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还没答话,林知夏就伸出双手,勾缠他的脖子,又给他灌了一碗迷魂汤:“明年你就大学毕业了,你的时间非常宝贵。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很多活动要规划。这种开发新系统的项目,就交给我来组织吧。”
江逾白仍然没放弃他的初衷。
他详细地询问了林知夏的项目动机、启动计划、未来的发展方向,林知夏感觉自己在被大公司的老板面试。她微微偏过头,倚在他的耳边讲话,时不时地亲他一口,她满意地察觉江逾白搂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江逾白表面上还在和她谈工作:“你跟我说过,你想挣钱。现在你有技术、人脉、创意……可以开一家公司试水。”
林知夏摇头:“我没有启动资金。”
江逾白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我资金入股。”
林知夏松开他的脖颈,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我导师的一个学生,他前年毕业了,算是我的学长。他创办了一家量子信息公司,专门跟生物科技企业合作,做量子化的分子应用。他还给我发过邮件,想雇我给他打工。他开出了这个数……”
林知夏抬起右手,比了个数字“四”。
“四十万?”江逾白猜测道。
林知夏点头:“四十万人民币的年薪。”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指,收拢在掌中稍微摩挲了一会儿,她就说:“你这样摸我,弄得我有点痒。”
江逾白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即放开了她的手。林知夏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他们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回走,路上一直在探讨“量子科技公司”的商业价值。
林知夏告诉江逾白,如果她决定用“量子科技”的名头创业,她会为客户提供量子安全加密库,还会创建基于经典计算和量子计算的云服务,打造全栈软件的开发环境。
林知夏说得头头是道,江逾白听得很认真。他提议道:“等你回国了,我们联手创业吧。”
不少高校教授都有自己创办的公司,他们一边身兼ceo,一边担任大学教授。林知夏从没想过她也会迈入这个行列。她的语气犹疑不定:“先等一等,我还没考虑好。”
江逾白问起她回国后的计划。
林知夏自然而然地说:“首先,我要拿到大学的教职,招收研究生。然后,我会在大学城附近买一套新房子……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吗?”
江逾白停下脚步。
林知夏以为江逾白没听清。她又问了他一遍:“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吗?”
“当然。”江逾白答应道。
“太好啦。”林知夏笑得很甜。
*
林知夏的行动力很强。回到房间之后,她就开始联系亲朋好友。正如她预料的那般,洛樱、冯缘、温旗、韦若星纷纷响应了她。
就连林泽秋也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嘴上说着“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实际上还是把自己的github(代码托管网站)账号发给了林知夏。
不到半天的时间,林知夏就召集了五位强者。
林知夏深思熟虑了一阵子。他们团队里只有六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业,这个项目只是大家的业余活动……为了尽早实现目标,她应该再找几位帮手。
于是,林知夏手写一道十分复杂的物理题,拍照上传到微信朋友圈——她发布了一则招聘广告,诚邀所有能解出这道题的同学加入她的新系统开发团队。
邓莎莎第一个留言:“我只敢卑微地点个赞,苟富贵,勿相忘。”
林知夏用一个爱心表情回复了她。
又过了一会儿,沈负暄私聊林知夏。他把那道物理题的正确答案发给了她。林知夏惊喜不已:“你也要来我们的团队吗?”
出乎她的意料,沈负暄回答道:“我不怎么懂编程,来了就是拖后腿。段启言上学期报了计算机的课,他想了解你的团队。但他那道题没做出来,不好意思跟你讲话。”
林知夏建立了一个名叫“新系统小分队”的微信群。她把沈负暄、段启言、江逾白都拉进来了。江逾白的网名是“江江江江”。他刚进群不久,林泽秋就艾特他,问道:“你是江逾白?”
群里除了江逾白和林泽秋之外,还有林知夏的众多同学。在众人的见证下,江逾白客气地回话道:“你好,我是江逾白。”
林泽秋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莫名有些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林知夏和江逾白走得很近,也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了哪一步。他的妹妹今年才十九岁,一直待在学校里,心思比较单纯……像江逾白这种出身优渥的富n代,基本上完全不可能对女生一心一意……
林泽秋的手指骨节敲了敲桌子。虽然,林知夏已经成年了,但是,他总觉得林知夏还小,因此对她不太放心。
微信群里逐渐安静下来,所有群成员似乎都在忙自己的事。
林知夏放下手机,走进江逾白的房间,叮嘱道:“我哥哥知道你也在剑桥上学。如果他问你,我住在哪里,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和你住在一起,他会炸掉的,那会非常恐怖。你就说,我这学期还是选择了学校宿舍。”
江逾白不想撒谎。
这简直像是在串供。
林知夏见他沉默,她快步跑到他面前,再次重申道:“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江逾白却问她:“我对他实话实说,后果能有多严重?”
林知夏指了指天上:“他可能会坐飞机来找你当面对质。”
江逾白和林知夏不一样。他并不害怕林泽秋,“当面对质”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上门拜访林泽秋,而不是让林泽秋亲自来找他。不管怎么说,林泽秋都是他将来的……大舅子,哪怕他和林泽秋相看两厌,也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江逾白正在思考如何改善他和林泽秋的关系,林知夏还以为他要对林泽秋兜底,她不禁有些慌张。江逾白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林知夏自称,“我身子斜,影子也斜。”
江逾白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知夏的嗓音轻不可闻:“你的上半身都被我……”她脸色微红,略带羞耻道:“玩了一遍。”
江逾白记起瑞士度假的那一夜。他坐到床边,评价道:“你好像玩得挺开心。”
“是的。”林知夏敢作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