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这一次还是酸的,如何是好?”
大牛看着几十坛充满了酸味儿的“美酒”,十分难受。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郎君非要自己酿酒,都已经浪费了六七担粮食了,
让一直种地为生的大牛,心疼的眼泪汪汪。
李钰虽然满不在乎,可是大牛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经历过天灾,更经历过战乱,
有多少日子,百姓们都是数着米粒过日子,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只吃一些稀粥保命?
粮食对百姓来说,比命都金贵,如今只三天,这郎君就浪费了五六担粮食,
更叫人难受的是,既然已经浪费了,好歹你倒是造出来一些美酒也行啊,
如今弄出来的,全是酸的,整个酿酒的院子里,都弄得臭烘烘一片。
曾贵也实在憋不住了,灾荒年的时候,百姓饿及了,观音土都敢吃,多少人最后临死之时,肚子涨大如斗。
再这样糟蹋下去,曾贵就要发疯了,这几天,他眼看着粮食一点一点的消失,心里在滴血……
“郎君,小人求您了,要不咱们别弄了,这般下去,不知还得糟蹋多少粮食?
真是造孽呀!”
李钰看着两个铁铮铮的汉子,只为了一些粮食,急的眼泪满眶。
也不禁动容,是啊,自己从千年后穿越过来,不知粮食的重要性,
可这是大唐,这是古代,粮食就是身家性命,自己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其实最重要的是,浪费了许多粮食,美酒没有弄出来一滴,
发酸的失败品,倒是堆了许多,扔了吧可惜,喝了吧,酸臭气直熏鼻子,实在难以下咽,真是鸡肋至极。
“大牛,曾贵,不必如此悲伤,虽然还没有酿出美酒,
不过至少某家已经摸到了一些门道不是,相信很快就能酿造出,之前的那些美酒出来。
你们想象一下,倘若咱们成功了,就不用再去外头采买,那不是能节省很多,很多银钱?”
两人一听说能节省很多银钱的事,就又开始犹豫了,
可不是嘛,长安城那些酒,上等的一斗就要十千钱,回来经过郎君一番折腾,再没了一半多,
不让郎君折腾吧,他难免还要去买酒,
就又得一车一车的往外拉银钱,相对来说,比这糟蹋粮食更加心疼。
“可是郎君,咱们这已经三天了,还不曾有个头绪,
也不知还要等到何时,不如,郎君从庄里寻几个会酿酒的来,也好快上一些?”
曾贵有些松动,不过,也不想再这样浪费下去,就大胆的提议。
“对呀,何不早说,这几日某家只顾酿酒,却忘记了此事,真是该打。”
经过最初的时候,把长安买回来的低度水酒,变换成了高度白酒,
李钰就仔细计算过,代价太大,
别说百姓了,就是大户,富户也承受不住这种高昂的价位。
最多也就是那些高官子弟,勋贵大老爷们,才能享受。
如何降低成本,最后使百姓也能消费的起,这才是真正的发财大计。
经过上一次的成功,李钰已经膨胀了,叫大牛,啊贵去拉了一车一车的粮食,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酿造工程,
没想到,第一锅出来,那个酸味,直让他恶心,
怎么会失败呢?李钰不是个服输的,
仔细回忆了一个晚上,
奈何却还是找不到原因,毕竟他前世又不是酿酒师。
不过他始终坚信,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不断地实验,总会成功的,
可已经三天了,拉了一车又一车的粮食,全都消失不见,
始终还是距离成功,两步之遥。还不是一步!
经过主仆三人的讨论,李钰决定集思广益,发动群众的力量,
三人匆匆来到前院正厅,李钰刚坐下,
管事李忠就快步走了进来。
“见过郎君,不知郎君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本郎君近日酿酒之事,府里上下,尽皆知晓,也不瞒你了,
未有寸金之功,
本郎君思之,人力时有穷尽,不若集众家之长于一点,
只有如此,方能攻克难关,
是以唤你前来,
你立刻去咱们几个庄里探查,要找来能酿酒之人,倘若找来,某家重重有赏,
咱们五个庄子,皆是四处安置的流民难民,估摸着,找来十个八个不是难事,
当初某家需要铁匠木匠之时,便是一呼百应,如今遭遇难关,正是用人之际,你立刻去办!”
“是,小人这就去,不过小人也不贪银钱之事,郎君也无需重赏,若无他事,小人这就去了!”
“速去,速去!”
看着李忠带着几个下人,奴仆离开,李钰松下一口气。
“大牛,啊贵,走,咱们再去后头粮仓,拉几车过来,等酿酒的匠人一来,就能立刻开始,
元正之前,一定要酿造成功。某家也好去长安城里游睡一番。”
两个跟班不情愿的跟着他离去,带了七八个奴仆家生子,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去往庄子后头的粮仓。
那粮仓的大管事,乃是家传了数代的马本初,
这马本初,从他父亲手里接管了粮仓,已经大半辈子了,从一个青壮,熬到了古稀之年。
对平日的当值非常上心,每天都要拄着拐杖也要来查看三次。
正元之后,他就要将这大管事的位置腾出来,由他的长子来继承,
大儿子已经见过了家主,只等过了正元,就要上位,
这干了一辈子的差事,如今就要退下去了,
马本初十分不舍,几乎每天都要呆在粮仓大院子里度过,只就寝才不舍的回去。
最近几天他心情也不太好,家主这几日,天天都要来拉一车粮食出去,对此,马管事也不在意,
只是昨日听家主说,只要酿造成功,便要将粮仓的粮食全部拿去酿酒,
这话一出,当时就把这老头吓的昏死过去。
今天刚醒转过来,就赶紧由孙子搀扶着,前来查看,是否都被拉出去了。
“还好,还好,粮食都在,可吓坏了老夫一场,”
马管事看粮仓全都是满的,心里方才踏实下来,
旁边二十多岁的孙子,调笑道;“太公也是瞎操心,家主若是要用,太公还能阻拦不成?
祖父,在唐朝称呼为
“祖君,“公”、“太公”、等。
并不称呼为爷爷。
“依孙之见,左右也就一个月,待过了元正,太公便不再主事,
何不放任,有我阿耶
管之,您也好在家中安享清福不是。
唐朝时,父亲有多重称呼,阿耶,也与爷同音,也有叫哥哥的地区。
就有佐证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
第一百四十七章比命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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