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刷牙。
    吃早餐时，顾北哈欠连连，老姐神色狐疑，眼睛不停往他们两身上瞟。
    然而老婆昨晚睡得太死，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此刻柔柔笑着，一脸问心无愧，正给闺女喂食。
    “顾矜，等会有时间吗？”快吃完饭，水若晴含笑问道。
    她窝在沙发里，抬头看了眼，“有啊，怎么有事？”
    “嗯，今天晚上不是要回去看望咱爸妈嘛，我想买些见面礼，但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好，所以我想你能陪着做个指导。”
    咱爸妈...
    顾矜咧了咧嘴，为啥这弟媳喊起来这么熟练？
    不过还是点头道，“正好我也想买点东西，到时候你们帮我一起送回去吧。”
    顾北瞅了眼，“姐，你不回家？”
    她轻轻搂住闺女，放到腿上。然后帮忙将书叠齐，一本本放进书包里，随口说道，“我店子里还有一大摊事没处理完，什么时候有空了，自然会回去的。”
    摆明了，就是不想见。
    顾北叹了口气，没在劝。
    老姐的脾气，跟父亲一脉相承。
    非常大，而且暴躁。
    小时候为了反抗家暴，可没少跟爸妈吵架，甚至动手。
    后来被父亲强制辍学后，去外面打工，愣是十几年没回过家一次。
    虽说现在关系稍微改善了点，但一年到头，也就过节时，能在家里看到她。
    这事他也没什么办法，心里有疙瘩，再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见饭桌上气氛有点怪，顾妗看着小若晴，转移话题，“对了，小若晴没上学吗？”
    顾北摇头苦笑，“我倒是想送她去，但是她现在连字都不认识，只好先让她姐姐教下，有基础了在上学。”
    顾妗瞪了眼，“莫不你脑壳进水了？就是因为没基础，才更要送去上学。在家里哪有学校教的好？”
    她嘴里嘀咕着，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经历，顺手就把小若晴抱了过来。
    可怜的小家伙，正看电视里喜羊羊入神，下一秒就被塞到怀里，跟顾萌并排坐在腿上。
    吧唧一声，顾矜在两人脸上各自亲了口。
    嫩嫩的，软软的，跟刚出炉的豆腐一样滑嫩。
    “mua！你们两只小宝贝，可真是迷死人了。”
    可爱的事物，一向是女生弱点。
    哪怕是非主流姐姐也不例外。
    顾北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做法欠妥。
    不过...
    就她那性格，真的能去上学？
    看着小若晴，那呆萌呆萌，却又一副弱气包的样子，顾北眉头紧皱，露出所有老父亲的焦虑感来。
    小若晴的身世，非常凄惨。
    在她那个世界里，自爷爷去世后，就被接到爸妈那。然而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父亲是瘾君子，而母亲是夜店不良人，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每天被打骂、挨饿都算轻了。
    得亏她年纪小，否则真不敢想象，要是稍微发育后，会不会被她父母当赚钱工具给卖掉。
    而这也养成了她极度自卑，以及怯弱的性格。
    不爱说话，无法适应现代生活，以及对任何痛苦或折磨，都只会报以沉默和忍受的态度。
    顾北真的很担心，小若晴上学后，被其他同学欺负，依旧只会默默忍受，而不告诉任何人。
    童年遭受的不幸本来就够痛苦了，他不希望小若晴来到这里，还要再经历一次。
    小若晴的胆子真的太小了。
    此刻被姐姐抱着，明明一副很想看动画片的样子，却被抱在怀里，根本不敢反抗。那小心翼翼、生怕惹对方讨厌的可怜表情，看的顾北心疼无比。
    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放家里好。
    她都八岁了，但现在连最基础的几百个汉字都不认识，反正已经耽误够久了，也不在乎这几个月。
    等什么时候性格恢复正常，在考虑入学吧。
    吃完饭，收拾东西。
    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顾北送闺女上校车后，很快公交来了。
    不过，他上车不久，手机意外打来电话。
    “咦？是若晴妹子？”
    电话号码是昨天晚上存的，为了区分三个水若晴，干脆在后面加了个妹子。
    至于小姨子这三个字，他实在喊不出口。
    手机接通，里面沉默了数秒，这才传来弱弱的少女声音。
    “你好，请问是...顾先生吗？”
    顾北笑道，“既然你是我老婆的妹妹，叫我顾北就行了，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是有事吗？”
    但无语的是，喂了市计生，对面哼哼唧唧的，愣是不回应。
    他纳闷看着手机，不知对面这是闹哪一出。
    而此时，江北大学。
    女生宿舍。
    粉色格调的寝室里，床上正趴着名少女。
    她穿着一身素色睡衣，两条白嫩嫩的长腿腿，暴露在空气里，正伏在床边，不安分上下摆动着。
    少女水若晴现在很苦恼，抿着嘴，那双秀气的眉毛，都快凝成了麻花。
    此时，听到手机里不停喂的喊声，顿时脸色红的像熟透的虾。
    “唔唔唔！好害羞，这么隐私的事，怎么可能问的出口嘛！！！”
    少女一声嗷呜，裹挟住薄被，将自己卷成了粽子，在床上来回滚动。
    顾北。
    一个帅气的大男生。
    很干净，笑起来也很好看。
    这是少女水若晴，在见过顾北后，留下的第一印象。
    后来知道这个世界里，还存在另一个自己，并跟顾北结婚、还生下一个六岁大的女儿后，她对顾北的好感，更是火箭似的往上涨。
    但在有好感，涉及到如此私密的事，每次一想起昨晚半夜遭遇，她就忍不住浑身发颤，感觉胸口和屁股，现在都还酥麻酥麻的。
    此时，少女水若晴下意识瞅了眼窗户外，那里还晾着一套内衣，刚洗完不久。
    似乎又想起了某种不可描述，顿时满面通红，羞得她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用男生的话解释，她昨晚...梦遗了...
    那是一个非常旖旎的梦。
    睡梦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男生抱住了，一起躺在被窝里。
    虽然看不清那男生的脸，但总觉得莫名的熟悉，以及亲近。
    更让他面红心跳的是，被窝里那个男生一点也不老实，居然...把自己抱在身上，不停用手摸她的屁股。两人面对面，胸口贴得很紧，甚至稍微动下，都能感觉到敏感地带的不可描述。
    于是，再这样旖旎的气氛里，她最后...可耻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