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陌震惊的看着凤卿，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
    师父说什么？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君临陌，你就是离墨。”凤卿抬头，看着君临陌的眼睛。
    她以前不愿意接受，君临陌，离墨，卿尘，她区分的太过清楚。
    可当君临陌完完整整站在她面前，她才发现，君临陌的眸子里有星辰，和离墨一模一样。
    这样的星辰，如同大海的海浪，拍打着凤卿的心口。
    “不可能……”君临陌蹙眉，不愿意相信。
    离墨什么谁，他根本听都没有听过。
    他……他只是君临陌。
    “我来自千百年后的朝代，那时候的凤鵉早已经不在，你为了爱人分裂自己的灵魂，让一部分魂体陪伴在爱人身边，那个人就是龙渊的花花。”
    “师父……为了推开我，你可以编造更多的谎言。”听到凤卿提花花，君临陌显示震惊，随即心口酸涩的厉害。
    师父的意思，他爱的女人应该是花花，而不是她。
    “我就是花花。”凤卿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君临陌才会相信。“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与花花的相似之处？我们不是姐妹，我们是同一个人。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们不能碰面，不能同时出现，否则就会被反噬，我会死……”
    君临陌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呼吸沉重的看着凤卿。
    她会死，是什么意思。
    “君临陌，花花的灵魂是不完整的，所以她才会被重华一直压制，如若你想救她，就必须守护好她，帮她养成完整的灵魂，只有这样……未来的我，才能出现。”凤卿，追根揭底是君临陌创造的。
    用凤家女的身体，养着花花的灵魂，灵体完整……成为凤卿。
    君临陌安静的看着凤卿，许久没有说话。
    也许很难接受师父给他的说法。
    可……
    他又好像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为什么花花会师父的剑法，为什么花花会有师父和他的记忆。
    为什么花花无意中能叫出他的乳名。
    为什么花花有时候会和师父神态动作举止极其相似。
    “君临陌，你也不想花花永远消失对不对？”灵体不全，死了便是死了。
    只有君临陌能救她们。
    君临陌的呼吸灼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离墨呢……”
    “他是你灵魂的一部分，分离灵体以后，你的主体受创会沉睡。陪在我身边的人，一直都是离墨。”
    君临陌像是松了口气。
    还好，他一直都陪在师父身边……
    还好，陪在师父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他。
    “回到龙渊，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行吗？”凤卿恳求君临陌回去。
    她无法强制要求君临陌一定要按照原定的轨迹走，她也不想强求。
    只要君临陌能回去……
    君临陌眼眶有些泛红，许久声音沙哑。“我与离墨，师父更爱谁。”
    凤卿的身体僵了一下，这个问题……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她爱离墨。
    可现在……
    她与君临陌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看着君临陌长大，陪伴……生活，他就是离墨……
    “你就是离墨。”
    “师父，你犹豫了……”君临陌苦涩的笑了一下。
    凤卿犹豫了。
    很显然，凤卿如若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墨，而不是他君临陌。
    自己吃自己的醋，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我犹豫，是我怕你不相信我说的一切……”凤卿摇头。
    她不想让君临陌误会，所以才将真相告知。
    明知道告知君临陌真相以后，很有可能会改变未来的时间轨迹……
    到时候，她就算是不死，也会被天珠惩罚。
    她不怕疼，她怕自己努力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师父，我信……你说我便信。你说通过试炼以后，会答应我一个要求，还作数吗？”君临陌手指发麻，拉住凤卿的手腕。
    凤卿楞了一下，居然没有闪躲。
    “作数。”
    “那到时候，师父不要反悔……”
    ……
    “嗖！”
    窗外传来声响。
    凤卿内息已经恢复，警惕的看着四周。“有人盯上你了。”
    君临陌一出龙渊，怕是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是冲着我来的。”君临陌摇头。
    凤卿愣了一下，不是冲着君临陌的？
    “是那些狼。”君临陌警惕的护着凤卿。
    凤卿震惊的抬手看了一眼，她可是超化神境的能力，居然……不如君临陌的感知力强？
    这不可能……
    到底，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对天珠的感应也在慢慢消失。
    “嘭！”一声，凤卿直直的摔跪在地上，嘴角滴落血液。
    “师父！”君临陌惊慌的将凤卿抱在怀里。“师父，你……”
    “天珠……她居然将天珠给了你。”
    难怪，难怪她如此反常。
    君临陌体内，有天珠的阳珠。
    花花居然……舍得将其中一颗天珠，给了君临陌。
    她是有多爱君临陌，才怕他出龙渊有危险，将自己的命都交给了君临陌。
    天珠给了君临陌，君临陌若是不再会龙渊，花花就会死。
    彻底被重华压制。
    君临陌惊恐的抬手，他的内息确实在出了龙渊之后一直飙升。
    本以为是龙渊人杰地灵吸收天珠的内息，可没想到……他走之前，花花居然……
    花花，是怕他在龙渊之外出什么事情吗？
    “阿陌，你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人心比鬼魅丑陋，要保护好自己……”
    “阿陌，你要快点回来……我在龙渊等你。”
    花花的笑容一直在君临陌心口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花花居然……
    可以做到这一步。
    花花……
    艰难的看着怀中的凤卿，君临陌一时不知道如何抉择。
    一个是师父，一个是花花……
    即使两人是同一个人，可让他如何放心。
    花花将天珠给了他，他若是不尽快回去，她会被重华吞噬。
    可师父……
    “走……”凤卿推开君临陌，眼眶泛红，明明透着浓郁的不舍。
    她也想任性，也想留爱人在身边。
    也想让离墨永远陪着自己。
    可如若她这么做了……对花花，不公平。
    苦涩的笑了一下，凤卿第一次尝试到……吃自己的醋是什么滋味。
    原来，以前的离墨和君临陌卿尘之间，就是这种感受？
    明知道是同一人，明知道无能为力，却还是争相吃醋。
    “带着天珠远离我，快走……”不走，凤卿体内的完整天珠受不了。
    “要去哪呢？”
    门突然打开，一只黑狼冲了进来。
    黑袍人笑了笑，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看着君临陌。“皇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