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岂看谢唯斯应该是吃不下晚餐的,问了句,她也果然摇头,“你自己吃吧哥哥。”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下车把人送到了五栋大厅的电梯口,目送她上去了,自己才驱车回去。
谢唯斯进了房子就到浴室吐得昏天地暗的,虽然没吐出什么东西,肚子是空的,但是她整个胸口就是不断在搅弄。
最后吐累了,顺着洗了个澡,整个人才缓过来一些,舒服了一些。
把带来的行李箱中的几件衣服放好,而后她出去开了灯,参观了下她暂时的新住所。
房子和北市她那儿一样,是大平层;几百平方的房子视野很开阔,前面的阳台能看到览市市区,后面的能看到览市的海。
暮色降临时分,晚风贯穿了偌大的客厅,窗帘在灯火中飘飞,让人浑身都舒服起来。
想起聂云岂说的,这房子是在他的房子前面,她就马上往阳台走去,朝附近的楼看了看。
那后面距离比较近的只有一栋。
聂云岂好像是住在二十九层,她这边是三十层呢,差不多。
谢唯斯走到她阳台最边角的位置,拉近了一下距离,再眯着眼算了一下那栋楼,找到二十九层的位置。
那一层亮着明黄色的灯,温暖的照彻在四面玻璃上。
谢唯斯笑笑,看了会儿后,就收回了目光懒洋洋倒在阳台沙发上。正准备躺会儿,却歪了歪头时,忽然看到那边阳台似乎刚好有人出来,一个很高的黑色身影。
不过也就只能看到有人而已,阳台虽然能看到对方的,但楼间距其实还是挺远,看不清具体的人。
谢唯斯是仅凭楼层数与聂云岂说的他在后面那栋,才能隐约确定那就是他的房子。
所以这会儿她全神贯注努力去看,才能隐约地看到男人走到围栏边,站了会儿后,他又转身,似乎也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
隔着一层玻璃,视线更模糊了一些,基本看不清人了。
谢唯斯再次笑笑收回眼神,也没去看了,只是心情莫名就美妙了些。
她自己卧在沙发里闭上眼睛,裹着件外套躺着休息。
可能昨晚没睡够,这一闭眼,谢唯斯一不留神就在阳台直接睡了过去。
后面醒来,是冻醒的。
她缩了缩身子迷蒙地睁开眼,歪头,看聂云岂。
啊,他还在阳台,几点了都。
谢唯斯去摸桌上的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在那儿干嘛呢,居然待了几个小时。
谢唯斯想了想,想到,他会不会是一个人在想事情?
她缓缓拢上外套,进屋穿了鞋,下楼去。
踢踏着小区长道上的枯叶,她不疾不徐地走向聂云岂的那栋楼。
到楼下,发消息给他:“哥哥,休息了吗?”
过了两分钟,他回过来:“还没。”
“那我散步到你楼下,可以歇个脚吗?”
“……”
这么晚?一个人散步?
谢唯斯发完就收起手机,笑眯眯地把手背到后面,在楼下转悠。
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扭头去看。
男人从大厅中走来,只穿着件宽松的连帽卫衣,几缕刘海挂在额前,人帅气又年轻。
隔着一扇玻璃,他正目不转睛在看她。
谢唯斯蓦然感觉这种满眼都是她、又步步朝她走来的样子,快把她心撩酥了。
她没忍住,在开门后自己开心跑过去:“哥哥。”
聂云岂看着人一身外套鞋子,装备很足,真的是来散步的,就没说什么,直接把人带上了楼。
只是进了电梯,他跟她说:“晚上出门一个人要小心,你还不熟。”
谢唯斯侧眸过去,甜甜应了:“好啊,我知道。”
几个月没来他这,进屋后谢唯斯环视了一圈,依旧是那个模样,空阔,没什么东西;不过繁华的城市夜景与另一边缥缈无边的海照彻进他的落地玻璃,一室美妙。
谢唯斯往他刚刚坐着的那处阳台看去,发现那桌子上,居然有一个放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她心口一突,他抽烟?
然后刚刚她睡着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坐在这里抽烟?
谢唯斯回过神,假装没看到,走过去搭着他的阳台玻璃看风景。
聂云岂慢条斯理地走在她后面出去,到了弯身把桌上的烟灰缸无声拿起来,进屋放客厅的茶几上,而后洗了洗手才重新出去。
谢唯斯很云淡风轻地聊起了天:“我早前吐了,然后洗了澡就睡了一觉,刚刚才醒呢。哥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聂云岂并肩站停在玻璃边,轻瞥她一下。
身侧的人穿着一身宽松毛衣,阳台风大,她领口是层层叠叠的,风卷过时她衣服像隐约的波浪一样,起伏落下;
上面的一张在看他小脸在灯光下白皙柔嫩,一双闪闪的凤眼弯起了眼角,漂亮夺目。
看着睡醒后精神不错了,脸也没苍白了。
他道:“还不困。”
谢唯斯点头,“我这会儿也不困了。”
阳台光线柔和温暖,谢唯斯也在看他,那灯光照彻在男人微阖的眼睑下,那一层投了一层浅浅的影子,格外的挠人心痒。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谢唯斯火速阖下眼。
然后,感觉他收回视线了,她就抬起了头,也没敢再去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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