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商儿突然像发了疯似的,要扑向汪儒林,双手手脚被链条锁着,就像是一条被栓锁住的狼狗,眼神里满是凶狠,对着汪儒林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本事来污蔑少爷!少爷他没有做过任何事情!你这狗东西也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汪儒林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转向墙面喃喃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开茶厂的小老板,我什么都不知道。”
。。。。
“来来来,糖醋鲫鱼上菜了。”侍应生端着菜盘子喊道,“这位先生,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店家,我的蒜香排骨怎么还没上。”坐在店门口那桌的人喊道。
“先生,马上就好,您先等一等。”
这时一位穿着洋裙的金发碧眼的女子,怀里着一条小狗走了进来,对着一旁的黑发男人说道:“这里好热闹啊,我很喜欢。”
“罗波特夫人您喜欢就好。”黑发男人脸上带着笑容地说道。
一位女侍应生走上前:“先生,二位请往里面走。”
“好的,谢谢。”金发女人礼貌地回应着。
刚想往前走却被女侍应生拦了下来说道:“抱歉,这位夫人,您怀里的小狗不能带进去。”
金发女人有些疑惑:“why为什么?我不带进去我的小狗怎么办?跑丢了你们赔吗?”
“这。。。”女侍应生有些为难。
老板从柜台走了出来忙上前,笑脸迎迎地说道:“这位夫人,您的房间在二楼,这只小狗您可以带上去,但最好不要让它乱跑,有些客人会害怕的。”
金发碧眼的女人见人同意了立马也回了个笑脸说道:“好的,谢谢。”
两人到了二楼的包房后,罗波特夫人便把小狗放在了椅子上,点着小狗的鼻子说道:“小家伙,你乖乖待在这儿,可不许乱跑。”
“汪!”小狗叫了一声以表回应。
哪曾想罗波特夫人刚走,小狗后脚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下了楼。
走到了后院的一处墙角,轻嗅了嗅,停在一处在墙角处刨了个小小的坑,墙角下的小缝隙里露出一个木箱的小角,小狗左右摇晃着脑袋,用爪子和犬齿撕咬着木箱,木箱的缝隙被咬出一个小洞,狗爪子从里头扒拉出了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是黑黑的一块东西,小狗轻轻嗅了嗅,用舌头舔了舔其中一小块的东西,趴下身子用前爪抱住,放嘴里咬了咬,像是磨牙棒一样,啃食着。
“事情就是这样的,警官,我的狗就和我去了一趟承天酒楼,回来就突然混身抽搐,然后就死掉了。”金发碧眼的女人抱着小狗闷闷地低头哭着,“警官,它陪了我好多年了,就像是儿子一样,我真的不知道那家饭店里有什么东西,回来后就变这样了,我需要那家店的老板给我的狗道歉,呜呜。”
巡警记录着事情的经过,这几天忙着苗商儿的案子好几天没睡了,一大早这洋人就抱了只狗过来,说什么也要人给她的狗道歉。
简直可以说是天大的笑话了,但这洋人毕竟是租界里的人,得罪不起,也只好耐心地记录着,点头回应道:“好的,这位夫人,有进展我回去租界通知您的。”
罗波特夫人点了点头,抱着小狗走了。
-------
“将军,这都好几天了,除了那天苗商儿发疯之外,就一直这样不说话,就一直喊着少爷,您说他是不是疯了啊。”张三看着有些疯癫的苗商儿说道。
钟诚义皱着眉头问道:“承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哦,查到了一点。四年前承天银行因为一笔投资合作赔了本,合作方跑路,承家也背了大批债务,差点资金周转不过来,银行关闭。但是一年后却突然奇迹般地运转起来,据说所有的亏空都填补了回来。”
“这一年他们做了什么?填补了这么大个漏洞。”钟诚义觉得这一年里一定不简单,“那这一年承跃安在哪儿?”
“他还在德国留学。”
留学?这里面真的和承跃安无关吗?还是。。。
钟诚义疲倦地回到家坐在椅子上,手里不停地翻着承天银行四年前的账目,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线索。
放下手中凌乱的纸张,头靠着椅背,捏了捏鼻梁。
林信书走进屋子,倒了杯水,递给钟诚义,却被钟诚义一把拉进怀里,皱了皱眉说道:“快放开。”
钟诚义把脸埋进林信书温热的颈窝里,闷闷地说道:“乖,别动,让我抱会儿。”
说完林信书当真不动了,看着钟诚义疲乏的双目有些心疼。
又看着桌上散乱的账目,顺手理了理,却发现上面的数字说道:“这前一年的数和下一年的数怎么对不上?”
钟诚义听闻,抬起了头,把下巴搁在林信书的肩膀处,看着破旧的纸张问道:“哪里奇怪?”
林信书指着一处数字说道:“你看这上半年的数目,虽说是亏空负值,但下半年明显收益回来了,但这一年的总资产却凭空多出来这么多,不觉得奇怪吗?”
钟诚义拿起纸张,把后续的每一笔账目都算了一遍,的确是每一年的银行账目上都会凭空多出一笔数目,而且这比数目并不小。
但这些数字是从承天银行那一年转润后才突然凭空多出来的,而前期的账目每一笔都是对的。
在估算一下承跃安留学的年岁,后面几年承天银行的账目虽说也有些多余的金额,但比起那几年是少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