听懂没有，频频点头。
    秦空笑了，“洗发水就要换着用。不然头发头皮也会挑食，这对营养没有好处。燕窝鱼翅就算有营养也不能当主食，还得吃五谷杂粮。
    说到底，有钱人花钱买的是身份，不在乎。挣他们的钱，你们彼此高兴就好。但找我洗头的顾客，很多是攒着钱来的，是真的希望每一分钱都有效果。”
    “那些人根本不配让你洗头！”卓尔凡哼声道。
    秦空一愣，“哪些人？”这两天，从早到晚洗头，累得手都不想抬，晚上躺床上就睡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卓尔凡也是一愣，这不是白忙活一通？连忙把手机拿出来，特意挑那些骂他的，义愤填膺：“你看看！他们确实希望花一分钱就得到上帝般的服务！”
    秦空懵了，咦！他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骂他还要他赔钱？
    梁安歌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过来插话。有意思了！事实上那天围在门口吵要赔偿的没有一个是客人！舆论却发酵得那么快！
    卓伊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满脸兴味的样子，仿佛他是什么贵妇的宠物似的。
    梁安歌转过头去，控制自己不暴走不变泼妇。
    秦空看着骂他的评论，卓尔凡说：“秦老师，你出身普通，所以你为普通人着想。但是你的技术注定是属于上层人的。只有他们才懂得尊重你。
    你说得对，有钱人买的是身份。他们不会为这点事斤斤计较，甚至要你道歉、赔偿！你这样的技术，就应该服务最顶尖的那一部分人。
    爱丽丝只是一个品牌，我跟戴维斯先生有交情，所以帮他们牵线。就算挣了这些人的钱又怎么样？不应该吗？哪个大牌现在不挣普通人的钱？
    炎国美发市场高端产品缺失，刚好需要爱丽丝。而普通人则需要贵妇品牌彰显身份。效果是最重要的吗？”
    秦空三观被刷得新新的，看着他。
    “奢侈品，只是对于普通人是奢侈品。对于真正的上层人来说，就是日用品。”卓尔凡继续说。
    “所以，送你这两个亿的生意，只是个小人情。挣钱不是目的，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你走进上层。我也是底层出来的，你要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现在这些人花几千块钱就认为你应该随时恭候，但是你的身份应该是哪天天气好想做头了，一个中东王子坐着私人飞机过来找你。
    你没时间，他自己玩，玩一个月都可以！不可能说你赔我交通费误工费！
    最好的东西最好的服务，从来都不属于大众！你这是自降身份！
    你现在天天窝在这个小店里，等着一群花了几万块钱还要计算的人上门，从早做到晚，这是一个顶级造型师该做的事吗？”
    秦空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我不喜欢中东王子坐着私人飞机来找我，我很喜欢顾客赶着高铁飞机来找我。”
    卓尔凡脸色刷地暗了，“秦老师，你真是油盐不进！”
    “你说对了！”秦空站起来，“说半天你们也口干了吧？”
    卓尔凡和卓伊莲看着他，以为他要去给他们倒水。
    “我这也不提供水，你们请吧。”秦空手往外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