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老师也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走，也不知是第几次来空发艺了！熟门熟路的！
    站在门口，大声喊道：“阿辰！”
    一听见他的声音，秦空从花架后探头，看着这富贵优雅的阿玛尼男孩，笑了。
    还没想好怎么让鱼儿上钩呢，他自投罗网了！
    笑眯眯地转头继续给客人洗头。
    骆辰给客人做着头发，也不理他。
    3号老师孤单地站在门口，又大喊一声：“阿辰！”
    骆辰关了吹风机，终于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能这么淡定？3号老师抓狂地抓抓头发，“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帝凡？你来这儿干什么呀？”
    “做头呀。”
    “……”
    骆辰转过头去，把精油倒在手上，搓搓，抹在客人头发上，往胸前拨拨。看着镜子里，“满意吗？”
    “满意！满意！”客人连连点头，“阿辰！你太棒了！你和托尼老师是分开收费吧？”
    “嗯。”骆辰打开手机上的二维码递到客人面前。
    目送帝凡的客人从空发艺走出去，3号老师眼睛瞪得直直的，又转头看着骆辰，“阿辰！你是帝凡的发型师！怎么能把帝凡的客人带走？还带到他这儿来？”
    骆辰看看他，拿湿纸巾擦擦手，“客人要来，我难道让她们滚？”
    3号老师差点噎死。眼球突突地看着他，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在门口丢下两个字：“叛徒！”
    “哈哈哈……”秦空在花架后都忍不住笑起来。
    骆辰摇摇头，没有在意。对技术有追求的人，怎么会被平台束缚？
    一看3号老师气呼呼地回来，李丹尼连忙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有谈吗？”
    “谈个屁啊！”3号老师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说，“不过他好像是单独收费。”
    “单独收费？”李丹尼奇道，“不用分给店里？店里不要成本？那秦空要他干什么？”
    “谁知道！”3号老师用力靠着椅背，解开一颗衬衫扣子，呼呼出气，“肯定是托尼老师给他灌了迷魂汤！先给他些好处，等把帝凡的客人都带过去，就要分成了。”
    李丹尼豁然开朗，“如果是待遇问题，那可以谈啊！他去英国应该也学了新技术吧？可以给他提工资啊！”
    “新技术？”3号老师一秒坐直，“那必须得讨教讨教了！晚上我再去找他谈！”
    晚上打烊后，秦空问骆辰：“你和3号老师是朋友？”
    骆辰转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一般，不熟。”
    秦空愣了一下，上次他们帝凡来他门口挑战，挺团结的嘛！而且他们来他这，也是一波接一波的嘛！这第一个来的就是8号老师啊！最后一个来的就是3号老师啊！
    秦空道：“他是帝凡的总监，总监一般不会空降的，不然大家不服。你也在帝凡几年了，你们应该很熟啊？”
    骆辰看着他，“你对帝凡了解得挺清楚。”
    秦空笑笑，“以前也不了解，这不……剪不断理还乱嘛。你走之后，帝凡和3号老师都来过我这儿。不止一次。”
    骆辰摇摇头，“他确实是总监，在帝凡时间比我长。但他这个人极度自负，喜欢搞评比，凡事要争个一二！”
    秦空笑了，确实符合3号老师的性格！
    “说起来，帝凡的总监是3号老师，那1号和2号是谁？店长？”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八卦！看着不像八卦的人！
    看了他一会儿，骆辰还是告诉他：“李丹尼只是管理店面，他技术不行的。几号几号本来也没什么规律。我去了，也是继承前面离职的8号。”
    “但3号呢！”骆辰突然笑起来，“这个就有典故了！听说在我去之前，总监搞评比。一般评委不参加比赛，但他不但参加了，还把一二三名都颁给了他自己！”
    “哈哈哈哈……”秦空前仰后合。
    唐森和骆辰也笑了！这总监是个人才！
    “当时放话说他就拿第三名，谁能拿一二名？可以去挑战试试爬他头上！”骆辰摇摇头，“谁能拿？他既当选手又当裁判，反正他最厉害了！由此，帝凡没有1号和2号，只有3号！”
    “哈哈哈哈……”秦空发现3号老师这个人实在有意思极了。
    “3号老师应该有三十了吧？”
    “差不多吧。”
    “那为什么这么……”秦空很想说幼稚！像争强好胜的小学生！
    骆辰笑道：“他就是这样啊！反正他觉得他最厉害，别人都跟不上时代。我只喜欢安静地做头发，不喜欢比来比去。审美是很主观的嘛！
    但他就非要说服你，让你承认他那样才是对的！反正很累，大家都不敢跟他认真，不然他三天三夜都扯不完！非要争论出个结果来，口服还不行，还必须要你心服！”
    秦空一直没停住笑，怎么像个小孩子呢？
    “我刚进帝凡，其他发型师就告诉我不要理他，越理他越来劲。反正他觉得自己最厉害，那大家就说他最厉害。没人愿意跟他争，争起来没完没了。”
    秦空忍俊不禁，当初3号老师来找他也是三番两次！直到被伤了自尊，才走了。
    “但李丹尼挺倚重他的。怎么说呢？他确实掌握着最新最全的技术，从没停止过学习。什么新的东西出来了，他就要去学！反正不允许别人比他先进！不允许有人超越他！”
    秦空点点头，这一点，深有感受！
    骆辰继续说：“但他的客人不多。因为他太自我了，激动了能跟客人吵起来，我们是不敢的。”
    “哈哈哈……”秦空点点头，“有意思。”
    骆辰看着他，“你为什么关注他？”
    秦空笑笑，“你去告诉他，我想给他洗个头。”
    骆辰深思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深思渐渐转化为受伤，“我不能满足你？”
    这什么话？秦空捂额，怎么不伤害他敏感的小心灵呢？
    字斟句酌：“你是沉心做事的人。但店里要一个人统筹。他应该是一个要求严格的人。”
    “他就是个神经病！”骆辰扭过头。
    秦空揉揉额头，呃这……
    招两员大将，两人还水火不容，这就难搞了！
    骆辰走出去，3号老师就从喷水池另一边起身，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