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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后半段。真相提前,加发生了其他事。
    下一章整个会重写。今晚能写出来就更,不能写出来你们明天看!
    夜色弥漫, 细雨微沙。
    山道朦灯影影绰绰。
    她一张小脸粉白,喘着气,嘴巴张着, 意外, 又自责, “哥哥你怎么来了?”
    时郁从主驾下来,眼神先瞟了僵在车头前的余旸一眼, 明当当的视线瞧不到他的眼神是何种威力, 只以侧眸看到余旸脸色骤暗。
    她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再瞧到哥哥,他侧脸冷硬,给余旸的那一眼堪称转瞬即逝,再回来时全部关注都给了她,又恢复成那种柔,至少明当当没有感受到余旸的那种“暗”的冲击。
    他眸子褐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那种琥珀色的感觉,夜色下瞧澄澈又灵敏, 于是明当当头皮开始跳,对视着他打量的眼睛, 觉得那里再柔又怎么样,他无声时就是一种质询,要她老实交代的那种。
    她愣愣地, 像某种小动物, “我……”
    “嗯?”他不给她思考机会,直接一扬声,一瞬不瞬瞅着她。
    “夜……跑!”明当当狡猾,还算自然蹦出这两个字。
    时郁看她上下湿, 神色不太好的冲她一昂下巴,示意上车。
    明当当就如被赶上架子的鸭,在男人按在车门上伸长的手臂中穿了两趟才笨手笨脚的成功,爬上了副驾。
    砰一声。
    他压上门。
    明当当看着他挺拔的身形经过车头,一眼没带瞟地给余旸,心里就一阵说不清的滋味,直到他回到车上,即将离开,她趴出车窗,对外头站着的男人告别,“我先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
    “当当。”余旸叫了她一声,似有千言万语,说不休。
    她与他对视了一眼,在细雨安静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摇摇手,拜拜了。
    时郁给她拉上安全带,整理了她落在额前的湿发,做完这两样她已经结束和另一方的告别,正回身体,刚好他的毛巾已经到了手上,兜头将她一盖,从微湿的发到整个上半身都被遮住。
    “擦擦。”
    “哦。”她两手压在脸庞上,随意搅了搅,又挪到头上,再次搅搅。
    “仔细点
    儿。”他骂。很轻的,甚至听不出来是骂的那种骂。
    明当当肩膀就抖了下,庆幸车子成功调头,外人没看到她的怂样儿……
    ……
    和哥哥在一起,跟和余旸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后者让她难过,又让她心跳。
    而哥哥只会让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安心。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具体意味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这是她今晚要回家的原因。
    倒在副驾上,她讨好表情看着他开车专注坚毅的侧脸,觉得帅极了,“哥哥,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的手机。”他声音没好气。
    当然他的没好气不像一般人表现的明显,得从音调和语速上判断他的情绪。
    明当当“哦”一声,乖乖拿手机,也不知道看向哪里,但手指头自动让她点进了微信,发现在一个小时前,唱歌时,她给他发了语音,点开一听,说是外面下雨可能一辆车坐不下。
    也没说其他,更没让他来接,但他就是来了。
    明当当感谢,朝他双手合十,作揖,“谢谢哥哥不辞辛劳,雨夜上山接你不肖子妹,妹子感动,谢谢。”
    他不跟她贫,从后视镜里挑眉问,“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
    “不是夜跑?”他眼神危险半眯,带笑。
    明当当就察觉自己不打自招了,嘿嘿笑了两声,歪在座位里闭嘴。
    车厢里寂静,时郁很长时间没再过问她。
    他多敏锐,会瞧不出两人闹不愉快了吗?
    只是给她面子,不细问罢了。
    明当当感谢,同时疲累的困在座椅里想想今天的事,其实除了最后一点其他都是开心的,但最后一点要说大事也不是大事。
    不就过个夜吗。
    余旸还能吃她不成?就是让他吃,他也得征求她的同意是不是?
    之所以会闹起来,因为他根本不考虑她的立场,也不顾及她的情绪。
    明当当不能细想,一细想就觉得见微知著,后患无穷……所以装鸵鸟,让脑子清空啥也不想的睡着了。
    ……
    到家后,时郁抱她,她哼哼唧唧醒来,说着我自己可以。
    他笑,“不抱拉倒。”
    明当当一听不干了,白来的享受,不享受浪费,于是心安理得由他横抱起自己,将她像个
    小公主一样送进了房间。
    她在地板上先滚了一圈,也不知是个什么毛病,像猫到了家,在熟悉的环境要滚两下的样子,滚舒坦了,才去卫生间洗漱。
    今晚有点累,没有多做护肤,洗完只擦了点护肤品出来,往床上一躺,头发也没吹。
    如果被哥哥看到,估计得用眼神射杀她。
    她就模模糊糊睡着,半梦半醒间听到吹风机的翁鸣,很神奇的令她仿佛回到雨夜山道上听到的他的那辆车引擎声。
    “哥哥……”她睡意半浓无意识喊了一声。
    一个柔软的触感回应在她额头,好像是他的吻……
    ……
    早起,收到谭旭升的一条语音消息,很长一条,足有九十多秒。
    她瞅了一眼,没点开,掀被子下床。
    在镜子前照了照,确定没大的情绪遗留,明当当才洗漱,换了衣服出房门。
    “哥哥早。”
    餐桌边,他已经坐下来,见她出来,轻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像早晨的雾水淋了她一下,明明有点凉,却觉得很舒服,很温柔。
    明当当感觉自己无可救药,觉得哥哥怎么样都好,她都舒服。
    嬉皮笑脸着,挨他身侧坐下,“昨天你亲爱的妹妹一天不在身边,你想不想我啊?”
    他侧眸朝她轻轻笑,嗓音低沉,“想。”
    明当当受不了的捂住自己眼,她的上衣宽大,袖口略长,包住她手掌只露出两排指尖,已然分不清是真实情绪还是表演痕迹的娇嗔,“哥哥,你这样直白人家好害羞。我就知道我很重要,以后不轻易离开你就是。”
    “吃饭吧。”他先起鸡皮,一声令下,往她碗里多夹了两颗海参,“吃完有礼物送你。”
    明当当放下手,一双眼澄澈正经,“什么东西?”
    “不演了?”时郁笑。
    “什么东西嘛!”她着急。
    “吃完再说。”他说着,自己带头用餐。
    明当当着急啊,但是没办法,哥哥说吃完就得吃完,她于是低头,恨不得埋进碗里,两分钟不到,一碗香糯的海参粥就见底。
    他那边也已经结束。好像知道她的迫不及待似的,吃完拭唇立即起身。
    明当当尖叫一声,亦步亦趋跟着他。
    到了一间小卧室,明当当看到一只纸
    盒子,放在地板上,她狐疑坐过去打开,接着,眼睛一亮,高兴地大叫一声,“天哪!”
    是一只雪白的仓鼠!
    好小好小一只,奶奶的,四只脚掌是粉色,胡须短短,尾巴也短短,眼睛却很亮很精神,明当当将它安放到自己掌心时,发现它团起来都没一只乒乓球大。
    “哈哈哈……”明当当乐开怀,拿食指尖抵了抵小家伙的脑袋,“它怎么那么软啊!”
    “刚出生没多久。”时郁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给她介绍,“是朋友家小孩养的,有五只。我昨天去接,就这只脾气最软,所以弄来给你。”
    “哥哥,谢谢你。”明当当莫名其妙眼眶微湿,羞赧低头,“这是我第三只宠物。”
    丹丹是第二只。
    她从前很小时养过一只小鸭子,因为那时候母亲身体不好,那只鸭子也看起来孱弱,奶奶就很讨厌,认为不吉利,全都病恹恹的,趁她一次不注意时,将鸭子扔进了小区门前的大河里。
    那条河是明当当童年的阴影,以为像长江一样广阔,可大了后发现不过是一个小水洼。
    “我那时候太小,觉得很可怕,也很怕水,认为自己无能,没能救回它……后来我就开始学游泳了,保护我想保护的,可已经晚了,没机会。”她朝他吐露心声。
    这时候时郁已坐到地板陪她,两人围着一只纸盒,她掌心团着小仓鼠,柔软的像他落在她发?”
    她发现了,时郁不像之前一自称就是哥,他现在只在她需要安慰或者强大靠山的时候使用哥,一般情况都是“我”。
    她感到安心,笑着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不过我小时候第一次叫你哥那晚,是因为做了一个噩梦。”
    “哪次?”他疑惑拧眉。
    “哼。”她立即轻哼,不满,“我什么时候叫你哥的你忘了?”
    时郁偏头笑,自知理亏,回眸过来,对她示弱,“好,对不起,是哥错。”
    明当当又哼一声才娇娇的继续,“因为丹丹出事了。那天回来时司务长对我们说注意路上的雪坑,怕你掉进去,因为不会游泳。我当时一路上都好紧张,害怕你掉进去。晚上还做噩梦,梦见你和丹丹一样脆弱掉进雪
    坑没了。我就吓醒了……”
    时郁说,“哥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大喊大叫,将在楼下的他都惊醒,跑上去时她满身汗湿,脸色苍白,哭喊着害怕的抱住他,叫他哥哥。
    “原来还有这么长的心里路程,前因后果。”他轻笑着揉揉她长发,似安慰,也似取笑。
    明当当埋怨,“你到现在都不会游泳!”
    时郁一耸肩,有意避开话题,垂眸望着小仓鼠,“给它取个名字。要好养活那种……”
    “不要你取!”想起被丹丹这个所谓男生女名好养活的名字所支配的恐惧,明当当就对他敬谢不敏,她防备的警告他,“这回我自己取。”
    时郁看着她笑,“行啊。你取。”
    明当当低头玩了一会儿,一时没有灵感,于是就将小仓鼠放进盒子里。
    时郁万事俱备,从外边倏地拿进一只透明的环保材质透明缸,将仓鼠放在里面,全视角围观,别提多方便可爱。
    里头还有仓鼠的玩具,食物盒,方便盒和洗澡的浴缸。
    小仓鼠一进里头,对满目的豪华不在意,先奔进了食物盒,在里头一通咀嚼享用。
    明当当看地心都化掉,笑声不断,直接说,“我看叫吃货最合适。”
    他眼眸藏笑,与她同等的开怀,“行啊。”她取什么,他都会说行。
    明当当在他那里几乎没受过挫折,当然除了那年出国,重逢前后这些生活中的小事大事,她都是被他捧着养的。
    这会儿心被治愈,已然彻底忘记昨天的不愉快,她盯着仓鼠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行,“吃货太马虎了,不行的。”
    “好。那你继续。”他笑。
    明当当忽然来了灵感,“叫雪裂!”
    “……”时郁没听出什么雪什么裂!
    明当当得意告诉他,因为仓鼠背上的毛,一动时如团白雪裂开,美不胜收所以就叫雪裂。
    “很好,”时郁给她鼓掌,由衷赞,“美。”
    明当当脸蛋一红,低柔致谢,“我好爱,谢谢哥哥……”
    时郁反而道歉,“春节时就答应你,现在有点晚。”
    “没关系。”她笑着,“晚有什么要紧,最重要是爱不会迟。”
    他笑笑,“爱不会迟……”眸光意味深长,“好。”
    ……
    下
    午上班,明当当一心记挂着雪裂,小魔告诉她,仓鼠是夜行动物,白天一般都是睡觉。
    但明当当不放心,“我哥哥说仓鼠的寿命很短,只有两三年,我要在它有限的生命中给予最完美的爱,我要每时每刻陪在它身边。”
    小魔忍不住摇头,“你到底怎么了,娘们儿兮兮。”
    “我本来就是娘们儿。”
    小魔说,“你不是娘们儿,你是被惯出来了。大老板把你捧在手心,你像个小公主!”
    只有娇气的公主才会养宠物,而从前的明当当大概只给自己糊一口饭吃,别说养宠物,她连养盆绿萝都会死。
    “我以前也是小公主。”明当当未抬眼皮,专注在歌词上,“只不过没人分享,懒得释放我的天性。”
    “哈!”小魔被逗乐,“敢情你还自豪来着?”
    “为什么不自豪?”明当当奇怪,“难道有人不喜欢优越的环境,而去追求自我虐待吗?”
    她喜欢余旸就是自我虐待……
    想起在山上的事明当当就气。
    好不容易被雪裂暖和起来的心房就这么一瞬凉了。
    傍晚,哥哥去应酬,她一个人回家。
    到家门口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
    她一愣。
    小魔推门下车后说:“咦,那是余旸吗?”
    “从后门走。”明当当毫不留情又拉上门。
    ……
    “当当,真对不起,别生气了,不知道你那么排斥外宿……”
    谭旭升的那条语音消息,明当当到晚上才打开,期间,对方又打过几个电话,她都懒得接。
    之后人家也不打了,知道她气头上,打了也是没用。
    只是又加了一条语音:“真别怪余旸,和他无关,是我一个人的馊主意。”
    明当当想,没错,他是不知道,可他态度令她寒心,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回个家,他就仿佛她家里有洪水猛兽,要把她吃了似的,那般不安,或者是嫉妒?
    ……
    洗好澡。
    余旸还在外头。
    明当当知道再躲下去不是事儿,她把雪裂团在掌心,用另一只手掌盖着,像捧着一只莲花灯出门了。
    余旸站在大门旁,听到动静,扭头看她。
    “你怎么了?”明当当一惊,他萎靡到令她惊讶。
    “失眠。”嗓
    子也似废掉,粗哑难听。
    明当当皱眉,“你最近状态很不好,建议去看心理医生,我陪你。”
    “没事。只是想你了。”
    明当当难堪,沉默片刻开口,“既然碰到了,我就直说吧,余旸,我们不合适。”
    余旸只抿了抿唇角,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的样子,仿佛早有所料。
    明当当抱歉发声,“对不起,我试过了,但脾气显然不适合,我娇气到恨不得喝水都有人专门伺候。”
    “我可以伺候你。”余旸讽笑着建议,“只要你离开他。”
    “……”明当当沉默。
    “没他你不会由心动到犹豫,犹豫再到彻底拒绝!”他情绪失控,像头危险的牛。
    明当当似习以为常,静静望着他,淡淡说,“我哥从来没阻止我,甚至鼓励我和你们出去玩,那些野餐设备也是他提供的。他没说过你一次坏话……”
    “别被他骗了当当!”
    “骗什么?”
    “他做事每一件都环环相扣……”
    “别再说了……”明当当简直一刻待不下去,“我求你别再指责他,他是我哥,是我亲人,是你的狭隘让我们的关系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信?”余旸忽而冷笑,“你知道我当初怎么签去高宇森那儿的吗……”
    “知道。”明当当并没有讶异,淡漠瞧着他,“是你先放弃我……”
    余旸一笑,讽刺,“是他让高宇森挖走魔音,为的就是单签你,他还……”无偿赠送两首歌给他,打垮他创作精神,从此有了污点,越面对她越难堪、焦虑……
    “还什么?”明当当望着对方,一语道破,“他可以用任何机会诱惑你,但你守住了呢?我就会和魔音同进退,结果你呢?你选择了自己做主唱,放弃我,或者美名让我获得更好的发展……”
    余旸怎么会承认这点,他固执,眼神狠厉,“是他……不让我们在一起……”
    “不要把我们感情不成功的罪责推给他。”相反,时郁在她这一段情动中,处处提供便利,就连和余旸之间产生不愉快,他都会买一只仓鼠来哄她。世上没有这么完美的哥哥,她三生有幸,就必须到了做选择的时候。
    是选择自己心动过的,却情绪无常,三番两次
    和她争吵的余旸;还是从头到尾爱护着她,完全无辜的时郁,明当当显然有了答案。
    叹息般的低头,她偏眸看旁处,似乎觉得已和对面无法沟通。
    余旸盯着这样的她半晌,深思反笑,“原来这就是高宇森说的,我斗不过他。他早给你下了蛊,你却浑然不知,多么可笑。”
    高宇森第一时间得知他们在接触时,就下了通牒让他离开她。
    因为她哥哥不会允许他们两人在一起。
    当时余旸不信,现在看她这样子就明白了,那个男人的确不是一般男人,换做别人早暴跳如雷,用自己身份地位欺压,拆散他们。
    可现在才晓得,那人反其道而行,他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比如那晚山上失火,他亲密无间搂着她坐在人群之中;又比如昨晚他接她回来时那个下车时的眼神,强悍,胜负欲,淋漓尽致展现……
    看似什么都没做,在她眼里温柔体贴开导她的哥哥,在另一方同样是男人的余旸眼里,她哥哥根本不是,是一个货真价实男人,对她有爱慕的男人!
    明当当精疲力竭,“求你别再拖他出来了。我们不适合,主要原因在彼此性格。”
    余旸失望,“还在为他说话。”倏而冷漠笑,“对,其实是我不够手段。论计谋,你哥真是玩这方面的祖宗……”
    “余旸……”明当当难受,“别再这样说。和别人无关,真的。是我失望了,当初听你的《寒潮》《将至》我好心动,现在……”
    “当当……”余旸打断她,“偏偏是那两首歌吗?”
    明当当细微皱眉,“有区别吗?不都是你写的歌。”
    他的眼神令她看不懂。
    黑沉沉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真的需要休息。”明当当心头难过,她第一次动心,就以这种情景收场,说不在意是假的,她反复提醒自己当初听那两首歌时的震撼与情动,对他更有信心一些,等这段时间的状态熬过去他就会恢复成之前歌境里的人,于是缓声、真心,“你很难受的话去看心理医生,我陪着你,直到你度过瓶颈期……”
    “不用了。”余旸忽然冷漠像地球两极的寒冰,“口口声声把他当亲哥哥,还不是爱上他的歌?”
    “……谁
    的歌?”她一怔。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好哥哥,当初赠送了两首歌给我,就是让你对我产生注意力的那两首……”
    “胡说。”明当当当然不可置信,她悲笑一声说,“余旸,就算他真送了你两首歌,你为什么选择接受?”
    “全是我的错?他就没有一丝错吗!”
    “你别激动。”明当当耳膜里几乎听不见声音,被他声音吼地,她让彼此都冷静了一会儿,望着地下他起伏不定的影子,淡声,“身为创作者,我们会受到很多诱惑,而关于抄袭我们当年曾讨论过,一致认同对这种行为零容忍。”
    余旸眼神变了变,大概想到曾经共同作战的那些年。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初心?”她抬眸,惋惜的红着眼角看他,“所以你从去了那家公司,闷闷不乐,《寒潮》《将至》给你带来的荣誉你也一概视如洪水猛兽,现在都有了答案。你用别人给你的大饼,提前到达终点,你失去了途中自我奋斗的风景,你才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如果不给我,我就不会这样……”他愤怒。
    “不。”明当当明确告诉他,“是你没坚守住自己。身为创作人,你给这个身份抹黑。你失去了创作人的快乐。”
    夜灯下,余旸默了。
    面对名利场,能干干净净进出的有几个?
    他选择了捷径,接受了捷径所带来的红利,包括她所突然而至的爱,明知道一切都不属于他,建立在虚假基础上,仍然沉迷享受。现在,大梦初醒。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明当当内心五味杂陈,抱着雪裂转身,动了两步,又不放心停下脚步,“还是那句话,你觉得心理压力很大,想去看医生,你打我电话。我不会放弃你。直到你渡过这段日子。”
    余旸摇头讽笑,“真想回到默默无闻的日子。”
    人总会在巅峰繁华,满身疲惫之时回想当年的清苦简单,但真正想回去的绝无仅有,因为欲望只向上而不走下坡。
    就比如说,他不允许她只短暂地爱了他一下。
    “余旸!”明当当只觉得胳膊一痛,比上次山上他勒住她手腕时还疼,倏地,被他扯着撞上墙壁,“雪裂——”
    雪裂从她掌心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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