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顿时鸦雀无声。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这是承认了吗?承认了吧!
另外,阮江西这话让记者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办法接下去了,请问,有谁敢去问宋少?借他一百个胆子敢吗?不敢嘛。
媒体都歇菜了,锡南国际那位不敢去问,这位又实在会以柔化刚粉饰太平。
这记者招待会,没法好好挖头条了,媒体纷纷各归其位,对着舞台中央定北侯的剧照拍了几张,兴致不是那么高涨。
“来了。”张导立刻将身边的一位女演员赶走,让阮江西坐下,丝毫不介意阮江西刚才的喧宾夺主,“你先坐一会儿,发布会等会儿才开始。”
按时间来说,已经延时了一个多小时。
阮江西颔首:“很抱歉。”
难得有对这位鬼才导演谦让却不谦卑的艺人,张作风十分地受用,连连摆手,十分豪爽:“托你的福,《定北侯》未播先火,我该感谢你。”转而给阮江西介绍身边的几位艺人,“认识一下,以后一个剧组的,应该都会有合作。”
言天雅隔着两个座位,笑着伸手:“你好,我是言天雅。”
这位影后,很平易近人。
“阮江西。”握手问候,阮江西只报了自己的名字,并不多做攀谈。
“久仰大名。”
说话的是右侧的男人,三十多岁,长相平平,并不像艺人,阮江西点头,有点拒人千里的防备。
男人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刻意疏远,并不生气:“我是温林,是《定北侯》的制片人,很期待与你合作。”伸出手,眼神灼灼,似乎颇有兴趣。
阮江西不由得想起来陆千羊之前的话。
“这温林实力不错,在圈子里也算排得上名号的,长得也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人前温润如玉,人后嘛……”陆千羊当时掩着嘴小声对阮江西八卦,“据说被他沾染过的女人没几个不红的,玩得狠,更舍得玩。”
阮江西淡淡皱眉,转开头,不与言谈。
圈子里,这样的制片人亦或导演并不少,只是阮江西向来敬而远之。
这种场面,似乎谁都能瞧出个一二,却也不好置喙。
“天雅,你和温林换个座。”转头,对温林说,“抱歉,我和天雅有些私密话要说。”
这位唐天王,敷衍得未免太明显,由左到右,阮江西、温林、唐易、言天雅依次而坐,这从左边换到右边,丝毫没有差别。
温林并不介怀,和言天雅换了位置,只是眸光,有些深意地看了阮江西一眼。
谁都看得出来,唐易有心偏帮阮江西。
言天雅失笑:“唐天王,你护短得太明显了。”
唐易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没办法,宋家的家属,是我唐家的亲戚。”
这段关系,似乎越来越明朗了,言天雅笑而不语。
阮江西并不爱与人攀谈,只是听着唐易与言天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两人似乎很有默契,惹得剧组其他几位演员发笑,约莫十多分钟之后,张导吩咐外场的人员:“可以开始了。”
化妆师给几位演员上妆之时才发现:“张导,叶小姐还没到场。”
张导看了看时间,直接忽视:“不用管她。”
“张导,这不太好吧,叶氏是我们最大的赞助商。”
说话的是定北侯的编剧,一位看上去很忠厚的中年男人,这位,正是在圈中有着神笔之称的作家擎苍,擎苍是他的笔名。
张作风导演直接大嗓门地嚎上一句:“在我的剧组,不需要大牌。”直接对着场外的工作人员吼,“赶紧让所有媒体入场。”
张导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暴躁,平日里别说是台后的工作人员,就是台前的艺人,一个不顺眼也要骂得狗血淋头,对于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阮江西,张导的态度倒是破天荒得平易近人,只是这叶氏赞助商的女儿嘛——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老子等她!”张作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就往策划身上扔,“还不快去给老子准备!”
策划师汗颜,张导这暴脾气,前脚刚走出去,赞助商叶家那位千金后脚便到场了。
一身红裙,黑色直长的发披肩,额前的刘海刻意凌乱,五官精致,娇俏又妩媚。
这位便是叶氏电子的千金,星皇的一线演员叶以萱,长相实属上成,气质倒不似出身大家的端庄大气。
这位叶大小姐径直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对大家稍显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起身,拂了拂裙摆,端的是娇柔可爱,“各位好,我是饰演清荣公主的叶以萱,期待以后与各位前辈合作。”
叶以萱出道四年,出演过的电视电影也不少,场内多数的演员与她都或多或少有过合作,对着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视线这才落到阮江西身上:“你是?”
抬眸,她嗓音清清:“阮江西。”
“咣当!”
台上的茶盏应声落地,碎了满地的瓷片。叶以萱脸色苍白如纸,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阮江西,半响,说不出话来,身侧的女艺人递来一包纸巾:“怎么了?有没有烫到?”
叶以萱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她稍作收拾之后,看向阮江西,唇畔笑意匪浅,“我有一位故人,名字也叫江西,叶江西。”
阮江西不疾不徐:“同名而已。”眸光,平平静静,似冬日的湖面。
这样熟视无睹,她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叶以萱面色恢复如常:“可惜了,那位叫江西的的故人命不好,早早就不在了。”
灼灼对视,叶以萱对阮江西有着难以言明的敌意。
“是吗?”
自始至终,阮江西云淡风轻,似乎对叶以萱这位故人并无兴趣,只是出于礼貌的言谈。
“我很不喜欢江西两个字呢。”叶以萱寓意不明地说了一句,转头,对张导笑得甜美,“导演,发布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