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儿子前几天刚留洋回来,今天正好在家请了些朋友,耽搁了些时间,抱歉,抱歉。”承天佑赶忙上前赔不是
“无事,承行长家里有儿有女自然是要忙一些的。”钟诚义把烟掐灭在烟缸里,上前虚礼道,“哪像我一人烙得清闲。”
“哈哈哈,将军也是谦虚了,就将军这样貌,在上海滩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你啊。”承天佑边说边跟着钟诚义落了坐。
钟诚义脑海中浮现一个清瘦的背影,笑了笑道:“听说承行长最近在和洋人在做生意?”
“哎,也不算是什么生意,就是跟洋人做一些商铺投资,这不是前几年打仗嘛,各大银行的财政都出现了一些危机,大家也都是叫苦不堪,这现在又要增加赋税,日子也是过得艰难。”承天佑苦恼地抱怨着。
“是嘛,不过我听说好像承行长在商铺投资方面收益颇为丰富。”
“哈哈哈,没有,没有,钟将军说笑了,我们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毕竟这个投资的风险比例还是挺大的,只能说我承某运气好,这这上面弄到点钱。”承天佑扶了扶眼镜笑道。
钟诚义并没有揪着这一点,继续说道:“不过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最近上海滩局势动荡,不少东瀛人已经往上海滩这边涌了,所以这个增长赋税也是在所难免的,承行长您说是不是?”钟诚义拿起酒杯对着承天佑说道。
承天佑赶忙迎杯,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是理解难处的,所以我保证不管我承某有没有钱,这个赋税不管它多少我也是会交的。”
“好。”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深夜,承天酒楼外。
“承行长,小心!”李副官赶忙扶住喝得东倒西歪的承天佑。
承天佑忙扶着旁边司机,摆手道:“没事啊,李副官,我酒量好着呢,还能,嗝,再来几瓶。”
李副官上前说道:“哈哈哈,是是是,承行长今天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改日我再请您。”
司机扶着语无伦次的承天佑上了车,承天佑挂下车窗,向钟诚义招了招手:“钟将军,嗝,走了。”钟诚义也笑脸相迎地冲他挥了挥手。
等车子开走后,钟诚义也坐到了自己的车上,揉了揉肿胀地太阳穴。李副官随后上车,关切地问道:“爷,您没事吧?”
钟诚义摆了摆手,“没事。”
“这个承天佑还真是狡猾,虽说近几年财政方面的确不景气,但也没到亏空的地步,一个赋税就百般推脱,不过也是奇怪这次怎么就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呢。”
“明日你去查一下他和洋人做的那笔投资是什么来头,他在那笔投资里应该是赚了不少钱,也可能他和洋人达成了一些别的东西的交易。”钟诚义眯了眯眼说道。
钟诚义虽说昨晚已经喝了醒酒汤,但早上起来还是难受的紧,坐起来揉了揉眉头,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便走出房门问道:“房叔,昨天有谁打电话过来吗?”
房叔搁下手中的活,想了想道:“将军,昨天就军校里的人有打电话过来,别的就没了。”
钟诚义说:“好的,我知道了。”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钟诚义走过去接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这里是钟将军的家吗?”林信书问道。
钟诚义挑了挑眉,故意问道:“我就是钟诚义,请问你是?”
林信书说:“您好,钟将军,我是林信书,有个事情想找你一下。”
“原来是林先生,正想问我让人送的礼物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但礼物太贵重了,我们有点受不起,还麻烦将军收回。”
钟诚义似乎是料到了他会退回,说:“嗯。。行吧,明天你下午你去湘乐楼二楼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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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乐楼里照样还是人满为患,钟诚义到了后直接上了自己专属的包厢里。
包厢外便听到里面的调笑声。
“快给本少爷笑一个,笑一个本少爷就给你吃好吃的。”
“方少爷您别这样。”
钟诚义推开门发现方启明在里面,腿上还坐着一个倒茶女,走到旁边的座位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倒茶女看见钟诚义过来了,忙站起来,羞红着脸低着头说道:“爷。”钟诚义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哎。”方启明来不及阻止,那位倒茶女便走出了门。
方启明扫兴地拿了一把瓜子撒在桌上,无聊地点着:“哎,还不是我家老头儿,就因为上次那件事儿,硬是把我关在家里关了整整三天!”方启明用手比了个“三”在钟诚义的面前,愤恨地说道:“三天!诚义你知道三天是什么概念吗?”
钟诚义无情地回道:“不知道。”
方启明扔下手中的瓜子,瘫倒在椅子上,“自我从外面读书回来,就没有在家待过三天的,太痛苦了,老头儿这招太狠了,不就调戏了个男人嘛,有必要这样吗?”
“你活该,就你这风流样儿,关三年还差不多。”
楼下唱戏的一曲终了,转场换了另一个人上台,一开口便惊讶四座,连连鼓掌。
方启明也趴在二楼的栏杆上鼓着掌,兴奋地对钟诚义说:“要我说这上海滩唱戏的真没一个比的上秦茗,还有这身段,啧啧。”
钟诚义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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