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将自己的右手覆在了阮岩的左手背上,十指与他交扣,一起压在保温杯的盖子上。
最后,那只大手带动着阮岩的手一块用力,将杯盖成功拧开。
阮岩转头朝闻蔚灿然一笑:“拧开了!”
两人合力完成一件事时带来的成就感比一个人完成某件事要大,这大概就是合作的魅力。
“闻哥,你再帮我拿一下盖子。”阮岩握住杯身,将盖子递给闻蔚,然后小心地用左手把杯子里的液体倒进盖子,在差不多要倒满的地方及时停下。他微抬起头,朝闻蔚笑笑,“请你喝的,中午新鲜做的绿豆汤,昨天我去超市自己挑的绿豆!”
闻蔚端着那只杯子,利用绝佳的记忆力,将它转到了阮岩经常喝的位置——离标签往左偏0.5公分。
他低头喝了一口:“味道很甜,是你自己做的?”
“你知道我是个厨房杀手,就算看再多的教程,到下锅的那一刻也肯定会出问题。”阮岩不好意思地说,“我让小佑做的,不过从买材料到西洗豆子都是我自己做的哦。”再怎么说,这锅绿豆汤里也有他一半的努力了吧?
“嗯,好喝。”闻蔚喝光了杯盖里的绿豆汤,又让阮岩再帮他倒一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配合得还不错,所以阮岩有点得意忘形了,这回他倒的时候手不住一抖,糖水洒了出来。
“啊!”阮岩惊叫一声。完蛋,怕什么来什么,洒出来的糖水弄湿了闻蔚的袖子和胸口,褐色的液体在白衬衫上尤其显色。
“赶紧把衣服换下来吧,现在洗还不容易染色,等它干了就不好洗了。”阮岩说。
闻蔚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没有说话。
阮岩朝门口大喊小佑的名字,让他拿手铐的钥匙出来,结果小佑回来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不行,你刚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给你钥匙的,所以不到晚上我是不会把钥匙交出来的!”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没看见我们出了意外吗,闻哥要换衣服啊!”阮岩着急地说。
然而小佑还是不为所动,索性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阮岩:“……”
这孩子太一根筋了,以后坚决不能再把钥匙交给他。
可现在该怎么办,就算是特制的手铐,里面包着海绵,手铐的环也是不锈钢做的,不可能掰开。只能想办法用钳子弄断锁链了……
“不用破坏手铐,我有办法。”闻蔚突然说。
他握着阮岩的手,想带着他来到休息室门口,关上房门,拧上锁,最后正面面对着阮岩:“我现在手不方便,你能帮我解开扣子吗?”
阮岩点点头,他现在正是没主意的时候,闻蔚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也没发现对方那双眼里闪动的光芒。
他开始帮闻蔚解开衬衣的扣子。
手指不小心划过闻蔚的脖颈和锁骨,闻蔚虽然没说什么,阮岩却在看见那若隐若现的胸肌时忍不住红了耳尖。
……这可不能怪他,都是闻哥,外表全长在他的口味上了。
阮岩悄然深吸了口气,努力收回自己的视线,只盯着扣子看。解完所有的扣子之后,他缓缓呼了口气:“……好了。”
闻蔚接下来把没被铐住的那只袖子先脱了下来,因为夏□□服穿得少的缘故,他这么一脱,就跟光膀子也没什么两样。
视觉冲击加倍。
阮岩忙把视线放在脚下的地面,心跳骤然加快,甚至觉得有点口渴。他非常遗憾刚才怎么没多喝两口绿豆汤,现在他不光觉得口渴,还好像也有点中暑的感觉。
……天气热的时候,就算人在室内也是会中暑的,阮岩曾在一篇报导上看过这种说法。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闻蔚已经把另一只袖子捋到了两人拷在一块的地方,随手拿了条浴巾披上:“好了,现在可以清洗了。”
休息室里就有洗手间,这倒是方便。
阮岩松了一口气,他拎起那件挂在手铐锁链上的衬衣:“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绝不能这么弄,你会感冒的。”
“嗯。”闻蔚对他淡淡一笑。
两人磕磕绊绊地将弄脏的地方用肥皂清洗了一遍,还好洗的快,没在布料上留下颜色,可能这也跟闻蔚的衬衣质地有关,那料子摸起来很舒服,就跟他不小心碰到闻蔚的皮肤似的……
等等,打住,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阮岩赶紧收起自己的思绪,把洗好的衣服用吹风筒吹干,最后再让闻蔚重新穿上,又帮他把扣子扣好。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扣小佑的工资。”做完这一切,阮岩脑门上都是一头汗了,要是有钥匙,他们就不会这么狼狈。
闻蔚笑着用纸巾帮他把头上的汗水擦掉:“但是这么一折腾,不觉得我变得比之前更有默契了吗?”
阮岩眨了眨眼,回想了下,好像……还真的是。
他们现在不再像刚才那样,想动的手不敢动,做事之前还要思考该用哪只手,动作顺畅了许多。
阮岩心情明显见好:“那行,看在闻哥的份上,我就不扣小佑的工资了。”
在这个小插曲之后,两人终于坐下来,开始商量这个手铐舞该怎么跳。
“手铐有束缚的意思,以往在舞台上都是不自由、压抑的象征。”阮岩思考着说,“我觉得可以在这个舞蹈里加入剧情的元素,一来不用那么难的动作,还能有观赏性,二来还可以升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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