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听老太太“念经”听得昏昏欲睡,正想回主卧睡觉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这下,她真有点起床气了。
“落东西了?明知我伤残人士还让我不停开门。”向晚边拉开门边埋怨道,可等她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了,“你……你怎么来了?”
顾升指了指自己右手提的塑料袋,说:“这是我自制的外敷膏药,应该对你的脚伤有所帮助。”
向晚反应过来才闻到漫天的膏药味,她嫌弃地皱了皱眉,“一股味道,我才不要敷。”
“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先告辞了。”顾升完全没有生气,末了还补充一句,“如果我妈给你打电话,请你跟她说了我来过就好。”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
闹了半天,原来这是被逼着来给她送药了。这么不情不愿就不要来送,既然他乐意,那她很乐意让他不乐意到底。
她把他叫住,说:“既然熬了,那就给我吧,免得浪费。”
一会说不要一会又说要,换作是其他人早就怒了,但顾升仍旧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他又倒回去,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向晚,“里面有三副药膏,每天外敷一副,时间不要超过六个小时,以免捂太久导致皮肤过敏。”
向晚双手抱胸,半点要去接的意思都没有,道:“我不会包扎,你好人做到底,帮我包吧。”
那语气当中的戏谑,可谓毫不掩饰了。
顾升听了,神色仍旧平和,道:“可以,你好好学一下,明天就能自己包扎了。”
向晚侧身让顾升进了屋,他摸了摸药膏已经冷了,于是进去厨房,把药膏放在锅盖上面稍稍加热,确定温度适合之后才开始帮她包扎。
她坐在沙发上,他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环视了一圈,问:“你家有小矮凳没有?”
“没有。”
“既然这样,那你把脚放在我的大腿上吧。”
顾升说着,挺了挺自己的大腿,向晚也不客气,直接抬起自己的“猪蹄”,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昨晚用了云南白药有感觉好点吗?”顾升像个医师一般,一边询问向晚一边把膏药贴在她肿起的脚踝上。
向晚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动作,懒洋洋地回答:“好点,没那么痛,但还是痛。”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伤得慢慢养,着急不得。”
顾升拿起纱布开始包扎,他一只手握住她的脚,一只手开始缠纱布。
向晚看着他动作纯熟地用纱布在自己的脚上绕来绕去,心里对这个黄绿医生好像没那么轻视,看着像是有点本事。而且,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比她所在乐团里面钢琴演奏家的手还要好看。
不知不觉,她看他的手给看呆了。等向晚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神过于专注,要是让臭和尚知道,肯定得嘚瑟了。
于是,她撇开眼神,可视线一抬,就落在了他昨天被她踢到的部位上。
他刚才在微信上说没事,是真的没事吗?还是基于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思想高度,即使受伤了也不愿意告诉她责怪她。毕竟,她昨晚越回忆就越觉得自己那一脚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要是自己真把他踢坏了怎么办?即使是和尚,那东西也是宝贝呀,更何况顾氏家大业大,好不容易把他这个继承人找回来,肯定要他这个继承人再生一个继承人出来,他将来要还俗的可能性非常大。
向晚越想心里就越慌,直至一声行云流水般的声音把她飘到太空中的思绪唤了回来。
“阿弥陀佛,请你不要再盯着我的隐/私部位看了?”
向晚:“……”她肯定是思觉失调才觉得这人是慈悲为怀……
第4章
向晚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升,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番茄色,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
这样的话是一个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和尚该讲的话吗?偏偏当事人扔保持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似是刚才那句劲爆的话语只是在描述今天天气很晴朗一般。
顾升毫无感情地看着向晚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低下头继续包扎她的“猪蹄”。
没一会儿,他完成包扎,起身跟向晚告辞,“我回去了,请记得六个小时以内就把膏药拆掉,明天包扎新药膏之前放在锅盖上面稍稍加热。”
向晚刚刚被羞辱了一遍,暂时还没想出报仇的法子,也担心顾升以谈经论道的语气说出惊为天人的话,她巴不得他赶紧滚,“好走不送,记得把门带上。”
顾升起身走到大门口,刚拉开大门,外头寒意来袭,他往前的动作突然顿住,扭头对向晚说:“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向晚一听,条件反射地拒绝,“肯定不当讲,你不用讲了,赶紧回去。”
“我想我还是讲吧。”顾升完全忽略向晚的意愿,道:“湾东冬季的气温不低,特别今天比昨天还暖和了,我建议你关掉空调,打开窗户,一来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二来节省用电。”
“电费又不用你出,这事情你管太宽了。”向晚皱着眉头,不满道:“今天气温是不低,但顶多也就十几度,不开暖气是想冷死我吗?”
“当然不会。”顾升耐着性子继续说:“只要你多添些衣物自然就不冷了,在冬天穿一条短裤,即使我在山中修行多年也未必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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