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抬头看着他。
    本来她一直用手抓着写字的地方，秦空往上一抽，就把签名露出来了。
    网友们静了一阵，疯狂弹幕——
    【天！我看到了什么？】
    【签名版！】
    【等下回放看看，到底写的什么？】
    【秦老师抢劫啦！】
    【你有本事抢劫！你有本事露脸啊！】
    秦空探头瞟一眼弹幕，画外音：“本来这张专辑就是给我的啊，只是顺便多做几张给粉丝。”
    【秦老师过分！】
    【秦老师扎心！】
    秦空转头看着梁安歌，“是吧？”
    梁安歌笑着点点头，“是的。”
    弹幕开始下柠檬。
    面对酸唧唧的观众，梁安歌连展示的道具都没有了。小何打电话来，说没买到专辑的粉丝开始骚扰其他粉丝，高价求购实专。
    梁安歌无奈地说：“大家喜欢的话，我再加印一批吧。让她们等一等，不要炒价格，不要上当受骗。”
    又看着屏幕，“我该加印多少啊？”
    粉丝们开心不已，纷纷出主意——
    【安歌，你这张专辑制作太精美，售价太低了。做得多亏得多，你涨价啊！】
    弹幕一片喊涨价！也是神奇！
    梁安歌摇摇头，老实地说：“这张专辑不赚不亏。陈老师确实很贵，但陈老师的钱不是我付的。我自己、空老师、秦重秦意都不收钱，所以，成本不高。”
    【哈哈哈……】
    【好真实啊！】
    【最贵的陈老师有人承包了吗？】
    梁安歌笑眯眯地点点头，被卿总承包了！不过不能告诉大家。
    【秦老师也不便宜，但是自己人！】
    【既然如此，这个便宜我们占定了！】
    【安歌在京猫开预售啊！可以先付一半。设个截止时间。看多少人付钱了再制作。这样保险。】
    【62块钱还付一半？全付了吧。就像买喜欢的手办一样，付了几百上千，等几个月，每一天也是期待。】
    【对啊！安歌这专辑太便宜了，不能再让安歌承担风险啊！要买的就付全款！】
    【为了这张专辑，我愿意等。】
    【对，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一边听着歌一边翻着歌词本，每一首手写歌词都配着一张当时的照片，沉浸感太好了！】
    【这不止是一张唱片，这是一本情书啊！】
    【虽然是写给秦老师的情书，但是我真的想要！安歌赶快加印啊！】
    “谢谢大家喜欢！”梁安歌看着屏幕，“我先跟制作公司联系，请大家不要盲目消费，不要重复购买，没有播放器也不要冲动购买，不然为了一张专辑还要买cd机。”
    【唉，有个歌手不停地让大家不要买她的专辑！】
    【安歌不想给cd机带货！】
    【这不就是劝大家理智消费不要盲目烫染的秦老师？】
    【上次约了秦老师洗头，本来想让他给我整个炫酷的发型，直接来句：我太贵了，我徒弟免费给你剪。秦老师看穿了我的逞强。】
    【前面的居然能约上秦老师？酸死我了！】
    【能不能加印秦老师？太难约了！】
    梁安歌大笑，“要换秦老师来吗？”转头，秦空摇摇头。
    “秦老师不喜欢镜头，这张专辑真的是他最大的奉献了呢！”
    【知道！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秦老师的！】
    【感谢秦老师免费出演男主角！哈哈哈……】
    秦重秦意跑过来，一边一个抱住她的腿。
    网友们萌出血。
    【我不自觉伸出了我的飞毛腿！秦重秦意快来啊！】
    【好可爱啊！抱我的腿啊！我是香喷喷的大白腿！】
    梁安歌笑眯眯地弯腰抱起他俩，放在腿上，“秦重和秦意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秦重和秦意看着满屏幕奇怪的字和表情，一起伸出梅花掌按到屏幕上。
    【啊！我倒了！】
    【血槽已空！】
    【已舔屏！】
    “好了，大家等着专辑吧，不要高价去买。”梁安歌说。
    【知道了。】
    【生怕粉丝花钱的歌手！】
    【安歌，先不要关！让我们再看五分钟秦重秦意！】
    梁安歌耐心地抱着秦重秦意，让大家多看一会儿。
    【秦老师确定不来个全家福吗？】
    【就等着专辑里的全家福了！】
    秦重秦意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屏幕，完全看不懂。秦意转过头，靠在梁安歌颈窝里。娇滴滴的。网友们都化了。
    【啊啊啊！秦意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呀？】
    秦重凑过去舔舔秦意的脸，秦意一巴掌把它的大脸掀开。
    【秦意好嫌弃啊！】
    【莫挨老娘！】
    【舔狗！】
    【明明是舔猫！】
    秦重又靠过去，爪子搭在秦意身上，一顿乱舔。秦意靠在梁安歌颈窝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好像我和我女朋友！】
    【我恨你总是像个石头一样！】
    【秦意怀孕了！】
    【所以怀孕了就不需要了吗？你们女人这么现实吗？】
    秦重又站起来，伸出两只爪子抱着秦意舔。秦意搂着梁安歌的脖子，往梁安歌颈窝里缩缩，一脸拒绝。
    梁安歌不堪其扰，大叫：“秦重！下去！”
    秦重委屈地皱皱鼻子，转身跳下去了。
    【哈哈哈……】
    【秦意只爱安歌！】
    【秦重去找秦老师了吧？】
    【我恨你总是像个石头一样！】
    【都说猫随主人，天啊！秦老师不会也是这样表面高冷，实际……】
    梁安歌都没顾上看弹幕，安抚着被秦重烦到的秦意。
    秦重确实跑去找秦空了，围着他脚转喵喵告状。秦空抱起它，走过来，一看屏幕。
    卧槽！主人被猫暴露了！
    秦空指指屏幕。
    秦重凑过去，高冷大脸霸屏，眼睛一眯，看着一群沙雕的弹幕。
    不理臣民的朝拜，冷漠地伸出梅花掌，关了直播。
    观众们猝不及防，承受了一记暴击！
    秦空舒服了，秦重也舒服了！
    靠在他肩上，搂着他脖子，谁还没个人抱似的！
    秦空笑着伸出一只手，拉梁安歌起来，回家。
    被突然结束直播的网友们被虐得不要不要的，接着陷入狂欢，疯狂安利。人嘛，总是喜欢被猫虐的！
    然而大家安利了个寂寞，连视频都没有了，梁安歌都找不到了。
    真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条弹幕。
    找b站，客服说梁安歌不是up主，就是临时通过b站跟大家解释一下。没有录屏，也没法回放。
    观众怒道：“那让她成为up主啊！”
    b站也想啊！首次直播，梁安歌热度已经超过最火的up主，成为b站观看量最多的视频。
    跟秦空当时的发型秀直播并驾齐驱。
    秦空当时是b站自己去录的，所以还有视频。梁安歌这直接没了。
    两人走到哪里，火到哪里，都会给平台带来巨大的流量和热度。
    却哪个平台都没入驻。
    目前，b站拥有秦空的发型秀、讲课视频，mv，已经吸引了很多用户！
    如果能够请梁安歌入驻b站分享秦重秦意的日常，只怕要增长大批用户！
    但是，梁安歌没空当up主，坐上小黑就打电话给程经理。
    金声也在狂欢啊！一万张实体唱片，一天就卖完了！在数字时代，简直是个神话！
    金声已经凭借梁安歌的数专打破记录，当然也想打破实专记录。
    毕竟现在实专差不多消失了，满大街的音像店都消失了，如果梁安歌能够创造一个神话，对音乐市场也是一记强心针！
    商定后，当晚就在京猫开启预售，截止时间三天。
    也算给被突然关掉直播和没来得及看直播的粉丝们一些安慰。
    大量人下单，三天后，预售量三百三十万张！
    这在数字时代，绝对是个奇迹！
    晚上开通的，同样在晚上，京猫关闭预售通道。
    梁安歌和秦空躺在床上，看着这火爆的预售量，面面相觑。
    “实专是粉丝向的，很多粉丝买去都不会开封，就纯收藏。所以我是不太建议粉丝买。”梁安歌道。
    “现在真的买实专来听的，一般都是年纪大点的，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买的也是些经典老歌。我是真没想到……大家会不会太冲动了？”
    秦空揽住她的肩，“不会，虽然实专是粉丝向的。就说我吧，都是第一次买实专！但是看到精美的封面和内页的时候，哪怕里面没有唱片，只有照片，也远超所值了！”
    梁安歌看着他，“噢！唱片不值钱，陈老师的照片远超所值！”
    “……”秦空看着她，好像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梁安歌叹口气，“这几天看你走到哪里把专辑带到哪里，还以为你终于成为了我的粉丝！现在看来，你粉的还是陈老师啊！还是卿香姐的脑残粉！你咋不跟他俩在一起？”
    秦空捂着脸，笑得肩膀直抖，又抬起头，看看气呼呼的她。
    “是生活太甜蜜找醋吃吗？”
    “哼。”梁安歌转过头。
    秦空歪过头，“你天天宝贝着傲娇的秦意，怎么跟秦意越来越一样了？”
    梁安歌绷着脸，怎么能承认人随猫呢？
    “安歌！我的意思是，制作精美的封面封底和歌词本加上唱片，会吸引路人购买。你在直播中展示了内页，反而吸引了更多人想买。”
    梁安歌还是绷着脸。内页，内页就是照片啊！
    秦空也觉得表达有问题。想了想，正要解释。梁安歌电话响了，接起来。
    秦空郁闷地靠着床头，都是陈老师的错！里面有些照片，他都没看过，人与景融为一体，气氛都拍出来了！
    这张专辑真的远超所值！
    同事们一个都没抢到，都在找他要呢！对了，卿总也在找梁安歌要！
    电话是金声唱片大老板打过来的，激动地说：“安歌！第二版专辑做庆功版吧！这绝对值得庆功了！”
    “啊？那要加哪些内容？”
    “cd加dvd，把mv做成dvd。这样大家也可以线下欣赏mv了！”
    “啊？”梁安歌诧异道，“可是……大家已经付款了，加钱不好吧？”
    “不加钱！金声负担dvd制作费用！白送！”
    “啊？”梁安歌又道，“可是那之前买过的同价只有cd。”
    金声老板笑了，“安歌啊！你还真是为粉丝谋福利啊！那就再加印一万张dvd，赠送给之前买过cd的粉丝！”
    “谢谢。”
    挂电话后，秦空连忙搂住她。因为这好消息，梁安歌脸也绷不住了，随便拐了一下肩膀，没甩掉他的手，就靠进他怀里。
    转头看着他，“金声要做庆功版！”
    “庆功版？”秦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什么是庆功版？”
    “一般最便宜的是裸专，就一张唱片。”梁安歌耐心地跟这音乐白痴解释，“我这张cd里面有歌词本，而且如你所说，手写歌词加贴合歌词的照片，真的非常好。
    现在这销量在以前没有数字音乐的时代，都是热销。在数字音乐冲击下，这销量确实是个神话！当然了，这神话，确实是陈老师创造的！”
    梁安歌看着他，酸酸地说：“你是不是想给陈老师加钱啊？”
    “不！”秦空坚定地摇摇头，“还是你音乐做得好，不然别人要咱们照片干什么？”
    梁安歌嘴角终于微微翘起，“当时制作的时候，陈老师就说加对应的照片，会更好地解读我的音乐。”
    “快告诉我庆功版是什么？”
    “cd加dvd。”
    “dvd？”秦空这个年代的人，出来工作又早，那时候大街小巷的网吧，而且也没什么时间上网。对dvd这古老的东西确实不了解。
    “cd是纯音频。dvd是音视频，就是两首主打歌的mv。当然其实，mv包含了每一首歌的灵魂。”
    秦空点点头，又看着她，“那卖多少钱呀？”
    “还是62。”
    “我靠！”秦空坐直，“现在这版，我觉得都至少该卖一两百！还加dvd，不加钱？”
    “嗯。”梁安歌笑了，“大家高兴，主要是现在这年代，这销量，真的如同做梦！让歌迷再次知道实专的价值！”又看看他，“而且实专再不赚钱，做到三百万张，怎么都有得赚。
    最重要的是，名气！这是重现没有数字音乐时，实体专辑热销的神话！金声当然愿意独占鳌头！所以金声承担dvd制作费。”
    秦空揽着她，就很骄傲，“安歌！你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啊！”
    “主要还是靠你和陈老师！”梁安歌拍了一下他胸口，谦虚地说，“还有卿总！我就是个写歌作词演唱演出的工具人！”
    秦空大笑，阴阳怪气的女朋友！
    “确实！主要还是你的音乐，其他都是加成！”秦空认真地说。
    梁安歌大笑，抱住他，“算你知道了工具人的价值！”
    秦空手就开始乱动，梁安歌还手。
    最终，造成一个浑身青紫一个浑身抓痕。
    第二天，两人都在热辣的七月穿上了立领的长袖长裤，捂得严严实实地去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