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兆基没有别的底牌，他的确是输定了。”
    都到这时候了，夏晓兰也有底气能说出这话。
    “你也不用送我回去，今天结束营业前，你还是该守在那里，预防突发事件。”
    杜兆辉乖乖点头，“你今天为了广场累了一天，我送你到家，马上就折返。”
    夏晓兰也是累的不想说话。
    除了中午吃饭那会儿休息过，今天她一直在文曲星充当销售员，靠着她利索的嘴皮子，倒也没让电子词典销售第一天就吃零鸭蛋。
    一口气说太多话，她这时候真是不想说任何多余的话。
    胜利就在眼前，没有讨论的力气……最终首日营业额多少，最迟明早，杜兆辉肯定要通知她数据，这方面倒是很不必担心。
    夏晓兰回家。
    汤宏恩和刘芬都没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她累的倒床就睡。
    晚上10点时，电话铃声响了，杜兆辉得意的声音响起：
    “171万！首日营业额171万！这种模式太受欢迎了，是不是照我们说的那样，明天继续购物抽奖？”
    夏晓兰睡得迷迷糊糊的：
    “那还用说？继续搞，连搞三天！”
    和琤荣广场在其他地方的宣传投入比，购物抽奖的成本根本不算啥，三天加起来也就几十万吧，杜兆辉完全出得起这钱。
    说完夏晓兰就把电话挂了。
    杜兆辉一点都不失落，对男人来说，男女之情固然会心神荡漾，事业的成功却会让一个男人意气风发，变得非常自信。
    杜兆辉一向都贼有自信。
    现在就更不怕什么！
    他大方让夏晓兰休息，自己一看时间，才不管这时间点他老子杜琤荣是不是休息了，又是在搂着哪个老婆睡觉，直接把电话打回港岛了——
    “……喂？”
    “咳，爸爸，我想向您汇报一下，今天是琤荣广场电子产品卖场开业的日子，您知道吧，我们今天——”
    “你能不能说重点？”
    艹！
    这死老头子，听这不耐烦的声音，居然真的不关心卖场生意如何，果然是先睡觉了？
    杜兆辉被气炸。
    心里骂了八百遍死老头子，语气却恭敬孝顺，活像掺了八百斤蜜糖：
    “爸爸，今天首日营业额是171万华币。”
    “……好了，我知道了，你明天不会汇报了，我会派人去留心你那广场的动向，5号那天，你带着所有统计数据准时回港参加春茗宴！”
    杜琤荣直接就把电话给撂了。
    杜兆辉气得摔了电话：
    “死老头子！”
    他辛苦一年才做出这成绩，夸他一句能浪费多少口水？
    同样是爱撂他电话，夏晓兰这样干，杜兆辉已经习惯了，还觉得夏晓兰这是有个性。
    换杜琤荣这个亲爹这样做，杜兆辉有一肚子的怨气。
    ……
    港岛。
    杜琤荣其实没有杜兆辉想象中那么无动于衷。
    也不像他敷衍杜兆辉那样，要明天才会派人去看琤荣广场的动向。今天早上，琤荣广场搞出了购物抽奖的活动，早就有人汇报给杜琤荣。
    杜琤荣当时就知道，琤荣广场首日营业额绝对差不了。
    琤荣广场这个项目是一环扣一环的，从立项投资，获取当地政府支持，再到中途施工落实，对进度的掌握，以及后期开业前的招商和引流……每个环节，杜琤荣都挑不出毛病来。
    花最少的钱，搞最大的宣传。
    报纸上的悬疑倒计时。
    时政新闻的轰炸。
    火车座椅上的软垫广告。
    包括今天才揭晓的购物抽奖。
    有这份魄力和眼光的人，不论男女，不计年龄，要是肯为杜琤荣做事，他至少要给对方一个副总当当，年薪和分红都会给的足足！
    挂了杜兆辉的电话，杜琤荣是真睡不着了。
    他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
    过了一会儿，一双手从背后将雪茄抽走：
    “孕妇不能吸二手烟，对孩子发育不好！你怎么还不睡觉？”
    敢在杜琤荣面前这样说话的，也只有夏子毓了。
    自从夏子毓确认怀孕，和杜琤荣把话说开后，她在杜琤荣面前更随意了。
    其他女人不让杜琤荣抽烟，肯定是从关心杜琤荣身体的角度出发，夏子毓偏偏不这样，她有一说一，杜琤荣显然也喜欢她这个调调。
    杜琤荣没阻止她熄灭雪茄，只是忽然笑道：
    “电话是兆辉打的，他盖的琤荣广场今天开业，势头很不错……你有什么想法？”
    夏子毓心中一紧。
    “我能有什么想法，虽然是他把我送到你身边，但我现在是他小妈，又怀了孕。我不和他当敌人，但你也不能勉强我为了他的成功而高兴吧！”
    她真的一点都不高兴。
    杜兆辉拿到5%的股份，她就更处在下风了。
    若不是确信已经怀孕，此时她不知道有多慌张呢，没准儿已经在收拾贵重物品，准备偷偷离港。
    杜琤荣揽着她的腰，警告着她：
    “我喜欢女人时不时耍小心眼，吃吃醋很可爱。但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心太大，我愿意给你们什么，你们就收着，我不愿意给的东西，谁也拿不到。这次的比试，事关集团5%的股份，不管是兆辉赢，还是兆基赢都与你无关，你要是担心兆辉回港会与你为难，我送你去美国养胎，安心在那边把孩子生下来！”
    去美国养胎？
    夏子毓从未去过美国。
    要在乡下时，有人说送她去美国，她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但这时候，杜琤荣说送她去美国养胎，夏子毓是一百个拒绝的。
    养胎这种事又不是几天，动辄几个月。
    男人这种东西最善变，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她和杜琤荣的感情又不深，离港几个月，杜琤荣身边要是再出现其他女人，情况就对她太不利了！
    夏子毓现在是必须牢牢巴着杜琤荣，没有了杜琤荣的宠爱，杜兆辉才会肆无忌惮的过河拆桥呢。
    “你想多了，我能做什么？不管谁赢谁输，也就三四天后就有结果的事，想必现在他们两人表现如何，都在你的掌握中，我可没想过自己能左右你的决定。至于大少回港后怎么对付我——”
    夏子毓扬起嘴角笑，“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当儿子的都敢欺负自己父亲的女人，那你这个一家之主可是名不副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