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着他，她也没想过呢！
    刚朝沙发看过去，秦空说：“我送你去酒店吧。”把她的行李箱从收银台后提了出来。
    大学城太远，而且这几天，他这里可能都需要帮忙，来来去去也不方便。
    秦空拉着行李箱，杜若低着头跟在他后面。
    在大街上一家星级酒店门口停下，秦空折进去。
    市中心，又临近春节，房价翻番。
    一看挂牌房价，杜若吓了一跳，“师傅，太贵了吧？我们找快捷酒店吧？”
    “现在不是有生意了吗？小旅馆不安全。”
    杜若脸上扬起笑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前台要他俩的身份证，杜若一下脸红了。秦空倒是平淡，“就她一个人，我送她上去就下来了。”
    前台怀疑地看着他，给他们开了房。
    秦空送杜若到房间，“早点休息，门要反锁。”
    转身就走。
    “师傅。”杜若扶着门框。
    “怎么了？”秦空回过头来。
    杜若笑笑，“……晚安。”
    “晚安。”秦空笑了笑，转身走了。
    第二天师徒俩刚吃完早饭，就有人进来。是几个男士。
    进门，也不看秦空，先四处打量，挑剔的眼光转了一圈，才漫不经心地落到秦空身上。
    都说女人嫉妒心强，其实自然界动物天性，雄性更喜欢展现美和力量。
    外形比不过，自然觉得秦空不过是靠脸，挣女人的钱。
    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这群成功男士难免不以为然。
    “听说你这里可以剪男士头？”开口的男人语气充满怀疑。
    “是。”
    “你把我们公司的女人打造得很漂亮，她们说你也会理男士头，公司就给我们也补发了奖励。”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不想要这个奖励。
    男人嘛，头发就那么短，能做什么？这也要一万！不是坑吗？还不如奖励点儿别的！
    但是奖励嘛，不要白不要。
    一个大哥先躺到洗头床上，“听说你洗头舒服。你就给我好好洗洗，一会儿随便剪剪得了。”
    秦空笑笑，也没说什么。
    他们也听说秦空剪头发很快，虽然对他的手艺持怀疑态度，但其他几人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他们挑剔的神情，杜若连忙给他们泡茶。甜美温柔的样子，才让他们脸上有了点笑容。
    洗完头，大哥坐起来，呆了一会儿，缓缓回头看着秦空，满脸笑容。
    “兄弟，你比搓澡的老师傅还出活啊！”
    秦空无语，怎么不是按摩技师就是搓澡的老师傅？
    大哥开心地坐到剪头椅上，“我跟你们说，小师傅洗头真的舒服！魂儿都给拎出来，洗了一遍，再塞回去，规规整整，我现在精神得不得了！”
    同事们也惊讶地看着，是吗？洗头真的有那么舒服吗？公司里那群女同事也是吹得神乎其神。
    杜若松了一口气，给他们添茶，“你们等等，我师傅剪头发很快。”
    “他是你师傅？”
    “嗯。”杜若重重点头，脸上的笑容可骄傲。
    几个男士又看看秦空，这么受女人崇拜？就算没有敌意，也是够酸的。
    “小美女，你师傅在剪头发，你能不能先帮我们洗头？”
    杜若愣住，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坐在剪头椅上的男士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你们一定要让托尼老师洗！不然你们就亏了！真的！”
    秦空等他头静止了，才打量着头型、脸型。
    大哥说：“托尼老师，你看我这脸有点大，你给弄点刘海，显小点。”
    秦空用梳子把他头发往后梳梳，观察着发际线，“男人过了三十就不要留刘海了。不走艺术路线，也不要烫染。”
    不烫不染不留刘海，是不想挣钱？还是不会？
    大哥又开始怀疑了，难道只是洗头舒服？艰难地笑笑，“没有刘海，我这……有点儿难看。”
    “男人，得体比好看更重要。”
    大哥脸抽了抽，你就是不想我好看吧？你就是不会整吧？以前可能是澡堂出身！功力全在洗上了。
    在大哥的黑脸中，秦空开始给他剪发。
    果然很快，一片刀光。
    吓得沙发上几个男士都坐不住了，不知道要不要逃？比起浪费奖励，还是发型比较重要！
    杜若连忙给他们倒茶，几人就不停地喝茶。
    过一会儿，萧潇也来了。
    几个男士舍不得走了，又看看秦空，更酸，真有女人缘！
    所以，他怎么可能把男人整好看？雄性动物天生不允许比自己更美更强的存在！都喜欢做自己领地里的王！
    现在很多理发店，男女分开。有专门做男士头的，一般都是老师傅，那才是为男人服务。这，秦空明显是为女人服务的。顺便把他们整残啊！
    秦空放下剪刀，大哥还没来得及观察，就随着椅子往后仰，吓得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秦空笑笑，“不要说话。”在手心倒上精油，开始在他脸上涂抹。
    杜若听说过师傅会理容，但是没见过，好奇地跑过来站旁边看。
    萧潇也跑过来站另一边。
    竟然把几个男士晾在沙发上了。
    躺在剪头椅上的大哥，被两个美女盯着，不能露怯啊，只好瞪大眼睛，任秦空操作。
    整张脸上涂抹了精油，秦空在他脸上按摩了一会儿，大哥那圆溜溜的眼睛像个婴儿一样，缓缓合上了。
    刚刚还在挣扎呢！怎么就无声无息了？沙发上几个男士紧张地面面相觑，也跑过来。
    就看秦空拿出一张热毛巾，敷在大哥脸上。
    他们看了秦空一眼，怀疑秦空用了迷药。还怀疑如果不是他们过来盯着，他那毛巾连鼻孔都要捂着。
    真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孔。
    杜若和萧潇都新奇不已地看着。萧潇从嘴里拿出棒棒糖，“托尼叔叔，你还会这一手啊？这是干嘛啊？”
    “嘘——”秦空示意她安静。
    过了几分钟，打开毛巾，从消毒箱里拿起锋利雪亮的刮刀。
    几个男士紧盯着，生怕他一刀下去，血溅五尺！
    理发师这职业，好特么吓人啊！
    尤其是看着刮刀刮过大哥的喉结，大哥居然还睡得那么甜美，这是多大的心啊！
    绝对中了迷药吧！
    几位男士生怕自己也中了迷药，揉揉眼睛，死死盯着。
    安安静静的理发店里，围着一群人，动也不动，外面的人都好奇地往里张望。好像那种街头围着一堆托，吸引好奇的人去上当受骗。
    秦空刮过大哥的脖子、喉结、下巴、鬓角……
    几位男士脸上终于慢慢露出了喜容，那轮廓也未免太好看了！
    这就是整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