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都七号了,明天都上班了。”
谢澄是每日都有事的,那么大个集团,假日应酬更多,所以也没有特别的放假放到什么时候的概念,闻言就点点头。
谢太太和丈夫说:“就这么让两人订婚吗?订婚后,云岂也没说什么时候结婚,拖太久也好像不是很合适。”
谢澄给太太倒了杯茶,而后瞥她一眼:“想把婚一起结了?”
谢太太戏谑:“我可不敢说这个,回头你心里滴血了。”她接过茶轻抿一口。
谢澄调侃:“所以你要我自己想?”
“你愿意想就想吧。”她莞尔,“就是觉得……反正婚也订了,反正唯斯也是一直在览市工作,结不结都差不多,再过两年,也没什么特别的差别,倒是云岂那孩子,早点结婚对他也好。”
“现在也和结婚差不多。”谢澄懒洋洋道,“也是整天待在一起不着家的。”
谢太太一笑:“嘴上是差不多,你觉得能一样吗?”她瞥他,“你知道唯斯的心思的,她自己都觉得不一样,至于云岂,那更是不一样。”
谢澄仰头轻呼口气,出神琢磨,“他自己没有说过这个事,他说唯斯还小的。”
“你也不看看他是一个主动的人吗?那性子本来就是家庭原因,很沉的,女朋友都是拒绝几次才有的。要是没有和唯斯在一起,我估摸他这辈子也是这样了,不会结婚。”谢太太抿茶,“现在提订婚,应该已经是他能说出来的最大的想法了,不可能跟你提结婚的,很负责的一个人,也没那胆子。”
谢澄失笑,然后又惆怅道:“还是太小了,二十三,看她几个哥哥都三十来岁了,还玩着呢。”
“那没办法呀,她自己喜欢的。”
没过多久,佣人喊着吃午餐了。
外面两人也进屋吃饭。
饭间谢澄随口问聂云岂:“和你家人提过吗?”
“还没,打算今天过去再说。”
谢澄点点头,看看他,又看了眼谢唯斯:“要是想结婚,就顺便跟你爷爷一起说了。”
聂云岂微怔,抬眸定定看着对面的未来岳父岳母。
谢太太朝他笑:“嗯?要是想结就结了,反正对你们来说都差不多的。也不用等唯斯长大了,反正,二十三和二十五,对她来说差别不大。”
谢澄轻瞥他,最后挽救一下:“还是说,你不想结?”
“没有。”聂云岂下意识道。
谢澄心里一阵水落声,有些凉意弥漫。
桌上一阵安静过后,聂云岂笑了笑,看谢唯斯,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再朝她父母点点头:“谢谢叔叔阿姨。”
吃完饭聂云岂要离开去聂家,谢唯斯就晚点再回去。
她送他到门口。
两人在桐树下看着对方,聂云岂在想着要和她说什么话,谢唯斯只是单纯的恋恋不舍。
一会儿,聂云岂朝她招招手。
谢唯斯走近一步,然后就被揽住腰,他低头吻了她一下。
谢唯斯觉得脑袋以及身子,四肢百骸都被注入一道滚滚暖流,浑身酥软。
被放开时,男人在近在咫尺的眼前,声音暗哑地说:“唯斯,那哥哥就把你娶了,自己养。”
“嗯嗯嗯。”她眼睛弯了起来。
聂云岂:“然后,唯斯就是哥哥的了。”他伸手,曲起手指刮一刮她粉红的鼻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谢唯斯脸颊生红,但是真的好喜欢这个词啊,她是他的家人了。
终于,终于她努力进入了他的世界,到他世界中心了。
谢唯斯觉得这一刻真是太过美妙,无法言说的那种,浑身都是酥麻的。
她凑近,自己亲了他。
……
回到聂家是午后,聂云岂去看奶奶,她在输液;看完就去偏厅找在那儿休息的爷爷。
偏厅外有一棵树,是聂云征出生那年种的,那时聂家第一个孙子,大家都很高兴。
一眨眼二三十年过去,树已经苍老高大,最近入冬,绿叶不多,偶尔几片枯黄的叶子会掉落到窗沿上,老爷子就能看一下午。
见到聂云岂来了,他笑起来,浑厚的声音透着一股难得的温软:“云岂,明天要回去了吧?”
“嗯。”
他在爷爷面前坐下,也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的树。
但是他来了,就足以吸引了爷爷所有的注意力,老人家满目温和地问:“唯斯呢,也和你回去吧?”
“嗯,年尾事情挺多的。”
“好。”老人家微笑点点头。
聂云岂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爷爷,“我有个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你说。”
聂云岂缓缓浅笑。
聂颖钟很少见到他笑,或者说,这个笑得追溯到好几年前聂云征还在的时候,他走后,就再也没见到聂云岂笑过了。
此刻老人家有些久违的昏沉,人定定看着这个小孙子,觉得很不真实。
聂云岂道:“我想结婚了。”
聂颖钟静了静,随即也笑了,那副笑容,也是久违的深浓,“结婚啊?”
“嗯。”他点头。
“唯斯家人怎么说的?知道吗?”
“知道,我去过了。所以想让您抽个时间,跟唯斯的父母、爷爷见个面。”
“好。”他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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