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烈影道:“我已知晓了,其他兔子呢?有交代吗?”
“已经一窝端了,但还没有谁能说出些有用的。”
说罢,飞剑冲自己的手下抬了抬手指。
当即有两人起身离去。
没一会儿,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进了来。
那二人看到苗连山,当即瑟瑟发抖,当真像是看到了猎豹的兔子一般。
天烈影起身走到二人跟前,沉默片刻低道:“罗思狂已经死了。”
闻言,那二人惊恐抬眸。
“我没有骗你们,也没必要骗你们,但如果你们愿意说出自己掌握的有关《花天秘籍》的信息,我兴许可以放你们一马。”
那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拿不定主意。
“我的时间很宝贵,若你们不肯开口,就让《花天秘籍》的秘密永远成为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在乎的。”
终于一人开口道:“罗少爷不可能死!”
听到他的话,苗连山当即起身给了他一个暴栗!
“你这脑袋是用来做摆设的吗?他一介凡夫俗子,怎么不会死?他是可以通天还是可以遁地?”
在苗连山的拳头下,两人竟老老实实,瑟瑟发抖片刻道:“我.......我们也不是不说......
“那就老实交代。”
“只是我们对《花天秘籍》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
“一知半解?”
“我们一行共四人,逃走一个,被打死一个,还剩我们两个,消息被制作成了密码,四人分别拿着一部分,最终我们将所有信息碎片给到了灰兔......
“灰兔?”天烈影低道:“还当真是兔子。
“就是逃走的那一个。”
“就是死兔子呗。”瑾墨在一旁道,毕竟那人是他一枪命中打死的。
“也.......死了?”眼前的两人抖得更厉害了。
“当然了,罗思狂小命都没了,他手下的兔子还能活着?”瑾墨故作冷傲道:“所以现在给你们机会活,是你们天大的幸运。”
两人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又道:“所以最终的信息都在灰兔.......也就是你们说的死兔子手上,除了他和罗少爷,我们其余人对《花天秘籍》秘密的全貌并不知晓。”
“罗思狂还当真是狡诈。”瑾墨无奈道。
“那你二人手上的信息是什么?”天烈影眉心一动。
“码我不会解,只依稀知道是秦什么。”
“秦?”天烈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跟秦家有关?
“没错,是秦,这“秦”字都是由一首诗解码解出来的,那东西于我而言就像是天书。”
“那你呢?”天烈影又问另一人道。
“我的是婚事。”
“婚事?”天烈影更觉摸不着头脑。
这怎么听怎么像当初他参加第一届战英大赛时的奖励!
也就是和秦家三小姐的婚事!
难道所谓的《花天秘籍》跟当初的比赛有关?
“烈影哥,你好好回想回想,这《花天秘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天秘籍,你这开创了花天国的人却不知情,说出去都像是个笑话。
听瑾墨如是道,那两只兔子更像听到了天大的秘密,哆哆嗦嗦道:“天.......花天国.......开创花天国?”
天烈影无暇再理会那二人,只是得到的信息密码令他更是一头雾水。
“君王,这二人如何处置?”飞剑在一旁问道。
“既然答应了放他们一马,就让他们按规矩服刑吧,是生是死,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是!”
天烈影同瑾墨准备返回花天阁,苗连山却倍觉愧疚,喃喃道:“要不是我打死一个,就不会只得到什么“秦”、“婚事”的提示了吧?”
天烈影忙安慰道:“苗大哥,不必自责,以他们提供碎片的效果来看,即便那只死兔子活过来,三个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若当真要按照人头追究,该教训的也是瑾墨。”
“嗯?”瑾墨在一旁疑道:“怎么又是我?”
“那只逃出去的兔子不是你打死的?”
“这......”瑾墨咬咬牙道:“我无话可说。”
苗连山看自己的锅又被瑾墨结吉实实背在了身上,无奈笑道:“当日在东洲监狱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这一生不缺兄弟,可当下再看,这些兄弟亦着实不易。”
“还是苗大哥实在,终于有人肯为我说句公道话。”瑾墨话音刚落,一只脚底板就出现在他腰间。
天烈影稳稳坐在副驾驶上,一副随时都能将他踢出车的架势。
瑾墨当即闭嘴,一本正经开车。
“烈影。”
坐在后排的苗连山沉稳开口道:“既然这件事我已经帮不上什么了,是不是也能离开东洲去逍遥自在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天烈影心底有些不好受。
苗连山若肯留在花天阁,起码可以保证衣食无忧。
每次提及他,天烈影心底都会产生一种悲壮的情绪,心神难安。
“苗大哥,真不准备来花天阁帮我?”
闻言,苗连山大笑道:“我独来独往惯了,再说,我这人拳头比脑子快,若在花天阁跟旁人起了冲突,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如何是好?
“苗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
瑾墨又忍不住道:“倘若是跟我起冲突,你放心,你是烈影哥手里的肉,我只能做他拳头下的冤魂。”
一阵插科打译,苗连山哭笑不得。
“好。”天烈影深吸口气,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既然苗大哥心意已决,我亦不好再多留,瑾墨,前面路口将苗大哥放下。”
转眼车子在路口稳稳停了下,苗连山正要下车,天烈影抢先一步,并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盒子。
“苗大哥,这个你带上。”
“这是什么?”
“没什么,前几日几个朋友送我的,我用不上,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回头觉得有用就用,没用就随意处置。”
闻言,苗连山掂了掂那盒子,着实不清,可亦听不出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
当着天烈影的面,亦不好多问。
只好道:“行,烈影,保重。”
“苗大哥保重。”
说罢,天烈影一上车,就对瑾墨低道:“快开。”
瑾墨一头雾水只能照做。
等车子开出去许久,天烈影回头看了看、再看不到苗连山身影,才松了口气。
“烈影哥,你这是作何?怎么跟做贼一样?”
“我怕苗大哥发现那盒子里的东西不肯收。”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还是罗镖那几个旧部塞给我的。”
“他们塞给你的?”瑾墨一双黑亮的眼眸蓦地一转,猜出了个大概。
“罗镖已经有了心思要隐退江湖,看来那几个旧部还想着能东山再起。”
“黑鬼城那么大一块肥肉分给他们,是人都有贪欲,只要不作恶,东山再起也无妨。”
“所以他们担心你收回黑鬼城,就用金钱贿赂你?那盒子里放的.......是金条吧?”
天烈影点头,低道:“这样一来,近些日子苗大哥起码不会被生计所困,我心里也踏实些。”
“君王,为了这一盒子金条,你还当真是煞费苦心。”
“煞费苦心?”天烈影右手肘撑在车窗上,思及方才罗思狂手下那两只兔子的交代,低道:“若论煞费苦心,这著下《花天秘籍》的人,才真得是煞费苦心。
“可究竟是谁呢?有谁能在你尚未建立花天国的时候就写下《花天秘籍》?这一切都好像是一早就注定好的,难道这将近四年来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有人计划好的?若当真如此,那也太过可怕了。”
说着,瑾墨亦不禁打了个冷颤。
天烈影低眸垂思,蓦地想起一个人。
林竹。
当初邀请他去海利天酒店参加活动之时,他曾提及一位故人......
“瑾墨。”天烈影忽道:“去林园。”
“是!”
少顷,车子在林园后院门前停下。
此时已是下午,周遭一片宁静。
瑾墨下了车猛吸几口新鲜空气,叹道:“这林园所处之地果真是宝地,东洲腥风血雨,这里却依旧宁静。”
“没错,所以园主才是真正的高人。”天烈影低道。
园主不是别人,正是林辰的爷爷。
虽有过两面之缘,但他还并未正式来拜见过。
“过两日准备些好礼,我也该正式来见见林老爷子,走,先去后院。”
“是!”
从林园正门行至林竹的竹园,一条幽静的小道使人宛若踏入无人之境。
正欲敲门,林竹竟从内走出,三人刚好在门前相见。
“烈影兄弟?”林竹看到天烈影,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竟没说什么上前抱了一下。
天烈影颇感惊讶,疑道:“竹兄这是怎么了?”
林竹笑着摇摇头将二人让进了院内道:“我去泡茶,二位稍等。”
少顷,三人围坐于茶案边上,林竹才开口道:“黑鬼城的事,我可是听说了。”
“哦?”天烈影正要拿起茶杯的手一顿,笑道:“那青龙会馆呢?”
“呵,一脉相承,江湖人中已传为佳话。”
“佳话?”这倒令天烈影始料未及。
虽然来这东洲后可以只手遮天,可他和这江湖并未走近。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矩,他并不想去破坏,纵使花天阁势力强盛,他也并无粗暴收编其他帮派的想法。
“虽说时代已不同,可忠肝义胆始终有人钦佩。”林竹解释道:“能两肋插刀帮青龙会馆铲除孽障,又将黑鬼城拱手相让于人,若这还算不上佳话,烈影弟,我还当真找不出更令我钦佩之事了。”
林竹素来清清冷冷少言寡语,往日又是一人勇闯黑鬼城的暗夜罗刹,论地位、论实力,天烈影都对他钦佩有加,被当面如是夸赞,天烈影当即羞愧不已。
“竹兄谬赞,令我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今日我来,是有事相问。”
“有事?尽管说!”
“不瞒竹兄,我插手黑鬼城的事跟自身亦有关,当下得知一些讯息,事关三年多前的战英大赛,我还记得竹兄提起过一位故人,说那人
我一样,发间有胎记,竹兄可还记得这事?”
林竹斟茶的手一顿,低眸思忖片刻,和颜悦色抬眸竟道:“不记得了。”
林竹的回答令天烈影颇感惊讶。
因为他敢肯定,当日林竹确确实实对他说过有关胎记故人的话。
而他之所以当下提起,亦是因为“秦”、“婚礼”这两个涉及到《花天秘籍》隐线的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