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能保持几小时的，那就纯属技术不够了。”
    秦空继续边卷边解说：“在卷头发的时候，在发梢位置，要用最大的力度。吹风机也要跟着，可以比上面多停留一点时间。只有张力和热力到位，发梢才会凝结而且保持很久。”
    “喔！”
    “你这个还是只保持发中到发尾卷。这部分吹大花，是从发尾卷到发杆。上面不卷的部分，就吹线条，从发杆卷到发尾。”
    黄初霜眨眨眼，两眼迷茫。
    杜若也站在旁边看，因为她有时候也要给客人吹头发的。
    看看她迷茫的眼，秦空换了一种说法：“简单说，就是吹直，从上往下。吹卷，从下往上。”
    “你早说人话不就好了吗？听得我耳朵都瞎了！”黄初霜眼睛一亮。
    秦空无语。
    继续吹，“因为你脸型不适合满头卷，所以发杆要顺。但是头发细软、少，贴头皮。所以顶部不能从上往下吹线条，而是用挑梳。”
    秦空把顶部头发放下来，拿起一绺，梳子梳上去，“注意看角度，梳子提拉起来，等于是拉着你的头发站起来，然后送风。也不要九十度拉直，那样很僵。差不多保持半圆就可以了。可以修饰头型，让顶部呈现蓬松。”
    “顶部造型可以用排骨梳，排骨梳弧面大，聚热功能强。吹完有立体感，纹理也更细腻。但是用排骨梳不能吹太长时间，不然头发容易出现折痕。还是要移动梳子和吹风。”
    “到发杆的时候。”秦空梳子下滑，“梳子就放平一点，拉得也松一点。注意不要把上面蓬起来的拉塌了。所以这时候你的梳子可以往里卡一下。退出来的时候缓缓放松。”
    “到发尾的时候，力度逐渐加大，凝结成型。注意上下层次的联结。上面的卷落在下面的卷上方，或者交互一点。但不要凑到一起，那就成了一坨了。”
    秦空撩撩上层的卷，拨过去，“这样就容易形成整体和连续不断的动感。让头发显得更丰盈。”
    黄初霜目不转睛，聚精会神。
    “会了吗？”秦空看着她。
    “耳朵会了，眼睛也会了，就是手不会。”
    杜若笑起来，秦空摇摇头，“那我是在白费口舌！”
    “不！托尼老师！我喜欢听，你继续说！”
    秦空忍笑，“你自己有这么个概念基础，多加练习就好了。”
    “现在到了你头顶发旋的位置，这个地方最容易吹死。导致很多人周围蓬松，中间露出一块圆巴巴，就像谁在草丛里坐了一屁股。”
    “哈哈哈……”黄初霜笑得头掉。
    秦空推正她的头，“一头丰盈的头发，是把旋遮住的。但是发旋周围的头发四分五裂，往不同方向生长，形成发流。要怎么处理呢？”
    秦空拿起梳子，“就靠别和压。把不属于一起的发流弄成一股，就只能靠别。梳子不动，手腕使力。也就是强扭。同时送风塑型，再冷风定型，这样可以遮盖发旋、发缝。”
    “有的发流特别有个性，怎么扭都不服，就用压法。”秦空把梳子抽出来，“如果是排骨梳，就用背板压，然后送风定型。这个圆梳不好压，我就用手掌压。往指缝里吹风定型。”
    又把下面的花吹好，秦空放下吹风机和梳子。在手上抹上发蜡，搓搓，把头发从上到下抖散。
    “好了！现在你拥有一头浓密轻盈的淑女卷发了！”
    黄初霜看着镜子，双眼发亮，头发也在发亮。
    从顶部的蓬松到中间的顺滑，再到尾部的卷，就像一条大江——
    咕嘟嘟从源泉喷出来，奔流直下，在尾部碰撞，激荡出浪花。
    充满了激情和活力！
    但因为顶部的圆润，中间的平滑，又意外地优雅。
    完全唤醒她知性又充满活力的气质。
    无论面对客户还是领导还是下属，都是职场中最受欢迎的那一款！
    很容易让人亲近，产生好感，是个温柔可靠的姐姐。但完全没有领导和中年妇女那种沉重感。轻熟的风格，真的是上下左右逢源的形象气质。
    “托尼老师！”黄初霜站起来，握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看，“如果我的手也会就好了。”
    秦空抽出手，“多练习。先学会拿梳子和吹风机吧。这还是需要一点臂力的。首先要稳定，然后才能灵活。这两样练出来了，基本什么造型都可以自己吹出来了。”
    “托尼老师！我这个可以保持多久？”
    “你今天头洗得很干净，你的头发也不是容易油的那一款，所以，你想保持几天保持几天。”
    “哈？”黄初霜不舍地摸着头发，又看看镜子，“我希望保持到下次见你的时候。”
    秦空笑了。
    “托尼老师！以后我都不剪发了，我只让你给我吹风。这样还能经常换造型！”
    秦空语塞，这算不算他自己亲手掐灭了一个客户？
    把卷梳递给她，“这梳子吃过你的头发了，拿去吧。我选的至少比你自己去买的好用。”
    “啊？”黄初霜惊讶地接过来，“这不是你养的梳子吗？那你用什么？”
    “我其实很少用梳子。”
    杜若点点头，确实很少看到师傅在吹风的时候用梳子。
    “那你用什么？”
    “我一般是徒手造型。”秦空张开手指，“手比梳子更灵活。今天是为了教你才用了梳子。”
    黄初霜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手，“那你教我用手啊！我怕梳子卡头发！”
    “黄经理！”秦空深沉地看着她，“你还没学爬，就想学跑了吗？”
    “那我爬吧。”黄初霜垂下头，走到收银台，扫码走了。
    杜若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一下跳转身，“呀！我还没做饭！”
    秦空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教一个女人梳头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虽然没有教会。
    唉！这就无法保持大师风范了。
    转身回来撸猫。
    快傍晚的时候，王太太和一个男人牵着晏晏走过来。晏晏也不好好走路，走两步，又曲腿腾空，挂在大人的两手上。
    看她小燕子一般，秦空笑了。
    “哥哥！”看到他，晏晏挣脱他们的手，跑过来。又转头对那个男的说：“爸爸！这就是把我和妈妈变成艾莎公主和冰雪女王的哥哥！他会魔法噢！”
    再看着秦空，眼里都是崇拜。
    “你好！”成熟稳重，一股大叔范的男人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