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建华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泉井根的表演。
不要说,这个小老头的力量还真不小,那个男服务生三番五次地被他甩开。
很快,酒店经理带着一堆人呼呼地跑来,看到还在嚷嚷的泉井根,他脸色铁青地大喝一声,“把这家伙扔出去!”
他带来的人和那个服务生翻译就不一样了,抓的抓手,抓的抓脚,将其提着朝外面走去。
他还在那里挣扎,被另外两个报以老拳,打得他老实后,继续朝外面走。
经理脸色很难看地上前说,“龙总,很对不起。这一顿,免单。”
龙建华淡淡地说,“本来想到你这里好好招待一下我的客户,被这么一闹,一点吃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来这里一直没出去,他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这件事情,你们要查清楚。”
没了兴致,只能离开。
来到车里,龙建华嘟噜,“妈蛋,酒才喝一口就被那家伙破坏了气氛。”
对他们说,“走吧,去我家里,我们吃个海鲜火锅,继续喝酒。”
陈大牛嘿嘿笑道,“我下手快,一多半的菜都伸了一筷子。你们两个是讲客气,所以吃亏了。”
钱副县长问,“龙总,那个是什么人?”
他把汽车启动,“他自己说是一个竞争对手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
回到家看到张晟正在煮菜,他哈哈大笑,“张少,我都忘了你今天到。介绍一下这两位……”
张晟向两人点点头,撇撇嘴,“还是古话说得好,‘久住令人贱,频来亲也疏’。看来,我也该买套房子,为自己在香岛弄个窝了。”
转而又不正经地说,“有客人不带到大饭店去吃,到家里做,想省钱啊?”
龙建华苦笑,“别提了,今天被一个自称为塘慕的人搅了场子……”
听完他简短的解释,张晟哈哈大笑,“遇上这样的人,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龙大董事长,你就能忍下这口气,不想暗地里给他一下子?”
他不屑地说,“一个小毛孩远远地恶心你一下,难不成你还要追上去把他打一顿?”
没想到张晟很认真地点点头,“打一顿又怎样?谁让他来挑衅的?”
他被噎了一下,很久才回应道,“你厉害。”
“建华,你不是想弄死他们吗?借这个借口,加快实施啊。”
他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借口?企业间的战斗,你以为是打仗,来个忽然袭击啊。人家是老牌企业,什么没见过?”
张晟嘟噜道,“见没见过,反正他们已经被你打急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场子搬到香岛来。还三班倒施工,付出的成本比正常的要高一倍。”
“据说他们也想采购国内的不锈钢,要不要我帮你打声招呼,不卖给他们?”
“你什么时候这么傻了?不但要卖,而且要多卖!国内赚两个美刀容易吗?”
马上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张少,前几天我从大牛哥他们那里买了一千头猪,过几天又要去拉一千头。看看你那养猪场,到什么时候才能有猪卖啊。”
哪想到张晟哼哼道,“我这次回去和他们切割了。那些东西,今后与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从今往后,我就跟你混了。”
他很惊讶地看着他,“蚊子再小也是肉呢,你就这么放弃了?”
“有拍一千只蚊子的时间,还不如打一只麻雀;如果运气好点,万一逮到一只大鹏呢?”
陈大牛和钱副县长不知道他们两个打什么玄机,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刷螺壳、贝壳,还有虾爬子……
待把锅盖揭开,香味满屋。
陈大牛笑道,“早知道家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哪里用得着去店里?我看那些菜,都是死贵死贵的。”
龙建华笑着摇头,“在那些地方吃,吃的是特色,是档次,显得有仪式感;在家里吃,可以光着膀子吃,吃的是味道,吃的是下里巴人的舒爽。”
张晟弄出四瓶茅台,“自己拿自己的,就在灶台旁边吃。”
陈大牛满脸紧张。
龙建华知道,他的酒量也就四五两的样子,今天还坐了一天车,可能就更少了。
笑道,“钱副县长能干完一瓶不?”
看到他摇头,笑道,“你们两个一起先弄一瓶吧,能喝再开。喝完也不要去酒店了,到楼上找间屋子睡觉。”
他坚持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也不想叫人家过来开,就只能这么处理了。
他和张晟两个一人一瓶,嘴对嘴呼吸法。
钱副县长开始吃的有些拘谨,看到龙建华和张晟喝一口酒就掰开扇贝或是贝类吃,陈大牛也很快跟上节奏,他也慢慢放开,双手并用起来……
吃到一半,陈大牛终于问,“建华,你和那个塘慕是怎么回事?”
龙建华笑道,“商业上的竞争,现在是你死我活了。”
“那个国家的?”
“岛倭国的。”
“那应该干倒!”
钱副县长忽然出声,“那些家伙不是好东西,能干倒一个是一个。”
张晟咕噜噜倒了一口酒,哈出一口酒气,“这样的公司,放眼全国甚至世界,还没几家有这个能力,也就建华有这种能力。”
“这次回去,他们弄了好多材料,经过研究分析,没有不佩服建华的。”
“人家前年销售额八亿美刀,纯利润二点七亿;去年被建华搞了一下,纯利润只有两亿一;今年一到五月,利润只有不到三千万,马上就要亏损了。”
这些详实的数据摆出来,让他们两个目瞪口呆。
他们原以为对方是一家小企业,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他们认为龙建华了不起,没想到不起到了这种程度。
陈大牛有些担心地问,“建华,那你没亏损吧?”
张晟“嘁”了一声,“建华哪会亏损?这些产品对他来讲只是产品系列中的一个系列,他赚钱的产品更多……”
龙建华摇摇头,“这么说吧。这就相当于我们两个卖东西,产品质量和性能差不多的情况下,如果我降价,那些买的就会到我这里来;你怎么办?只能跟着降。”
“在这种情况下,就看谁的成本低了。相对于塘慕,我们的成本要低,有更多的降价空间。”
“他们为了降低成本,所以也要把工厂搬到香岛来,今后的竞争就更趋白热化;对于塘慕而言,也是生死存亡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