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外面忽然响了一下炸雷,崔海娜被吓得一个哆嗦,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连被子都给掀开了。尽管她现在连鬼都不怕了,但还是非常害怕打雷,或者说所有突然出现的巨响都让她接受不了。
“唉西,打雷有什么好害怕的,别把被子掀开啊。”高似道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脖子到肩膀凉飕飕的,当即就醒了。
“万一被雷击中了……那得多疼啊。”现在自己已经是非常强大的灵能者了,身体也被灵能淬炼得更加强大,所以崔海娜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硬抗天雷。她还挺怕疼的,冬天穿着羊毛质地的衣服摸门把手,被电一下她能难受好久。
高似道翻了个白眼,有些人走在路上脑海里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自己被车子撞飞,被广告牌砍手,被花盆砸头的画面,这是有被害妄想症的典型表现,“咱们可是在室内,就算有雷打过来也没事儿啊,顶上装着避雷针呢。”
“那可说不准了。”崔海娜再次盖上被子,嘟嘟囔囔地缩了缩身子。
因为封城令的关系,京沪高速上许久都看不到一辆车子,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封路一点儿都不会让人感到有什么问题,偶尔有几个必须上路的运输车见到路障和哨卡之后都选择了绕路。
那把圣剑关系着教廷的千年布局,交给高安东是因为他的身份足够隐秘,也有实力看护好这把“钥匙”,谁知道刚来这里一天就被人堪破了真实身份,还被人给彻底杀了。预言中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已经由不得教廷再去慢慢谋划,不得不派出神境强者来这里夺回遗失的圣剑。
“难怪你们教廷总是在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任谁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跟自己一样都只剩下些散发着老人臭的糟老头子,都不可能不着急的。”姜维影被选来执行护送的任务,是因为她的机动能力超凡脱俗,可以与阴影融合的她在夜间几乎是无敌的,“这把圣剑你带不走。”
“小丫头,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灵能运转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么,只要圣剑在这里,你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圣剑的存在会压制周围一切的“异端”,增强所有圣主的信徒,并且它还有着独立的意识,不是谁都能拿着的。
姜维影并不担心,因为这里是她的主场,这为苦修团的团长不出现就罢了,他既然冒了头就要做好被围殴的准备。但她还是有些意外,因为根据江淮分局递交上来的报告,那个七级的小姑娘就是拿着它捅死了高安东,而且这一路上它也表现得很安份,没想到这时候挣扎了起来,而且力度不小。
“这不可能,为什么那个小姑娘可以使用这把剑,而我拿着被封印住的它还会受到如此大的影响?”细长的剑匣外面贴满了符咒,还缠绕着一条纯金的锁链扣着一把散发着紫色烟雾的横挂锁。即便如此,匣子里的剑还是在不断震颤,跟天罗地网先前收集到的资料里状况完全对不上。
来不及思考具体的原因,姜维影当机立断丢出了手中的剑匣,让自己手下的一个组长带着东西先走,这条高速公路已经被封掉了,任何其他交通工具上来都会被很快发现,而光靠自身来进行高速移动的话,哪怕七级的高手也很难坚持太远,“往前走,我们的增援很快就到,我来会一会这个老家伙。”
看着天罗地网那几个探员离开的背影,老头摘下了自己头顶上的兜帽,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连你都难以压制圣剑,凭那几个废物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就不怕他们没走多远就被圣剑控制,转头回来捅你一剑吗?”
“威廉,果然是你。”虽然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姜维影曾经见过对方的画像很多次,这是教廷最隐秘的苦修士首领,地位犹在大骑士团的骑士长之上。刚才她只是凭着直觉推测出这老头的身份,现在看到了脸就完全确定了,“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我承认你们天罗地网的修士战力强大,但这种强大终究是有限度的,差距是可以被其他东西给抹平的,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威廉·罗森博格取下了自己的武器,跟其他的神职人员常用的十字架不通,他的武器是一把单手连枷,锤头上的钢刺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首先,就是犯下傲慢之罪的你。”
农历又称月历或者阴历,腊月二十九日天上无月,并不是月亮不存在了,而是它转动到了靠近太阳的一侧。换而言之,这个时候整个地球的这一面,都在月亮自己的影子里面,而姜维影的能力正好可以得到极大的发挥。
姜维影并不傲慢,反而异常小心,第一时间就消失在了阴影里。对手是个比她早成名了几十年的老头子,藏着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更何况时间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通过那把剑的问题,就能判断出来那个女孩不简单,听说她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你猜。”上一任教宗冕下还在的时候,威廉·罗森博格就已经是苦修士的团长了,那一则预言他也是知道的,甚至连高安东接受了任务回到半岛寻找这个圣童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结合高安东死前的种种表现,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崔海娜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人,只是还没有亲自去验证罢了。
“我不猜,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哪怕不想说也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姜维影的声音在前方传出,人却在后方出现,递出了一柄黑漆漆的短刀,划过了威廉·罗森博格身上那件带着兜帽的长斗篷。
斗篷就好像活物一样,在刀锋临身的刹那忽然抖动了起来,让姜维影完全没有办法发力,刀锋只是从斗篷上划过,都没能划出口子来。威廉·罗森博格左手将斗篷一卷,右手上的连枷探出,上面的锤头像是灯笼一样梦地闪了一下,晃得姜维影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