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愣了一下，起身走过去，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空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突然冒出一个3号老师！女人嘛，就是喜欢追逐潮流，她们现在又跑去找3号老师。”
    “3号老师多和蔼可亲啦！进修半年回来，也没涨价。帝凡还回馈老客户搞活动呢！现在姐姐们都怀着羞愧的心情，回到了她们过去的发型师身边。”
    “帝凡的发型师都说啊——姐姐虐我千百遍，我待姐姐如初恋！”
    杜若忍不住扑哧笑出来，然后想想师傅这里，又小脸一垮。
    “那你怎么不回去？”秦空挥开她贴着额头的手。
    “你看看，你看看。”林琅看着他，“闹脾气了不是？你就原来的价嘛，姐姐们都认了。你技术确实好！偷偷告诉你吧，比3号老师好！”
    林琅凑到他耳边，哄孩子一样。
    “所以，她们做大头的时候还是会偷偷摸摸跑到你这儿来。”
    “我不需要谁偷偷摸摸。”
    “唉！”林琅仰开头，“你怎么这么倔强呢？姐姐们还是喜欢温柔体贴懂事的！”
    秦空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明亮，林琅往后缩了一下，“干嘛这样看着我？”
    “如果你们是抱着猎奇的赏赐的态度来我这儿做头发，那我还真不需要！”秦空站起来，“我是一个发型师，凭手艺吃饭！我涨价有我涨价的理由！我的技术对得起我的价格！所以，不降价不打折，也不需要你们赏我做头！”
    林琅被震住了，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你真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琅姐……”杜若弱弱地喊一声，谁都没听见。又看看师傅。
    秦空又淡定地坐下来，继续画画。
    杜若一个人焦急地不时望望门口，无聊地在收银台托着腮。
    秦空也没看她，只是说：“化妆不学了？”
    杜若才头一缩，赶忙打开电脑，看化妆教学视频。
    晚上背着画板回来，卿香靠在门口，微笑看着他。
    秦空也笑了，走过去打开门，“看来你头不痒了。”
    “我已经学会了怎么在头痒的时候保持优雅。”
    秦空笑着走进去，卿香随后进来。
    秦空往上扬扬手，“我涨价了。”
    卿香抬头看一眼，“涨就涨嘛！快给我洗个头！”说着放下包包，火速冲向花架后。
    说好的优雅呢？
    秦空搁好画板走过去，坐在洗头床后。
    “我本来想拍广告的时候再回来，但你既然叫我了，我就打飞的回来了。你不知道，头痒的人根本经不起你的召唤。”
    秦空笑笑，梳好她的头发，双手放在她头上。
    看到了她的头皮、发根、毛囊。
    神理出现信息：顾客因熬夜、压力、护理不当，导致头皮敏感、毛囊损伤。请配合发动力使用安抚修复型产品。
    指尖慢慢滴出水，涌入那干燥的头皮、受损的毛囊。
    “噢！”卿香身子一挺，又缓缓软下去，“托尼老师你这个价涨得合理啊！”
    秦空笑笑，继续按摩着她的头皮，修复着她的毛囊。
    “感觉怎么样？”
    “太舒服了……”卿香闭上眼睛，“我这头就像非洲的草原，骄阳炙烤，随时会着火。但此刻，一场透雨淋下来！”
    秦空笑容更灿烂了。
    轻轻地按摩。
    洗完头，秦空用滋养的精油护理了她的头皮。
    卿香坐起来，晃晃头，“托尼老师！我感觉我脑子里都是水！”
    秦空笑着点点头，“是水。”
    坐到理发椅上，秦空用毛巾吸着她头发上的水分。卿香舒服地仰着头，凑着他的手，“托尼老师，你技艺又精进了啊！”
    秦空笑笑，“你现在的头发太细太软，营养不良。不要怕它掉。所以还是勤快地梳头。等现在这批头发掉光了，新的头发长出来，就能当女神了。”
    卿香眉眼弯弯，“真的？能长出新的头发来？”
    “头发本来就是不断掉不断长。只不过土壤坏了，长出来也是又细又软的小草，最后就会贫瘠、沙化。”
    卿香大笑，“托尼老师，你比喻总是那么形象！”
    “现在，算是给你这块土壤灌了一次水，头皮这段时间都会比较滋润。不会痒了，头屑也会大大减少。”
    “真的吗？”卿香开心得站起来！她被这个头屑头痒都折磨得分分钟想撞墙了！
    “嗯。”看她得意忘形的样子，秦空又说：“但是必须七天来找我洗一次头，才能治本！”
    “知道。”卿香乖乖坐到理发椅上，满脸笑容看着镜子。
    这个困扰她多年的老大难问题，居然能解决！
    看着背后的男人，“托尼老师，你一定是上天派来的理发师吧！”
    秦空笑笑，放下毛巾，“你现在这头发就是个装饰，我就只给你吹干。”
    习惯了托尼老师的说话方式，卿香也没二话。
    吹干头发，秦空放下吹风机，“又要去机场？”
    “一会儿回家，明天再去。”
    “什么时候拍夏季广告？”
    “迫不及待了？”卿香笑眯眯的。
    秦空转过头，“哪有？”
    卿香又笑笑，“消防检查后，没人再找你麻烦吧？”
    秦空嘴角微翘，这段时间还真是麻烦不断。
    “看来有啊！”卿香从镜子里看着他。
    秦空摇摇头，“没事儿。前段时间客流很大，每天也做得很累。现在涨价了，人少了，刚好也要实行预约制，对我没有太大影响。”
    “要实行预约制了？”卿香看着他。
    “你不用。”
    卿香笑着站起来，“那就好！我就做你营业时间外的那个人。”
    到收银台付了款，卿香抬起手机，拍了一张新的价目表。
    发到群里，打了几个字：托尼老师涨价了，赶快预约！
    云花工作群，这半年，二十四小时在线。但卿总一般都是在群里说工作，没想到说了这么一件事。
    大晚上顿时热闹起来——
    【天天出差，好久没去找托尼老师了啊！】
    【我想念托尼老师了！但是他怎么涨价了？】
    【涨三倍！还要预约！这么火爆？】
    【卿总你今天是不是回云州去找托尼老师了？】
    【看来卿总体验过托尼老师的新技术了！】
    【太贵了啊啊啊啊！卿总！我们怎么预约得起？】
    卿总回复：【你们负责变强，报销和报表一起交上来，你们的头就交给托尼老师来守护，公司不会让你们变秃！】
    【哇！】
    群里顿时沸腾起来。
    卿香笑眯眯地把手机放进包里。
    云花背后的男人，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哪个坐到中层位置的不薅头？尤其是在她手下！
    那头发浓密油光水亮的经理、总裁，只存在于影视剧！
    但现在可以实现了！
    云花开满全国的进程中，托尼老师就是他们的粮草！
    卿香头发飞扬，走路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