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有困难啊？”
    梁安歌一副关切的样子，秦空抚着额头没脸面对。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需要多少钱，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没有，真没有。”秦空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好意思看她，一个劲儿吃菜。
    梁安歌还是担忧地看着他，上次他店都开不下去了，也没有打电话给乔姐让帮忙，看来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秦空也想着上次他困难，人家大明星愿意拿出一百万支持他把店开下去，面对这份盛情，秦空真是无地自容！
    抬起头来，“还没跟你说谢谢！要不是你，我的店可能已经关门了。”
    “啊？”梁安歌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本来应该早点儿帮你宣传的。”
    秦空笑笑，“我一直不喜欢主动宣传，一直靠客人帮我宣传。其实，客人更没有帮我宣传的义务，何况你们那么忙。”
    “不是。”梁安歌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忙也是因为新造型，通告多了起来。我一直记得的。但是……”
    顿了顿，梁安歌还是说：“机场照火了后，杰瑞老师被媒体挖出来，我的粉丝也跑到他微博下去夸他。”
    “我们公司与杰瑞老师合作已久。当面拆台这种事，是不能做的。公司和乔姐也不会允许，得罪造型师很严重的。所以我只能私底下让卿总帮帮你。”
    秦空看着她，只觉得她们娱乐圈是真麻烦，也有些担心，“得罪造型师很严重？那现在杰瑞应该是被得罪了吧？”
    “嗯呐。”梁安歌叹口气，又笑了，“但我不是有你吗？”
    秦空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才说：“造型师为什么在娱乐圈地位那么重？感觉你和经纪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发表意见。”
    “明星的形象，都是造型师打造出来的啊！”梁安歌道，“你知道在娱乐圈，集齐化妆师、服装师和摄影师这三位龙珠，就可以召唤神龙了吗？”
    秦空哭笑不得，好吧，还是个二次元少女来着！
    梁安歌也笑了，“化妆师负责妆发，服装师负责服装配饰。摄影师不用说了，你们看到的照片是美是丑，都取决于他们。百万修图师的说法可不是假的！”
    想到秦空将来要当她的造型师，反正要进圈，梁安歌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看着明星一次几百万上千万地拿，其实大咖造型师和摄影师比我们挣钱多了，还受尊重。他们才是大牌！”
    “明星可能只得了名，但他们真的名利双收。像我们签约公司的，大头还得给公司。”
    秦空摇摇头，明星是真挣钱，也真烧钱啊！
    “你看电视里明星的衣帽间全是大牌，其实那只是电视。或者顶流明星。造型师的工作室才像个商场，而且都是品牌送的。你看明星穿新款，其实穿的是造型师的旧衣服。”
    秦空瞪着眼睛，实没想到娱乐圈里的造型师这么牛比！
    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人不会对那种名利场动心吧？何况，他还缺钱！
    继续说：“修图师和摄影师就像化妆师和服装师一样，相对低调一点。低调也相当于高冷。因为他们技术性和专业性更强。造型师有没读过大学的，有因为家境不好走上这条路的。但摄影师，一般都是从小就玩摄影。你知道玩摄影很烧钱吗？”
    “嗯。”秦空点点头。
    “所以摄影师一般家境优越学习好，把自己当艺术家。”
    “娱乐是个圈，大圈套小圈。”梁安歌感慨，“别看明星光鲜亮丽，其实在娱乐圈，都得点头哈腰，碰到一个人都要喊老师！”
    “各种红毯、活动，拼的就是明星身后的团队。以前网络不发达，好的坏的都是明星背了。现在各种自媒体起来，加上饭圈盛行，造型师和摄影师也走到前台来，自己不走出来，也会被挖出来。”
    “一个好的造型，一张好的照片，会让造型师和摄影师名气大涨，身价倍增。同样，明星变丑，造型师也会被网暴。所以一方面，造型师和摄影师更贵了。另一方面，承受的压力也更多了。”
    “但其实作为明星，我从来不希望自己的粉丝去撕造型师。”
    “粉丝不明白，以为自己在保护自己的偶像，其实后果都由明星承担。得罪造型师后果真的很严重。娱乐是个圈，大圈套小圈。一个明星的粉丝总是去撕造型师，又有哪个造型师敢合作这个明星？”
    梁安歌看着听入神的秦空，调皮地一眨眼，“你一个人担任着发型师、化妆师、服装师，可是三位大咖啊！空老师！吃菜！”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一块肉。
    秦空哭笑不得，“你为什么叫我空老师？”
    “嗯……我也不知道。”
    吃完饭刚回到店里，卿香就进来，一见梁安歌愣了一下，快步过来抱住，又放开打量：“太可人儿了！这幼幼的样子，我是个女人都心生怜爱！果然还是托尼老师最懂你的美！最懂我要什么！”
    秦空笑笑，“你要什么？”
    “我要你给我洗个头！”卿香抓抓头，“我怕晚上没时间。你给安歌都挑选好了吧？明天能出发？我给摄影师说的是明天开拍。”
    “嗯。”
    “卿总，空老师说给我做的造型，是为了营造一种万物初生的感觉。”梁安歌期盼地道，“你觉得可以吗？”
    “万物初生？”卿香看着秦空，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秦空把跟梁安歌说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卿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托尼老师，别剪头发了，来我手下当创意策划吧！”
    秦空笑笑，“你头不痒了吗？”
    “痒！”卿香立刻躺到洗头床上。
    秦空给揉着头皮，舒服了，卿香又说：“我就想来洗个头开阔一下思路。没想到你都给我想好了。之前一直有个模糊的思路，不想云花一上广告就繁花撩眼的。毕竟之前没有做过广告，一上来就这样太不矜持了。所以我选择初春拍，看看市场反应再作调整。”
    “现在不用调整了，你这个思路非常完整非常好！”卿香兴奋地道，“万物初生——繁花盛开——悠然沉静——蕴藏希望。”
    “太好了！托尼老师！你简直是个天才！”
    “比不上卿总。”秦空给她揉洗着头发，“只是听说要拍四季，那相互之间自然要关联，形成一个轮回。”
    “一个完美的轮回！”卿香一拍手，差点儿坐起来。秦空又把她头按下。
    “我迫不及待想告诉陈老师！他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你们应该很合拍！”
    “陈老师？”
    “嗯。”卿香满脸崇敬。秦空看得奇怪，很少在这个女总裁脸上看到对另一个人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