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监视屏忽而出现一抹身影,那人从门口进来正往吧台走去,打眼一看竟然有些像陈夕珏。
江炎不由得把椅子挪近,仔仔细细瞅了瞅,又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往外看了看。
他身在二楼,居高临下隔着玻璃窗可以将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然后江炎发现那个酷似陈夕珏的男人坐电梯上楼进了六号包间——
那个半小时前,叫了十几个少爷公主进去陪酒的六号包间。
林湾正瘫在椅子上挺尸,手背覆在眼睛上,手机贴在心口上,一个人碎碎的念叨着什么,像是在说梦话。
江炎觉得,自己如果不把陈夕珏来了的事告诉他,等对方头上多了一顶绿帽子,自己一定会死的比陈克元还惨。
“喂,醒醒醒醒。”
江炎以为林湾在睡觉,就踢了他一脚,谁知脚腕忽然一痛,紧接着就被人大力掀翻在地,滚地葫芦似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我靠——!”
江炎躺在地上脑袋都磕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咬牙切齿的看向罪魁祸首,
“你他妈/嗑/药了啊!打我干什么?!”
林湾站在原地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衣服褶皱,脸上还带着些发花痴被人打断的不悦,
“长长记性,下次再敢踢我,把你的猪蹄子给撅折了。”
“你他妈才是猪蹄子!”
江炎一个翻身从地上坐起,快被这个重色轻友的妖艳贱货气疯了,
“陈夕珏也踢过你来着,凭什么我就要挨打!凭什么凭什么!”
“他踢可以,你踢……”
林湾倾身,伸出食指凑到他跟前摇了摇,
“不行。”
江炎:……
#气到原地去世#
#论爱情可以让人脑残到什么地步?#
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江炎暗搓搓的决定把消息咽进肚子里,他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假装继续玩游戏,趁林湾发现前偷偷把六号包厢门口的监控切了画面。
哼,让你撅我的腿,你敢撅我就敢给你送顶绿帽子!
他正处于暗爽之中,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装什么装,你以为我没看到他来了啊。”
江炎一回头就发现林湾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心跳都吓漏了半拍,
“我装什么了,谁来了?”
江炎实力装傻,打死也不承认。
“陈夕珏啊。”
林湾动了动鼠标,把监控回放,刚好看见陈宇直的身影在走廊一闪而过。
“你看见了还这么不慌不忙的,不怕他找人?”
江炎一边说,一遍偷偷往外面溜,免得某人反应过来秋后算账。
“急有什么用,总不能冲上去泼妇骂街吧。”
林湾摊开手,修长白皙的十指在空气中灵活的动了动,他对着江炎诡异一笑,
“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陈宇直来的比较晚,去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鬼哭狼嚎闹成了一片,方棋正搂着两个美女玩贴身热舞,一脸的口红印。
不知是谁看到陈宇直,然后喊了一声,
“哟,珏少,你怎么才来啊,哥们酒都快喝完了。”
陈宇直闻言挑了挑眉:“那我罚酒三杯?”
说完自顾自的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却完全没有要喝酒的意思。
他不动,别人也不敢让他硬喝。
“三杯怎么够,怎么着也得三瓶啊。”
方棋不知何时挤了过来,他哥俩好的搭着陈宇直肩膀,然后对一旁的侍者打了个响指,
“再上几瓶酒,没看桌子都空了吗,半点眼力见儿都没。”
方棋染着一头黄毛,看上去就跟社会不良人似的,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衬衫,有够辣眼睛,哪怕是陈宇直这种审美奇葩的人看着也觉得眼睛晕。
“哎,听说姓陈的那老头住院了?情况怎么样啊,能不能活?你可得长点心眼,赶紧把公司守住咯,陈夕亭那小王/八/蛋整天鼻孔朝天的看人,切,不就是读了几年书吗,有什么可牛的。”
方棋是个话痨,叽里呱啦吐了一大通,陈宇直就挑着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还在医院躺着呢,听说要观察几天,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期间侍者上了几瓶酒,方棋那是把陈宇直往死里灌的架势,一边灌一边套话,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怎么样,公司大权收回来了没有?”
“就那样,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呗。”
陈宇直酒量奇好,但喝了几杯忽然感觉不对劲了,头有点晕晕乎乎的,眼皮子困得直打架。
他正想着是不是方棋这龟/孙子往酒里面加了料,结果发现对方说着说着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沙发上,呼噜打的震天响。
陈宇直尚还有一丝神智,但也是不顶什么用了,手脚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迷迷糊糊间发现包厢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