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病爱成瘾 第260章 宋塘主见家长

第260章 宋塘主见家长

    纪衍对阮江西说不上熟络,君子之交而已,第一次对手戏之后,纪衍说了一句:“你的演技出乎了我的意料。”
    可能在此之前,纪衍对阮江西这个话题女王,多多少少是有些质疑与轻视的。
    这场戏,是纪衍的杀青戏。
    “action!”
    阮江西抬眸,几乎没有转换,立刻入戏,只用了一个眼神,冷凝了周围所有气息,纪衍几乎是本能地跟着她的眼神走。
    北魏五十万大军兵临城池,大燕国破,金銮殿上,燕皇一身戎装,这是常青第一次看见燕惊鸿脱下龙袍。
    他问她:“常青,你为什么留下?”
    常青抬头,眸光清亮而黑沉:“因为我是大燕的将军,我是你的臣。”
    她从当日的北魏俘虏一步一步荣升成他的臣子,成为大燕的常青将军,为他征战十年,他都快忘了,忘了她蛰伏多年,忘了她曾是北魏的臣子,是定北候池修远的最出色的臣子。
    燕惊鸿背过身,不看她染血的面容:“你走吧,你的君主已经庇护不了你。”停顿了很久,他说,“回到你的国家去吧。”声音,微微黯然,有些颤意。
    常青猛然抬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年蛰伏,步步为谋,她从未露出过一次破绽。
    他走下高台,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当年大燕遣送去北魏当质子的不是太子,是朕。”
    常青惊愕,世人皆知当年大燕战败,燕帝遣送太子去北魏为质,竟不想……好一招狸猫换太子。
    他笑,笑意冷然,“父皇为了保全他的太子而舍弃了朕,只可惜,他的太子在这把龙座上只坐了十一天。”
    十五岁弑父弑兄,燕惊鸿只用了三年时间,将大燕改朝换代,他有多狠,常青如何能不知晓。
    近了,他站在常青眼前,森冷的眸忽而温沉:“我去北魏那年,你才七岁,总是跟在池修远身后,背着一把比你身量还高的剑。”
    常青猛地抬眼。
    燕惊鸿笑了:“你这双眼太冷漠,和当年一模一样,那年朝夕节,在定北候府的常青树下,你就是这般看着朕,将池修远紧紧护在身后。”
    那年朝夕节,大燕质子与定北侯世子博剑比武,世子因身体抱恙,由常青代为比试。
    记忆已经模糊了,常青不记得当年那个弱冠的质子,只记得她胜了他,让他在北魏朝臣前失了颜面。
    “那时候,你才长到朕的肩膀,耍起剑来,却比久经沙场的将军还狠。”他缓缓敛去嘴角的笑,望进她眼眸深处,“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大燕,出现在朕前面,朕便知道,是你来了,池修远第二次将你推到了朕面前。”
    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没有后退,常青迎上这位帝君的眸光:“既然你知道是我,知道我既为细作,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着看她,“看着你这双眼,朕总下不去手,即便你一次次将朕置于风口浪尖,朕还是下不去手。”
    “你恨我吗?”
    北栅一战,若不是她泄密了大燕的排兵布阵,北魏的大军也定不会这么快兵临燕京。
    燕惊鸿却摇头,看她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不恨,至少你来大燕了,来到朕触手可及的地方了。”他伸出手,指尖缓缓落在她脸上,带了轻颤,“至少在朕的臣民都背弃大燕背弃朕的时候,你还站在朕触手可及的地方,至少,在最后,你放弃的是池修远,不是朕。”
    常青猛然后退,沉寂的眸,终于乱了。
    燕惊鸿的手,悬在半空,许久,垂下:“常青,答应朕一件事吧。”
    她沉默,许久许久,才看他:“好。”
    “让我死在你的剑下,带着我的尸体出去,池修远就在殿外,他一定能保下你的性命。”他说我,而非朕。
    只要有了大燕皇帝的尸体,是叛辰还是功臣,北魏大军便无能分说,全由池修远定夺。
    燕惊鸿是常青唯一的保命符。
    没有一丝迟疑,常青摇头:“不。”一个字,坚定至极。
    燕惊鸿仿若未闻:“常青,我死后,把我葬在大燕的城门下。”走近,一步一步走近她,“我对不起大燕,注定要一辈子受尽大燕子民践踏。”他唤她,“常青。”
    话落,他抱紧她,握着她的手,剑如胸口。
    瞳孔骤然放大,她喊:“燕惊鸿!”声音破碎得只剩颤抖!
    镜头停格,片场许久死寂之后,导演才喊:“ok!”
    阮江西对着纪衍微微点头。
    入戏快,出戏更快。
    纪衍笑了笑:“我从来没见过入戏出戏这么快的演员。”更没见过这样轻而易举便能将人带入角色的演员,刚才那场戏,外人可能看不出来,纪衍却清楚,从第一个镜头开始,便是阮江西掌控了所有走势,他几乎本能地被带入。
    “谢谢。”阮江西只回了两个字,便走出了镜头。她一贯如此,与人七分礼貌,三分疏远。
    “纪哥,纪哥。”
    纪衍的经纪人在一旁喊了几句,纪衍都没有半点反应。走过去,拍拍纪衍的肩膀:“怎么了?纪哥,你脸色不对。”
    纪衍神色恍惚:“阮江西把我带进了戏里,我一时出不来。”脸上,还带着燕惊鸿的情绪。
    经纪人不可思议:“不是吧?!”纪哥可是老戏骨啊!纪哥可是柏林影帝啊!纪哥可是演技派的标杆啊,居然……被阮江西一个新人拿住了场子!
    “不要小瞧了阮江西的演技,当今演艺圈恐怕也没几个能跟她比了。”
    经纪人傻愣了,纪哥已经被阮江西的演技折服了,这评价,高处了新天地。到底是谁说宋少的女人是花瓶,瞎了吗?!
    那边,顾白给阮江西递了一件大衣,“结束了吗?”
    她裹在身上,这才暖和一点:“嗯。”
    顾白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我不是第一次看你演戏,不过你每次给我带来的震惊都不比第一次少,难怪当初老头不反对你当演员,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混演艺圈。”
    阮江西捂着杯子,淡淡嗓音被风吹散:“你当初说过,你说我不适合演艺圈的浮华,也不善于在这样一摊污泥里周旋,这个圈子不是只有镁光灯,还有我最不想应付的虚假。”
    还有一点,宋辞那么不愿意他万般珍惜的人被放在镁光灯下,受千万人喜欢,这是男人的独占作祟。
    不排除,顾白也有宋辞同样的心态,他笑,状似无奈:“你虽然把我的话记得一字不差,可还不是一头扎进去了。”他当然知道,阮江西进演艺圈的初衷,也不说破,揉揉他的发,起身,“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阮江西顿住了,放下杯子:“我要给宋辞打个电话。”
    连回一趟顾家都要报备,顾白说不出的心塞,一转头,更心塞了:“不用了。”他没好气地说,“这男人,来得真快。”
    陆千羊跑过来传报:“江西,你家宋大人来了。”又对着顾白送去几个小眼神,十分谄媚又兴奋,“顾大律师,你顶住,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这厮,分明在等看好戏!
    唐易直接走过去,把陆千羊拖走,她直嚷嚷:“诶,你拽我干吗?”
    唐易懒得解释,把人夹在咯吱窝里,直接拖走。
    陆千羊一路嚎叫:“干什么呢?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还男女授受不亲?假正经!唐易没耐心跟她扯犊子:“闭嘴!”
    陆千羊扭过头来,非常之桀骜不驯地眼一横:“我就不!就不!”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说的就是她!不畏强权敢于与恶势力反抗,说得也是她!
    唐易阴森森地,就说了一句好话:“再不闭嘴我就吻你。”
    “……”陆千羊眨巴眼,顿时,偃旗息鼓,咬唇磨牙垂头丧气,被拖走了,几度回头,看后面好戏。
    打从宋辞走进片场,温度就持续下降。恐怕也只有阮江西很欢喜,笑得开心:“你来了。”
    宋辞十分自然地走过去,搂住阮江西的腰,看顾白:“你来做什么?”
    宋辞,无时无刻不在宣布主权,幼稚!
    顾白不急不躁:“我来接她回顾家。”转眸看阮江西,随意的亲昵,“寿礼我买了,你就不用准备了,和往年一样,算我们两的。”
    这措辞很精辟啊!
    顾白啊,同样幼稚,可怎么办呢,顾家养了十几年的人,说什么也舍不得她轻易冠了宋辞的姓。
    这样熟稔的话,宋辞自然不悦,瞧都不瞧顾白,对阮江西说:“我会让人送一份礼过去,你今晚陪我。”
    宋辞这是摆明了不放人,搞独裁!若是别人,哪里敢忤逆,当然,阮江西是例外:“宋辞,这不礼貌,我很久没去看过顾伯伯,今天摆了寿宴我不能缺席,不过我会尽量早点回去。”
    不是商量的口吻,是陈述。
    她忤逆他,为了顾家!为了顾家一窝流氓!
    宋辞恼了,转过身,不想看阮江西,尽管知道顾家于她,是家人,还是忍不住计较。
    “宋辞。”
    阮江西扯了一下宋辞的衣服,然后……
    就三秒,宋辞的僵持就维持了三秒,然后就妥协了:“那我和你一起去。”
    总之,和阮江西对峙,宋辞完全没有抵抗值,用秦江特助的话说:碰上老板娘,宋老板的武力值,弱爆了!
    顾白不得不提醒一句:“宋少,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
    宋辞睨了一眼,冷沉的侧脸一抬:“不需要。”
    真是个狂妄又任性的家伙!
    顾白压下心头的火气,目光相接,几分挑衅:几分玩味:“这是顾家的家宴,你这个外人恐怕不合适吧。”
    外人二字,咬得尤其用力。
    宋辞不恼不怒,看阮江西:“江西,他说我是外人。”
    略微冷冽的嗓音,显而易见的危险,宋辞此番,颇有几分要阮江西正名的意味。
    阮江西嘛,一向惯着他。端着一脸正经与严肃,对顾白说:“顾白,宋辞不是外人,是我男朋友。”
    宋辞眉毛扬了扬,挑衅地看顾白。
    好好的家宴寿宴,硬生生被宋老板扭曲成了见家长。
    不远处的秦江有点不忍直视,他跟了宋老板七年,还没见过这么幼稚又别扭的宋老板,还有顾律师,瞧瞧,瞧瞧他那说的什么浑话:“我家江西还这么单纯,不知道现在的世道女人换男朋友比换袜子还勤吗?”
    混账!胆敢对宋老板大不敬!
    宋辞眼睑微微半敛,这是动怒的征兆,偏偏,还有些不知死活的,添油加醋:“江西,你要不要先把戏服换下?”陆千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蹿到阮江西跟前,嘿嘿一笑,“江西,要不要顺便换个袜子?”
    阮江西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个诚实的淑女:“嗯,要。”转头,看宋辞,“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
    然后,就去更衣室换衣服,顺便换袜子了。
    宋辞一张俊脸,表情破天荒精彩了:“把所有袜子都处理掉。”只说了这一句,宋辞跟着进了更衣室。
    秦江为难了,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去找了服装组的小刘。屁大点的事,宋少也太当真了,难不成阮江西还真能把宋少当袜子换了?斤斤计较的男人呀!
    顾白心情颇好,倒了杯咖啡,在外面等阮江西。
    陆千羊立刻凑过去:“顾大律师。”瞧瞧,她一脸急色,分明是去邀功,
    顾律师心情好,很大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陆千羊一听,大喊:“律师大人,小的有冤情。”
    顾白放下杯子,拿出了平日里对当事人的架势:“说说看。”
    “我要告一个人。”她痛心疾首,一副深仇大恨之相。
    这家伙,每个表情都是戏,唱的是窦娥冤。
    律师大人就又问了:“告他什么?”
    陆千羊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他威胁我,还对我用暴力。”对着那边被导演缠上的唐天王,恶狠狠地说,“还有人身攻击!”绞尽脑汁,控诉,“他还败坏我纯洁的名声!”
    唐易刚好回过头来,陆千羊立马往顾白后面躲,顾白一眼便知,很走心地问:“你想他判几年?十年够不够?”
    “十年?”
    要是唐天王坐十年牢的话,他的粉丝肯定会叛变的,以后就算是出来,也不会有导演找他拍电影拍广告了,说不定牢里还有人打他,打残了怎么办?毁容了怎么办?
    仔细一想,其实,唐天王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了,也就刚才在没人的地方,咬了她嘴巴几口,坐十年牢的话……陆千羊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不能做赶尽杀绝之事,她很大度的:“十年这、这倒不用,就让他蹲几天号子,让法官大人训训他,让他以后见到我屁滚尿流就好了,这文明的世道兴小惩大诫嘛。”
    “你确定?”顾白思忖,“如果上法庭的话,法官大人万一一个不知轻重——”
    陆千羊立刻顺着杆子爬:“我不就是说说嘛,顾律师你日理万机,我哪能这么兴师动众地麻烦你。”继续大侃胡侃,“再说了,经过与顾律师这么一番深度访谈,我立刻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善哉善哉。”
    说话不打草稿,见风使舵,那都是陆千羊主修的本事。
    “不告了?”
    谁叫她是十佳好人呢,太善良没办法,陆千羊摆手:“好说好说。”
    话才刚说完,衣领一紧,脖子就被提溜住了,陆千羊扭头一看,嘿,又是这冤家。
    “你干什么呢?别老动手动脚,没看见我和顾律师正在商讨大事吗?”陆大爷语气别提多横了,底气很足啊,“再惹我,要你好看!”
    唐易懒得听她插科打诨,直接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唐易,你丫的有本事动嘴别动手啊!再对劳资不敬,我告你故意伤人罪!”
    “动嘴?”唐易突然松手,盯着她。
    “……”陆千羊眼皮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拔腿撤离,一只大手勒住了她脖子,一拉一扯,她刚抬头,唐易的脸就撞过来,随即嘴上一痛。
    她被唐易咬了!被咬了!咬了!
    “流氓!”她一把推开唐易,一巴掌挥在他脸上,“啪!”
    好响亮的一记耳光!现场的人都惊呆了,然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顾律师,我收回刚才的话,我要告这个流氓性骚扰!”
    唐易二话不说,把人抗走。
    “流氓,放我下来!”
    “你有本事别咬我,和我大战几百回合!”
    “麻蛋!你的手放哪呢?”
    “我要告你性骚扰我!”
    “来人啊,有人对我施暴!救命!”
    施暴?貌似勒住唐天王拳打脚踢的某人更像施暴吧,众人看看戏就行,不参与这种家庭纠纷,就静静地看着陆千羊被唐天王扛进了休息室。
    诶,好一出大白于天下的奸情呐。
    当然,此事还没完,倒不是陆千羊真去告唐易性骚扰,而是刚才那一巴掌,五个手指印足足在唐易脸上出现了五天。就有记者嗅到味儿,问:“唐天王,你的脸怎么回事?”
    唐天王回答地很淡定:“家庭暴力。”
    这信息量,好大!媒体们都疯了,然,唐天王却闭口不提半点详情,任凭记者怎么问,也没挖出那位对唐天王做出家庭暴力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唐天王疑似有家室的绯闻,荣登了当日头条,多名与之有合作的女演员都被扒了出来,逐一分析,究竟谁是唐天王金屋藏娇的那位野蛮女友,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讨论话题。
    陆千羊看到新闻后,撕了报纸,骂了一声粗:“野蛮你妹!”
    扯远了,这都是后话,且说去顾家的路上,宋辞大概是心情不爽,破天荒地没有寻着阮江西亲昵,沉着张俊脸,搞得气氛好僵,秦江开车都分外小心了。
    “宋辞。”
    “嗯。”
    阮江西似乎在找话题,想了想:“顾白说叶以萱的病例是假的。”
    宋辞漫不经心地:“嗯,是我伪造的。”
    秦江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没打滑,实在想不明白,宋老板分明丧尽天良怎么还能这么堂而皇之地理所当然。
    阮江西笑:“她没整容啊。”
    “不重要。”宋辞转过头,还是忍不住把阮江西抱进怀里,有些泄愤似的重重亲她,说,“她敢惹你,自然要让她尝点苦头。”
    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就让宋辞消了怒气,阮江西其实什么都没做,是宋辞把持不住。
    然后,就一如平时,宋辞追着阮江西玩亲亲,秦江不听不看,见怪不怪,
    许久过后,阮江西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给叶以萱做检查的医生是叶家的家庭医生,应该很难搞定。”
    宋辞亲她左脸,亲完又亲右边,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不难。”
    “你给了钱吗?”
    阮江西侧头看宋辞,他的唇落在她唇边。有些痒,她笑着躲开,宋辞却托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亲了亲她唇角,这才心满意足,回答:“为什么要给钱?”语气没有丝毫忸怩,解释,“我的钱都是你的,怎么能随便给不相干的人。”
    秦江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再一次打滑了,还好这时段,路上没什么车,不过还是惹了宋辞发怒:“不会开就早点滚!”
    秦江咬咬牙,不做声,白眼一阵一阵地翻,宋辞真是……太特么暴君了。
    “你开了别的条件吗?”阮江西很好奇,收买人心,无非金钱,无非权势,世人能抵抗住诱惑的,并不多,她问宋辞,“你给了那个医生什么?”
    “什么都没有。”
    阮江西不解。
    宋辞将她抱进怀里,抓着她的手指放在脸上蹭:“有更省事的办法。”
    若非钱权,阮江西并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收买人心。
    说到此处,秦江是实在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就替宋辞答了:“宋少说,不听话,就弄死他。”说起叶家那个家庭医生,也算是个忠心的,一顿好打也不听话,最后还是宋老板出面了,简简单单干脆利落,直接掏枪,指着那位医生的脑门,宋老板就说,不听话,我现在就弄死你。那位医生当场就吓尿了,别说是叶以萱的整容病例,就算他老婆的银行卡密码也不敢藏着掖着。
    诶,宋老板也真是粗暴!秦江不禁又多嘴了一句:“宋少才不喜欢玩弯弯绕绕的利诱,直接来威逼!”暴君暴政,就是如此,一言不合,就掏枪,秦江可不敢告诉老板娘,宋老板没事就爱玩玩极具杀伤力的玩意儿。
    尽管,秦江已经话留三分,还是惹得宋暴君龙心大怒:“再多嘴就滚下去。”
    秦江立刻闭嘴!他怕宋老板像对待那位医生一样对他,一言不合就要弄死。
    阮江西沉吟不语,竟不知晓钱权之上的,居然是暴力。
    宋辞见她不说话,有点慌了,哪里见刚才的暴怒,有点小心翼翼:“你会不会不喜欢?”
    无所不能无法无天的宋暴君,惧内得无可救药。连秦江这个骨灰级妻管严都要甘拜下风。宋老板啊,一面对阮江西,就节节败退。
    “不喜欢什么?”她明知故问,有意逗弄。
    宋辞低着头,垂着眼:“我这么,”顿了一下,深思过后,仔细用词,宋辞说,“这么粗暴。”
    “噗嗤。”秦江实在没忍住,还是笑喷了!宋老板终于意识到他很粗暴这个铁打的事实了。
    “咣!”
    还剩半瓶矿泉水的瓶子砸中了秦江的后脑勺,秦江磨牙:“抱歉,是我失礼了。”内心有个声音,抑制不住地呐喊:特么的的宋暴君,你不粗暴劳资是孙子!
    宋辞扔完水瓶子,转头看阮江西:“你怎么不回答?”
    宋辞应该是怕阮江西嫌弃他粗暴,嫌弃也是应该的,阮江西可是淑女,可是贵族,才不喜欢暴力。
    然,阮江西摇头:“没有,刚刚好,我很喜欢。”
    好吧,爱屋及乌,连养狗都要取名宋辞的老板娘,怎么可能嫌弃宋老板。宋辞虽狠,虽暴戾无情,终归还是阮江西的宋辞。
    她的答案,让宋辞满心欢喜,把脸凑过去,要阮江西亲吻,亲完了就用脸蹭阮江西的心口。
    宋辞这番举动,与阮江西那只贵宾胖狗,简直一模一样!
    因着顾家住得远,七点多才到顾家,秦江没有跟着进去,也十分不想进去,怎么说,顾家依山而建,主宅在最中央的位置,只有一条搭在水里的小桥通往,这乍一看,丫的,真特么像土匪窝,更夸张的是,桥两头,全是保镖,一个一个带着墨镜。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混黑的,他很怀疑,顾家真的洗白了吗?为毛土匪味儿还是这么浓烈这么地道。
    难怪宋老板刚才让他连线去了特警大队,这架势,像火拼。
    一路,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对阮江西却十分恭敬,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主屋,刚进门,一个相貌粗犷身形高大的男人就迎过来,嗓门很大:“江西小姐可算来了,老大经常念着你,再不来,兄弟们可就要去绑人了。”
    顾白走在阮江西后面,虚晃一脚踢过去:“去去去,都漂白了还一副流氓相。”
    男人似乎是穿不惯身上的西装,扯了扯领子:“老大说了,狗改不了吃屎。”
    这位狗改不了吃屎的,四十出头,正是顾辉宏的左膀右臂,人称六爷,在当年顾辉宏还没有洗白时,六爷也是道上说得上名号的狠角色。时至今日,褪去一身戾气,成日里养养狗,逗逗鸟,种种花,看上去倒温良憨厚了许多。
    老六打量宋辞:“这位是?”眼神太冷,长相太俊,气场太强,一看就不是个寻常角色。
    “宋辞。”两个字,宋辞视线都不曾动一下,落在了阮江西身上。
    哟,真够目中无人的。
    老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江西小姐的绯闻男友啊。”绯闻男友,这个词,还是最近从潮人老三那里学来的。
    一直连眼神都不给的宋辞终于抬眸,黑瞳微凛。
    老六心下一惊,好强势的男人!即便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老六,也不禁下意识后退。这便是宋辞,h市的霸主,
    “六哥,这是我男朋友。”阮江西介绍完,特意补充,“不是绯闻。”
    老六平时跟老三与顾白走得近,学了一嘴的流氓:“江西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的女人换男朋友可比换袜子还勤嘞,前两天老八的女朋友就甩了他跟老三好上了。”
    老八表示很想一脚踹过去,还没走上前,就听见抱着江西小姐的男人扔了一句:“一窝流氓。”
    语气,眼神,赤裸裸地轻蔑!
    迄今为止,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骂顾家人的,多半都去见了阎王,敢在顾家的地盘上这么堂而皇之目中无人的,宋辞是第一个。顿时,屋子里一窝流氓都血液沸腾了。
    “咳。”
    屋里顾老大一吱声,老三老六老八老十都不吭声了,只听见顾老大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流氓随便放人进来。”
    流氓老六立刻表无辜:“老大,不关我的事,看样子是不请自来。”顾白少爷去请的人,怎么可能会请锡南国际的这位大爷,八成是赖着江西小姐来的。把寿宴搞成了见家长,哼,心机!
    顾辉宏顾老大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穿了一身深红的中山装,看上去十分英朗,先是冷瞧了顾白一眼,张嘴就骂:“没出息的东西!”转而看向宋辞,本以为自家没出息的儿子就已经长相极品了,不想宋辞更是生得祸国殃民,男人长成这样就造孽了,何况宋辞这一身气度,顾辉宏审视完,“看来宋大少是瞧不上我这流氓窝了,那顾某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不送。”
    一开口,直接逐客,顾辉宏摆明了不待见宋辞。也是,觊觎顾老大养了十五年的闺女,要搁前几年,顾老大那暴脾气直接就掏枪了,这还算是客气的。
    宋辞却是个狂傲的,满眼寒光:“因为江西,我给了你面子,不要得寸进尺。”
    四目相对,宋辞眸光灼灼如炬,美极,冷极。
    老三老六老八老十都惊呆了!宋辞是唯一一个气势不输顾老大的,要知道顾老大可是混了三十年黑的呀,手底下经手的人命那是数不清的呀。
    难怪传闻宋辞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这一看也不是吃素的。
    顾辉宏哼了哼:“口气倒真不小。”
    宋辞不置一词,眼底是一汪一尘不染的墨黑。
    “老大。”老五从外面跑进来,“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特警啊,我瞧着有上百人,咋回事?”
    顾辉宏立刻睃向宋辞。他倒眼神都不给一个,只看着阮江西。
    毫无疑问,人是宋辞带来的,是示威还是干仗,就不得而知了。
    阮江西拧眉:“宋辞。”
    宋辞解释:“你是公众人物,我让他们来保护你的。”
    特种大队出动一百多号人来保护一个艺人?他们吃饱了撑的吗?这解释,鬼都不会信!
    顾辉宏倒有些意外,宋辞远不止是一个商人,他这么明目张胆肆意妄为,自然有的是以暴制暴的手腕,他家江西闺女,还真是找了个高危品。
    “这里是顾家,我不需要保护,外面可能会下雨,让他们回去吧。”阮江西就事论事。
    宋辞言简意赅:“没事,他们闲。”
    屋外,楚立人抹了一把砸在脸上的雨滴,实在忍不住:“老子又不是闲得蛋疼,丫的,就你女人金贵。”
    小刘副队瞧瞧天色:“队长,都快下雨了,我们还要守着?”
    “不怕死的可以撤。”
    算了,守着吧,宋少要镇场子,谁敢晃三晃,兄弟们可不敢,谁让特种大队的首长还要看宋辞几分颜色。
    屋外,阴风阵阵,屋里,同样寒气凛人。
    顾辉宏目光如炬,微露厉色:“居然出动了特种大队,你倒是比你们宋家那个老头还多几分能耐。”
    老八腹诽:哪止几分能耐,外面那一百多号人,可各个都是特种大队里杀出来的,还都带了家伙,一言不合端了顾家都是有可能的。老八五味杂陈呐,这江西小姐的绯闻男朋友,太能耐了,太危险了。
    宋辞不冷不热:“过奖。”
    宋辞此人,太过居高临下,如此目中无人。顾辉宏唇角拉下,已染薄怒。
    然,宋辞自始至终没有拿正眼看顾辉宏。
    气氛很冷,很僵。
    “顾伯伯,”阮江西站到两人中间,“他没有恶意。”
    言辞之间,有显而易见的偏袒,就不由得引人猜测了,要是宋辞真和顾辉宏干起仗来,阮江西这胳膊肘会不会往外拐?
    顾辉宏脾气来了,板着一张脸训话:“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白让你在流氓窝里养了十几年了。”
    阮江西只是笑笑,十分乖巧,倒是顾白见不得顾辉宏对阮江西撒火:“你说她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把江西养成你这样的?”又看了一眼老三老六老八老十,“还是和这群流氓一样?”
    这话,把屋子里一干流氓都得罪遍了:流氓怎么了?流氓招你惹你了!
    顾白对流氓等人视而不见:“江西,别理他,饿了吗?你先吃点甜点,买了你最喜欢的蛋糕。”又吆喝着一脸蒙圈的老六,“老六,还不快去把蛋糕切了。”
    老六有点踌躇:“那不是给老大祝寿的蛋糕吗?”不应该让寿星来切吗?怎么就成了江西小姐的甜点了?
    顾白不以为意:“老头都过了那么多50大寿,还能少了一个蛋糕?”
    寿星大人,以及宋辞大人,脸色一般黑。
    这真不是一顿和谐的寿宴,吃个蛋糕都搞得火星四溅,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饭桌上。隐而不发,表面还是风平浪静。
    顾辉宏给阮江西夹了一筷子鱼:“江西,你拍的那个电视剧什么时候能看?”
    “下个月就会首播。”阮江西乖乖吃鱼。
    顾辉宏还是很欣慰的,他养的闺女,还是很听话的。
    顾白也给阮江西夹了一块鱼:“老头,你是不是太无聊,没人和你抢地盘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会追剧。”
    这不孝子!顾辉宏摔筷子:“你个臭小子插什么话!我是给老三老八他们问的。”
    老三老八表示很无辜,他们才没有像老大一样看了好几遍江西小姐演的剧,还是花絮。
    “拍戏顺不顺利?有没有人欺负你?”顾辉宏脸上,又添了几分慈爱,不像对顾白,对阮江西他向来娇养。
    “很顺利,我一切都好。”
    乖巧懂事,善良温柔,顾辉宏只觉得心都软了,又给阮江西夹了块她爱吃的鱼,嘱咐她:“要是有人给你不好受回来跟我说,我废了他。”


同类推荐: 神道仙尊做局我的极品美女老婆都市小保安至尊保安逆天丹尊都市沉浮都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