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小店。
    楼下的男女装店内的顾客一个接一个进来，店里一直保持几乎满员的状态，让已经增至4名的店员依然还是要忙得脚打后脑勺。
    虽然她们身体累，但内心还是快乐的。
    越多的顾客就代表着他们能拿到的提成更高，在这种小县城里，她们的工资已经超过大多数的人了。
    不过，尽管有四名店员分担买货的工作，但薛母和薛父并没有得到什么空闲，记账和整理库存就占用了他们大半的精力。
    与楼下的热闹不同，楼上就显得十分安静，小店里的隔音不错，楼上听不到什么楼下的动静。
    薛墨昨天放假的时候还在愁疼写三天应该干什么，
    高考完全没有特意准备的必要，宁萌省考的是省卷，再回想下宁萌省的实力……也就那样，不足为虑，而竞赛的题脱离考试后学起来就用处不大了，薛墨的学习目的还是要往实际应用上去靠的。
    不过今天早上刚收拾完，就到来了两位客人：齐德龙和成小果。
    “我来找你建立一下自信。”齐德龙是这样说的。
    薛墨挑了挑眉，说道：“让你是不可能的。”
    “那不能。”齐德龙摆了摆手，笑道，“我就是问下你这回谁能考全校第二。”
    “我怎么知道？”薛墨白了他一眼。
    “推测一下嘛，就是在你心里我和毕方圆的实力谁更强？”齐德龙笑嘻嘻地讨好道。
    “怎么，你就和毕方圆比？”薛墨问道。
    “啊？”齐德龙一愣，“还有谁啊？”
    薛墨掰着手指头说了几个名字，包括安晓晓在内的几个二班三班，甚至四班的学霸。
    “都是你有力的竞争者。”薛墨说道。
    “不至于吧。”齐德龙有点不敢相信，“一个第二有这么多竞争对手么？”
    薛墨反问道：“他们和你的差距很大么？”
    齐德龙想了想：“不大。”
    “那也就是一个超常发挥的事。”薛墨说道，“你忘了你是从什么位置冲上来的么，虽然你不能像你一样冲得这么远，但只是几名而已，你不会以为他们没机会吧？”
    齐德龙的危机感上来了：“那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回去再复习了。”
    薛墨也没拦着他走，只不过嘱咐道：“不要熬夜，保持规律作息。”
    “我知道了。”齐德龙已经起身走了，人消失的时候告别声才传来，“薛神再见，成美女再见。”
    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说话的成小果笑了笑，这时候才开口道：“你真认为有这么多人争第二？”
    “也就毕方圆和齐德龙其中一个了。”薛墨说道。
    成小果闻言恍然大悟：“你这是在激励他啊？”
    薛墨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想要看到齐德龙能不能爬到更高的位置，后者很像没有得到系统的自己。
    当然，他是指学习方面。
    “你来找我干什么？”薛墨看向成小果，心里却寻思是不是小说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
    正好，成小果的到来让自己对这三天有了新的规划，如今高考毕业了，小说也应该随之完本了。
    到现在小说也有一千多万字了，是时候给它一个大结局了，不然一直写下去纯属就是水字数了。
    当然他也不会让读者发现自己是在水字数的，相比其他作者，他的小说还是干货满满的。
    “漫改和影视化版权有多家公司出价了。”成小果说道，她现在也习惯了一来就谈正事，反正这样也挺好的，能一直有理由接触薛墨。
    “这倒是个好事。”薛墨微笑道，“正好我也准备完本了。”
    成小果闻言一愣。
    啊？完本了？
    “那个，你还会再写么？”成小果带着期待问道。
    薛墨果断摇了摇头：“不会了，钱已经赚够了，足够我花了，没有必要再写一本了。”
    成小果顿时红了眼，张了张口，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刚才那一刹那，她脑海里想了许多劝薛墨继续写下去的话语，
    比如我想你继续写一本，不然我就下岗了。
    比如读者还希望你再写一本。
    再比如，每天就更新两千字也可以啊，也不会耽误太长的时间。
    但全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本来小说就不应该是薛墨想要做的事情，他的梦想是学术研究，这是她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她没理由阻止薛墨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应该去阻止。
    薛墨观察看了成小果难看的脸色，关心道：“你怎么了？”
    “没事，挺好的。”成小果扯出了一个笑容，“要是以后再写的话，记得来找我啊，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薛墨想说再也不可能了，但话到嘴边婉转了一下。
    “我会的。”
    这下，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
    成小果捏弄着衣角，脑海里乱糟糟的。
    最后还是薛墨开口说道：“你跟我说说版权的事情。”
    “哦哦。”成小果立马恢复了状态，“有三家影视公司表示了兴趣，有一家出的价很高，一家中等，还有一家虽然价给的低，但是提出了比较好的分成方案。”
    薛墨闻言沉思了一下，还转身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些新闻，成小果安安静静地等着，没有打扰他。
    “就要出价最高的那家吧。”薛墨看到成小果有些疑惑的眼神后，解释道，“最近的市场不是很明朗，卖出去后估计也要很长时间才会投入市场，而现在无时无刻不在通货膨胀，到时候分成给的钱的价值可就不一定了。”
    “这家你也可以让盘古争取一下分成协议。”薛墨最后决定道。
    既然已经决定要不写了，最后肯定是要捞上一笔大的，这话说着好像自己是不法分子似的。
    “好的。”成小果直接点头应了下来，在小的方面她会自己决定，但大的方面她都会听薛墨的。
    成小果走出门的时候，从工作状态脱离出来，她的心里立刻就传来了阵阵的失落感。
    理解归理解，失落归失落，改纠结的还是会纠结的，成小果甚至还自己骂了自己几句。
    但这一切也不会打倒她，首都，还有机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