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家都看着他。
    梁安歌也惊异地低头看看裤子，“我以为是你买的。”
    这就是逛街时东张西望的模特！秦空摇摇头。
    陈映又打量着裤子，“难怪这么宽松！但是脚口改成了萝卜裤束口，跟大头鞋之间露出了她纤细的脚踝。增添了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纤弱和趣味！”
    陈映激动地抱着秦空的肩摇摇，“你真是个天才！不但能拿理发剪刀，也能拿裁缝剪刀！”
    女人们都羡慕地看着梁安歌，“安歌！夏天你穿男朋友衬衫，冬天直接穿男朋友裤子了！”
    秦空笑笑，“主要是穷，买不起多的，只能两个人穿一条裤子。”
    “哈哈哈……”大家笑起来，看着卿总，“秦老师的意思听明白了吗？要涨价了！”
    卿香点点头，“涨！就凭你这造型师干了裁缝的活！我批准！”
    一桌欢声中，司机们眼热道：“秦老师，给我们也改改裤子吧！”
    “我又不是裁缝！”
    “哈哈哈……”
    司机们无奈，看来让秦老师当裁缝只能当他女朋友了！
    第二天早晨，秦空起床推开窗，外面白茫茫一片，兴奋地转头喊道：“安歌！快来看！下雪了！”
    梁安歌往被窝里缩缩。
    “快来看雪呀！下雪了！”秦空又喊。
    梁安歌翻个身，“你没看过雪吗？雪有什么好看的？”
    “呃……”秦空转头看着窗外的雪，他是没看过啊！小时候老家也不怎么下雪，后来到云州更没见过了，飘点雪花也是到半空就化。
    根本没见过这种白茫茫的大雪啊！
    不管了！秦空穿好衣服，兴奋地跑下去。
    秦重也跟着他跑下去，瞪大眼睛：谁把朕的江山变没了？
    过了一会儿，梁安歌也下来了。
    把秦重抱起来塞到羽绒服里，只露出头。看着像孩子一样高兴的秦空，笑道：“空老师！下个雪而已！”
    正说着，一群人跑下来，“下雪了！”从梁安歌身边，开心地跑到雪地里。
    一个个兴奋得跟二哈一样！
    陈映和乔安娜、小何都下来了。几个炎京人站在屋檐下，手插在羽绒服兜里。看着雪地里这群疯了的云州人，像看二哈一样！
    秦重完全不明白这平时喜欢玩的姐姐为什么不去玩雪，铲屎官他们玩得多高兴啊！
    不行！它也要当二哈！
    立刻从梁安歌怀里跳出来，跑向铲屎官。
    秦空团起一团雪球砸它身上，秦重愣了一下，抖了一下毛。又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兴奋得像个二哈！
    云州人玩雪，炎京人看云州人玩雪，各自找到了乐趣！
    做好饭的大婶跑出来，看着他们，像看着一群贪玩的孩子，笑眯眯地喊：“吃饭了啊！”
    这群云州人才意犹未尽地走回来，梁安歌抱住秦空的胳膊，“空老师，你喜欢雪啊？”
    “对啊！”秦空兴奋地点点头，“我第一次在云州见到这么大的雪！”
    梁安歌看着他，“那你喜欢雾霾和沙尘暴吗？”
    几个炎京人仰头大笑。
    秦空无语。不过也理解她对雪不感兴趣了，炎京早就下雪了！她还说要来云州避寒呢！
    吃饭时，卿香说：“葡萄柚拍不成了。昨晚气温突降，都在抢收。”
    “那我们要回家了吗？”梁安歌看看秦空，不想这么快呢！
    “去拍雪松。”
    “雪松？”秦空和陈映都看着她。
    “嗯。柠檬、甜橙、葡萄柚，这是我们的合作基地。我们用他们剥下来的果皮提炼精油，但现在他们要抢收，也拍不成了。”
    “柑橘类精油有这两个也行了。雪松也可以提取精油，这是云花自己的森林。大家要辛苦一点，又要进深山老林！山上雪大，大家要做好保暖！”
    “嗯！”梁安歌首先高兴地点点头。
    秦空看着她，“你不是对雪不感兴趣吗？”
    “我对你感兴趣啊！”梁安歌眼波如水溜他一眼。
    所有人都看着她。
    梁安歌脸爆红，刷地站起来，跑出去了。
    “哈哈哈……”一群人大笑，看着秦空。
    秦空笑眯眯的，心里像塞了一块糖。连忙喝掉碗里的汤，也出去了。
    大家都笑眯眯的，这个下雪的清晨，空气都是甜的啊！
    秦空走到梁安歌身边，拉着她的手，看着秦重在雪地里撒欢。
    梁安歌嘴角轻扬，脸还红红的。秦空看她一眼，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一行人把大部分行李留在旅馆，只带着保暖装备出发。
    因为大雪封路，房车调不来，只准备了帐篷，坐越野车进山。
    卿香让一些人留下来。
    乔安娜和小何知道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自动留守。秦空把秦重交给她们。
    越野车刚启动，秦重就从乔安娜怀里跳下来，跟着车子飞跑，喵喵大叫。
    梁安歌连忙叫停车，下去把秦重抱到车上。
    秦空无奈，“这跟惯了，哪儿都要跟去！”
    秦重瞪他一眼，生怕铲屎官再抛弃自己，缩进梁安歌的羽绒服里。梁安歌安慰地摸着它的头。
    乔安娜和小何相互看看，看到了两个闲人！连猫都嫌！
    越野车在雪地里翻山越岭，下午到达森林。
    车子上不去，卿香又让其他人留守，让拍摄的人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继续去山顶。
    秦空也把秦重交给了黄初霜照顾。
    看看背好登山包从越野车上下来的卿香，陈映说：“你别去了。”
    “我是负责人，怎么能不去？”
    加陈映的助理，一行五人往上爬去。
    陈映和助理是到处跑的，秦空和梁安歌也经常锻炼，前几季也爬过山，虽然雪地有些滑，还能坚持。
    卿香走了一会儿走不动了，渐渐落在后面。
    看看她，陈映把背上的包给助理，停下来。等她走到旁边，把她的包肩带一提。
    卿香肩膀一甩，往下滑去，陈映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闹了行不行？”
    梁安歌回头看一眼，转头悄悄对秦空说：“陈老师好凶啊！要不你去扶卿总？”
    秦空也回头看一眼，见陈映已经背上了卿香的背包，拉住了她的手往上爬。
    又继续一手拄着登山杖，一手拉着梁安歌，“不用担心，陈老师虽然脾气不好，但绅士精神还是有的。”
    “嗯。”梁安歌也回头看了一眼，才放心。
    黄昏时到了山顶，连对雪不感兴趣的梁安歌都目不转睛，“哇！好美啊！好像童话世界！”
    几个人都深深地震撼了！
    一片宽阔的山顶，银装素裹的雪松林，树顶是雪，树干和枝叶还是挺直翠绿。在蓝天下，雪地中，美得透彻心扉！
    又十分沉静！
    真的很像童话世界！
    黄昏的霞光如轻纱笼罩，雪，竟然有点暖。
    “现在来拍一段！”陈映放下背包，放开卿香的手，让助理赶快把摄像器材拿来。
    卿香看了他一眼，握起手心，坐到背包上。
    秦空也连忙打开背包，先把帐篷支起来，给梁安歌造型。
    一会儿出来，其余三个人都看着她。
    乌黑蓬松的花苞头，翠绿的棉袄，红色的丝绒发箍，白里透红的脸蛋，像童话中的公主。
    下面是黑色的小脚裤和白色雪地靴。
    每个色都很正！组合在一起，十分清晰！
    如这雪白的雪，翠绿的树，碧蓝的天，红色的晚霞！
    既鲜艳又沉静！
    非常地奇怪！但莫名地和谐！
    是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的姑娘！是让人一见就想抱到怀里的姑娘！
    陈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又看看秦空，“我真的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你难道事先知道要拍这一幕吗？”
    又看看梁安歌，“红色的发箍对映天空的晚霞！绿色的棉袄对映翠绿的枝叶！黑色的小脚裤对映笔直墨黑的树干！白色雪地靴和雪地融为一体！秦空！”
    陈映激动地看他一眼。
    又将梁安歌从头打量到脚，“上下都是撞色，而且都是一百八十度撞色！但真的撞出了火花！”
    “红配绿，非常喧闹非常扎眼，让人烦躁！但是这一抹红发箍搭配绿棉袄，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美得那么清晰！美得那么沉静！”
    “你拍不拍？”秦空看着变身诗人的大摄影师，“等下晚霞没了，你要等到明晚吗？”
    “拍拍拍！”陈映连忙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秦空一眼，走过去。
    秦空坐到卿香旁边。
    “安歌真的好美啊！”卿香出神地看着，“尤其是在你的造型下！你总是能够发掘出她各种各样的美！我是女人，我都爱她！”
    秦空笑眯眯的。
    “你说一个人见过了完美，是不是很难容忍不完美？”
    “陈老师吗？”秦空看着专注的陈映，“他是追求完美到极致！但这只是工作吧？生活中哪有完美的人？”
    “安歌就很完美啊！”
    秦空笑道：“安歌也不完美，她还有饿怒症呢。”
    “什么？”卿香转头看着他，“那是什么病？”
    “饿了就生气，少吃一口就想跟我分手！”
    “啊？”卿香瞪大眼，大笑，“太可爱了吧？”
    “因为喜欢所以可爱，不喜欢就是作了。”秦空笑道，“没有人是完美的，但喜欢你的人，哪怕缺点也会觉得可爱。”
    “真的吗？”卿香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嗯。”
    卿香又转头看着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