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巧的鼻尖几乎快贴在了他的身上。
    拉了拉他的衣襟闻了闻，最后又凑近他颈脖处闻。
    好在帝无心此时是一身男儿装扮，如若她是女儿装扮，那这姿势看起来，就实在是太暧昧了……
    若水感觉到颈边她吐出的气息，像是轻柔的羽毛一样轻轻在他肌肤上拂动。
    他全身都绷紧了，喉结上下一滑，一副紧张的模样。
    发现了他的异样，帝无心疑惑地抬眼看向他，“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若水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帝无心的距离，“请自重。”
    帝无心愣了下，随后爆笑出声：“自重？”
    她再次朝若水靠近，逼得若水一步步往后退去。
    直到后背抵住了一颗大树，若水才停了下来。
    “你这小和尚。”帝无心伸出一手，越过若水的身侧，撑在了树上，“该不会以为我要调戏你吧？”
    若水被帝无心困在她和树的中间。
    这架势，可不就像一个登徒浪子要调戏良家少女吗？
    若水连忙闪身到了一旁，目光不安得不知该放在何处。
    内心有一种奇怪的，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异样感。
    见他这般神色，帝无心捧腹大笑，“放心吧，我可没断袖之癖。”
    这小和尚，还真是有趣极了。
    若水微微皱了下眉，似被帝无心惹恼了。
    他正想说什么，但见帝无心笑得那般开心，竟又气不起来了。
    “好了，跟你说认真的。”帝无心清了清嗓子，忍住了笑，“我方才在你身上闻，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个出家之人，身上怎么会有梨花的香味？”帝无心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若水，“该不会是在哪个女人身上染来的吧？难道你是个花和尚？”
    帝无心疑惑。
    这小和尚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也不像是个花和尚啊。
    而且她刚才又仔细闻了闻，他身上的梨花香，似乎也不像那些女人的胭脂水粉味。
    却又不似寻常的梨花香。
    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那味道，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又亲切温暖的感觉。
    好像……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闻过这种味道。
    若水无奈地笑了下，“你可是第一个怀疑我是花和尚的人。”
    “那你身上的花香味从何而来？”
    “小僧乃是梨花所化。”
    “什么？！你是梨花所化？”帝无心惊诧，随后又爆笑出声，“哈哈哈……你竟然是梨花精？”
    若水僵硬地扯了下唇角，“也可以这么说……”
    “哈哈哈……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妖精当和尚的，你说放着好好的小妖精不当，干嘛要去小当和尚啊？”
    若水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声音冷了几分，“原来你和他们一样。”
    说完，若水转身便走。
    帝无心连忙追上去，“哪个他们？怎么一样了？”
    若水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看向帝无心，眼中再也没有潋滟温柔，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像极了冰冷的湖水，“有谁规定？妖就不能学佛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