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柠和墨沉域的话，让陈子凡“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
    他脸色苍白着看着苏小柠和墨沉域，面前这两个人凝重的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
    “这不可能。”
    陈子凡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双腿撞上身后的椅子。
    “咚”地一声，椅子翻倒，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向着这边看过来。
    陈子凡顾不上这些，他摇着头，“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
    “之前我和程林新是见过的……”
    “他和我说了很久他和叶蓉有多么相爱……”
    “他给我看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照片，看他们在一起的视频……他们很相爱的。”
    “程林新和叶蓉起码也是在一起七八年了……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他自欺欺人地喃喃着，“不可能的……”
    “如果……如果程林新真的是这种人……”
    “那我等于是把叶蓉推进了火坑……”
    说着，他抬起头看了苏小柠一眼，“小柠，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苏小柠看着他，没说话。
    陈子凡苦笑了一声，身子狠狠地跌坐到椅子上，双手插入头发，“所以，这次是我害了蓉蓉……”
    苏小柠抿唇，看着陈子凡的样子，心里钝钝地发疼。
    多少年过去了，这个男人还是和当初高中的时候一样。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永远是第一个在自己身上寻找错处的。
    对于叶蓉更是如此。
    每次和叶蓉接触之后，他都会因为怀疑叶蓉被自己影响而坐立难安。
    以前每次都是苏小柠在安慰他……
    此刻，苏小柠叹了口气。
    这项工作，现在也依然得由她来做。
    于是女人深呼了一口气，“子凡，这不怪你。”
    “蓉蓉和程林新在一起七八年尚且看不清楚程林新的真面目，你和程林新接触的又不久，这不是你的错。”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追上叶蓉和程林新。”
    陈子凡抿唇，半晌，狠狠地点了点头，“嗯。”
    “你刚刚说，之前是你主动联系程林新的对吧？”
    墨沉域微微地皱了皱眉，淡声问道。
    陈子凡点头，“对。”
    “我之前是联系到了程林新的高中的朋友，找到了程林新的联系方式，才找到他的。”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他肯定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
    “嗯。”
    墨沉域皱眉，“那他高中的朋友知道他家的住址么？”
    陈子凡怔了一会儿，“应该知道。”
    说完，他连忙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没多久，电话那头的人就接了。
    “你问程林新的老家？”
    “他老家就在苏镇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面啊，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
    “怎么，你前几天说要找他，还没找到？”
    陈子凡简单地和这位同学寒暄了几句之后，刚挂断电话，就收到了程林新老家的地址。
    他的老家距离苏镇不远，是个很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拿到程林新老家的地址之后，墨沉域直接将地址发给了不言和陈州，“去找到他家人，拍下照片和视频过来。”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苏小柠才皱着眉看了墨沉域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你的人一直在跟踪着程林新和叶蓉么？”
    “让你的人把他们截住不就行了？”
    墨沉域淡淡地站起身来，将苏小柠拉进怀里，和陈子凡打了个手势，三个人便一起起身出了餐厅，“截是肯定要截住的。”
    “但是不能太急。”
    男人带着苏小柠和陈子凡上了车之后，才淡淡地开口，“白清书是我故意放走的。”
    苏小柠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故意放走的？”
    “为什么啊？”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以前她没有恢复记忆，只记得白清书这个人很可恶。
    但如今，她的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白清书对她，对墨沉域，所做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早就不再是初中的那个自卑的小胖子了。
    现在的白清书刚愎自用，自负，变态，冷漠。
    他身上有着很多反社会的人的影子。
    他的病态的，凶狠的，扭曲的。
    这样的人，只要在外面一天，都是整个社会的不幸。
    她不懂墨沉域为什么要故意把他放出来。
    似乎是看穿了苏小柠的心中所想，墨沉域淡淡地挑了眉，“因为关于你的一切，白清书不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为什么白清书找了你这么多年，忽然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你了？”
    “为什么白清书能够清楚地了解到你这些年经历的事情，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的一切？”
    苏小柠抿唇，沉默了。
    墨沉域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想过。
    但是她一直觉得是白清书的势力很大，所以能查得到。
    可是墨沉域现在一说，她也忽然迷惑了。
    对啊。
    白清书自己也说，找了她六七年了。
    为什么六七年间他都一无所获，而忽然地，他不但找到她了，还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甚至……他连苏若寒都知道！
    苏若寒的事情，她连墨沉域都没告诉过！
    “因为白清书和澹台清璇有联系。”
    墨沉域冷笑一声，“这件事还是白清书的父亲白浔告诉我的。”
    “澹台清璇隐藏地很深，如果不是白浔，我根本没有办法将白清书的事情和她联系到一起。”
    苏小柠：“……”
    她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一切，还是澹台清璇在搞鬼？”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之前蓝家姐妹的事情就是她导演的，现在连白清书都和她有关系！
    苏小柠苦笑了一声，“我明明已经够忍让了。”
    这些年来，她很少回澹台家，也没有继承澹台家的家产。
    甚至，为了能够少和澹台清璇发生正面的冲突，她让温知暖在澹台家帮主父亲处理集团的事务。
    可是苏小柠的这些让步，澹台清璇一点都看不见。
    她一直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只要苏小柠过得开心快乐一天，她就难过嫉妒一天！
    “所以我擅自替你做了决定了，你不必再忍让了。”
    墨沉域看着车窗外，声音淡淡的，“白清书变成今天的样子，全都是因为听信了澹台清璇的话。”
    “你说，按照白清书的这个性格，他逃出来之后，除了对付你我，还会做什么？”
    “找澹台清璇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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