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化形之后,会有一个返璞归真的过程,也就是如同正常人类般诞生,成长,实力强悍,却是孩童心智。
后面的成长,可就看造化了。
“你很闲?”圣尹修抖抖袖口,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紫邪那稚嫩却颇显清淡的声音传来。
圣尹修在分秒怔忪后,一层淡淡的光芒从他躯体之中发出,让那微笑的面容,看上去如隔轻纱般,“闲来无事,四处云游,光明圣魂殿的光芒,于本主之微薄之力,普照大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高大的身形,释放着圣洁的光芒,让周围的山水都柔和了起来,但若是仔细观察,却莫名的泛着诡异的感觉,让周围的一切生灵昏昏欲睡。
抽离生机,化作无形。
“可是,本王可没那闲功夫!”
紫邪的一声清脆的冷喝,仿佛一柄厉锤,将隔在周围山川草木之上的气息击碎,片片消失殆尽。
圣尹修面上浅浅的笑意,终于在缓缓的沉淀,眸光就那么轻轻的停留在紫邪身上,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和周围柔和的阳光,格格不入。
怎么办才好,还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半晌后,紫邪笑得露出两颗小尖牙,说的却是极其森冷的话,“既然没事,那就请回吧,顺便也转告其他人,从今往后,无论是何人,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擅入雷罚内森!”
雷罚之森,在进入到十之七层的时候,便是内圈的境地。
圣尹修抬手,理了理那浅金衣袍的袖口,在深深的看了一眼紫邪后,并未纠缠,呵呵的轻笑从他口中溢出,说道,“看来,定然是本主诚意不够,下次登门,必当备上厚礼。”
紫邪轻笑着勾了勾唇,“一个月后,本王自当宴请天下,到时候,可就看圣主的礼够不够分量了。”
这家伙还真是难缠,不过,娘亲吩咐的事情,他可没忘。
“哦?”圣尹修饶有兴趣的轻笑一声,温润有礼的眸光在紫邪的身上淡淡的停留了一下,口气意味深长,“既然这样的话,那本主可就等着。”
紫邪眸光轻转,不置可否。
“告辞。”
恍若来时,圣尹修离开,在话音落句的时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遁入虚空,行踪飘渺,实力深不可测。
紫邪望着那抹高大身影消失的虚空,眸光眯了眯。
连圣主都出来了,娘亲估计的果然没错,他的出世定然引起波澜,看来上古势力是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不过,父亲大人也说过,若非必要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王,这家伙不安好心。”
“就是,一看就别有所图!”
而在圣尹修离开后,后面的几头吞天残狼就相继出声。
紫邪瞥了它们一眼,绯红的唇瓣轻掀,却是道,“动作尽快,赶在父亲大人和娘亲出关之前整军完毕,再磨磨蹭蹭,本王就统统将你们炖了。”
龇牙,绯红唇瓣边缘,露出一小点银白的犬齿,让紫邪漂亮的脸蛋儿显得妖异无比。
周围的玄兽可怜兮兮的哆嗦,之前的威风凛凛,在面对紫邪的时候,却乖巧得像是猫咪般,特别是在最前方的那几头吞天残狼,更是心中哀嚎着,连连回是。
是它们守护不利,看来得加紧时间了。
紫邪哼了哼,凌空懒洋洋的几个迈步,原地紫芒一闪,便随风不见了踪影。
风云动,陨落星辰大森林仿佛一片墨绿的汪洋大海般浪潮涌动。
苍穹高空之上,银袍老者,年过古稀之面,将下方的一些都尽收眼底,最后却是什么都未说,转身走入背后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雁过无痕般。
同时,另外一边,一抹黑色身影挥袖而走,眉宇之间闪过一抹阴鹜的色彩,也随之顿入虚空。
“圣主,那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隐隐的,陨落星辰外围的边缘地带,上空传出点点愤恨的声音。
气急败坏之下,那人恼羞成怒,连连咒骂,“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圣主你给他几分面子,他还真的将自己当根葱了,畜生就是畜生,不知好歹!”
不过,亦有反驳之音,“目光短浅,如今的雷罚之森,若是真要对上,我们可讨不了太大的便宜,圣主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你们知道,雷罚之森在巅峰时期,达到了什么程度么?”最前方,一直表情淡然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笑容依旧祥和之极!
神魔大陆,风云变幻。
陨落星辰大森林最为中心地带,绿草幽幽,山水泉池边一大一小,一黑一紫,两人面对而坐,中间摆着碧石星云棋盘,璀璨的阳光,被茂密的树叶分割,在挂满雾水碧珠的草地上,斜拉坠下一地的金光。
周围很是幽静,只是偶尔传出泉水的叮咚乐符,以及清脆棋子落定的声音。
“父亲大人,你说娘亲什么时候能出关?”紫邪眼巴巴的望着对面的人,试探着问了一句。
对面的男人削薄唇瓣轻闭,不语,寒冽的眉头皱了皱,微不可查。
“那你估计,小九儿什么时候会渡雷劫?”紫邪无聊的伸手戳了戳旁边的一团小肉球,换了个话题,自言自语,“会不会也被劈焦了?”
除了小九,那些玄兽都不够他玩儿的,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渡雷劫,万一被劈成飞烟了,那可就不妙。
“啾!”
睡得正熟小九火烧屁股一般蹭的窜起来,爪子捏成小拳头,龇牙咧嘴的朝着紫邪挥舞。
可恶的家伙,滚,离远点。
“哎呦,你这懒货,就知道睡。”紫邪眼波婉转间带出一点精光,周围阳光斑驳洒下,紫邪的整个身躯都仿佛包裹在一层淡淡的紫芒中间。
对面一袭金丝纹袖墨袍的男人抬头,修长的两指捏着一颗棋子,伸手,放下。
哒的一声清脆响声,绝杀。
紫邪咂咂嘴,抬头,对上楼君炎那双暗红,深邃犹如无尽幽空的厉眸,低眸,再瞥了一眼自己被杀掉片甲不留,死伤无数的白子,轻耸了耸肩,唇瓣抿成了一条贼直的线条,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