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安慰他,唐欣倒是茫然了。
此时,不远处闪着昏黄的灯光,唐欣抬眸,一看是子琰的车,她立即推开许浩,朝着那辆车狂奔过去。
子琰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忽然觉得失落到了极点,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往另一头开过去。
许浩追了上来,唐欣立在原地,眼看着子琰的车子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中,她的心忽然被揪去,这种感觉就好像几年前的她,丢失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一般,撕心裂肺的痛。
许浩立在那团柔光中,勉强地笑了笑,回道:那个开车过来又开走的,是顾子琰吧,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还没,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许浩,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再联系你!
说完,她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前方开过去,试图追赶上子琰的车子。
子琰心情乱极了,他一直开往江边,并开着窗户,让冷风肆意地灌进来,一头乌黑的软饭被吹得凌乱,修长而分明的手指,被冻得通红。
没有留意过往的车辆,路边的风景,只有漫天的悲伤和无奈,痛哭涕流。
在滨江路停了下来,他大步朝着江边走去,手冻得没有知觉,他也不管不顾。
天冷,江边的行人甚好,过了一会儿,唐欣算是赶上趟儿了,她付完车费,风一般得狂奔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子琰,他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下,感受着熟悉的温存,眸光发亮。
子琰,你听我说,七年前我就喜欢你了,可我一直不敢坦诚,总之有太多原因,七年过去了,我不想再互相折腾了,我喜欢你,顾子琰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选择这样的情景来这番告白,似有些迟了,但也不算太迟,他抽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环住她的腰肢,回道:我们认识以来,你还是第一次主动追我,也是第一次回应我,那句我喜欢你,我可真是等的太久了!
子琰,对不起,我爱你!
千言万语,终究汇聚成这六个字:对不起,我爱你!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薄唇凑过来,深深地吻着她,她踮起脚尖,极力地回应着,辗转吸吮,错乱的呼吸,鼻尖满是彼此交换的气息。
她的香气,他的柔情
那夜起,两人算是正式交往了,子琰接唐欣回家过年,正好他的父亲也想见一见她。
腊月二十五,公司放年假,二人打算在四季云顶小住几天,再回父母家。
这会儿,子琰也算是空闲,许浩明天会江州,他把大家约出来一并吃个饭,许浩没什么心情,碍着面子也出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读书那会儿,他们两个还要单挑来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幼稚。
许浩喝得有些多,他毕竟跟唐欣一块长大,从小就喜欢着她,现在就这么着被抢走,还真是不甘心。
欣欣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虽是不甘心,但还是说着些祝福的话:也希望你们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谢了!
子琰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子琰喝了少许,他将车子停在附近,打了车回去,艺涵则负责许浩的人身安全,他喝得实在太多,此番已经云里雾里,啥也拧不清了。
回到四季云顶,唐欣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衬衫衣裙,头发湿漉漉地走出来,子琰连忙拿过吹风机,帮我吹着头发。
唐欣立在原地,似是被宠溺的小公主!
吹完头发,子琰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着彩色绘本。
唐欣,我一直没问你,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性子偏执成这样?
有些事情,本以为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了,若是旁人不提,她也永远不提,可是,那些不好的记忆,似是人生的阴霾,会慢慢侵蚀人的内心,变得冷漠可怕。
她合上绘本,漫不经心地说着!
她远比同龄人更懂事,是因为她过早地体会到了世间人情冷暖,看得也比世人更通透。父亲很有绘画天赋,他的理想便是当一名职业画家,但是,画家是很边缘的职业,唐家世代经商,爷爷奶奶很不理解他的所谓的理想,觉得他不着边际,父亲在他们的反对下,依然选择坚持自己的理想,每天不停地画画,起初他过得贫困潦倒,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后来遇到了母亲,母亲很是欣赏他的才华,并不断地激励他,慢慢地,父亲的画越画越好,渐渐地被人赏识,有过了好几年,他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变得富有起来。
唐家五个孩子,除了艺涵的父亲对他没有芥蒂外,其他几兄弟都不大看得起他,在他贫困潦倒的时候,也不曾伸出过援手,等他发达的时候,却又跑过来问他借钱做生意。
父亲是个老好人,他一直觉得大家都是一母同胞所生的弟兄,不应该产生矛盾,故此,借钱的时候可谓是相当爽快,父亲不缺那点钱,也没想着他们会还,毕竟他们的经济状况也不太好。
可是后来,小叔们的日子都便好了,生意也做起来了,手头上还算富有,这时父亲却病了,他得的是难治之症,一年来,光是治疗的费用,就花费了所有的积蓄,之后他病情加重,急需动手术,此时,母亲手头上所剩无几了,她跑去小叔家去借钱,可是小叔们不给,说是手头上紧张,可是转眼又听说,小叔们拿着手里的钱去投资了,他们手里有钱,可却宁愿拿着钱去投资,也不肯拿这些钱给父亲做手术,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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