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恐惧，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落到那种地步，将会是何种绝望。
    “怎么了？是不是脑袋又痛了？”老人一脸心疼，慌忙抱住孙女，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渐渐安静下来。
    她不是悲观之人，从小就有厄运体质，早就习惯了挫折和痛苦。
    而且少女还抱有期待，万一等自己下一次一觉醒来，就会回到原来所在世界里了呢？
    那个世界，有顾北哥哥，爷爷，姐姐...
    许许多多自己难以割舍的人，而属于小若晴的世界，却完全是个绝望到极点的地方。
    爷爷即将去世，然后父母不是好人，送去后还要被折磨虐待。两个世界对比，她当然更希望回去。
    或许，唯一无法割舍，就是这个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关心自己的爷爷。
    她现在才五岁，似乎刚生过一场大病，担惊受怕了半宿，此刻恢复精气神，感觉身子虚弱无比。
    所谓野山菜，其实就是山里的野菜。
    清汤寡水，几乎看不到油花。
    少女就算家里再穷，但村子里设有贫困户，最基本的米和油还是有的。
    味道不算很好，不过跟记忆中爷爷做菜的味道很相似，咕噜几口，粥和菜全吃了个精光。
    见孙女能喝粥，老人终于放下担忧，能吃能睡，则代表感冒即将痊愈。
    “天还没亮，先睡一会吧？”
    老人将破旧的被子，掖了掖，轻声说道。
    少女轻轻点头，此刻肚子已经喂饱，强烈的困意袭上心头。最后，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
    太阳高照，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天气。
    阳光闯过玻璃，从窗户进入撒在卧室和床上，最后碎成了一地金子。
    不知过了多久，凌乱的被子里，突然传来微弱申吟，那声音如被打搅休憩的小母猫，慵懒而又悠长。
    空调吹了一宿，整个房间里凉飕飕的。
    此时被子之中，一只如白玉的藕臂缓缓探出，捏住被子一角掀开，露出妻子那白里透红的脸儿。她微眯着眸子，嘴角似乎留着一抹昨晚愉悦后的余韵，整个人犹如八爪章鱼，紧紧抱着顾北。
    很快，被子里的温度被空调冷气带走，顾北打了个哈欠，恢复了意识。
    伸手间，一片滑腻和温软。
    顾北下意识握在掌心捏了捏，反身又压了上去。
    ...
    终于，当手机铃声响了第三遍，顾北这才依依不舍从被子里爬出来。
    作为成为男人的第一次，昨晚的战斗可谓是惨烈无比。
    打了整整两个小时，要不是顾北从小做农活，养成了一副强壮的身体，差点士气一泄到底，直接摇旗投降了。
    看着被子里，慵懒的妻子四脚八叉躺在里面，似乎浑身被抽取了力气，她打了个哈欠，滚动身子继续睡觉，最后留下半边雪白光滑的背部对着他。
    顾北咽了咽口水，作为一名热血青年，初尝滋味可谓是噬骨销魂，要不是担心妻子承受不住，真想再来一次。
    当然，最担心的是怕隔壁的另一个少女水若晴，这要是不小心撞见，那就尴尬了。
    “啧，奇怪了，今天她居然没跟老婆换身体，看来运气好啊。”
    顾北感慨，换上睡衣，见妻子还在睡，他小心打开门，然后飞快冲了个澡，准备做饭。
    折腾了半宿，水若晴太累了。顾北打算做一份爱心早餐。
    蔬菜肉食之类就别做指望了，这几天每次妻子在厨房做菜时，他特意请教了不少有关菜谱的知识，但还远远没达到出师的地步。
    顶多做个蛋花汤之类的。
    顾北拿出了自己的绝活——红糖鸡蛋汤。
    用新鲜鸡蛋、红糖、再加上红枣熬成的甜汤。
    据说可以滋阴补血。
    咳咳...
    昨晚可是损失了不少精华，得好好补补。
    不过他忙活了才不到十分钟，水若晴已经换好睡衣，脸上还残留着一抹余韵进来了。
    可能是经过昨晚的滋润，肌肤越发光泽细腻，尤其是那胸口，鼓鼓囊囊，还能看到某些精华凝固后的痕迹...
    “老婆。”
    看着面前如水一般滋润的妻子，顾北简直喜欢到了骨子里。“今天你休息，让我给你做一顿早饭！”
    他拍着胸脯道。
    水若晴微微眯着眸子，笑意吟吟，“那就拜托老公咯。”
    得到老婆的鼓励，顾北顿时元气满满。
    拿起铲子，大手一挥，“你就放心把厨房交给我吧！”
    什么叫好男人？
    上的了厨房，下得了厅堂。
    顾北决定，以后要加一个目标：
    做菜！
    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成功出炉。
    将菜端上桌时，老婆刚洗完澡，头发也已经吹干了。
    又去了闺女睡觉的卧室，很快里面传来水若晴催促声。
    “若晴，萌萌，还有小若晴，快起来吃饭，准备上学了。”
    很快先是闺女，然后是小若晴，依次被妻子牵着，从房间里出来。
    顾北看了眼，好奇问道，“若晴妹妹呢？她还在睡吗？”
    她瞥了眼身后，似笑非笑，“好像...失眠了呢。”
    当少女水若晴出现在面前时，顾北顿时愣住了。
    这丫头精神恍惚，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乱糟糟的，跟鸡窝一样。尤其是两只眼睛，竟然还能看到一圈灰黑色，鬼知道昨晚熬夜到了几点。
    等等...
    昨晚？
    该不会是偷听到他跟妻子两人...
    此刻顾北只觉浑身不自在，但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可能吧...
    在装修的时候，就特意要求过师傅，必须有良好的隔音效果。
    他一脸尴尬，见少女跟梦游似的，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然后打了个哈欠，盯着茶几发呆。
    顾北越发心虚，八成是听到了。
    反倒是老婆，神色坦然，跟没发生过一样，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怎么了？一大早无精打采的？”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啊了声，“我没事姐姐，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
    目光望着面前的姐姐，顿时神色复杂，埋下头去。
    昨晚...
    她可是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呢...
    少女下意识望向小若晴，随即抿紧嘴唇，眼神如万花筒般变幻。
    有愧疚、感激、失落...
    有的人，一觉醒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而有的人，一场梦就经历了大半人生。
    但历史的结局呈现在面前时，我们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